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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褚云瀚的声音有些许暗哑。他自许不是个好色之人,但温香软玉在怀,美人的长相又处处合他心意,一时竟有些按捺不住。
“我有些怕?”
阿眠是真的有些害怕,都忘记奴婢是不可以自称“我”
的。身上那炙热的身躯,让她想到了自以为已经遗忘的那晚。
“怕?那你就多喊几声皇上,嗯?”
褚云瀚的声音很温柔,他看着躺在榻上的阿眠,直视那双依旧如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
“皇上,皇上,皇上…”
阿眠一连叫了好几声,好似不那么紧张害怕了。
(以下内容已被锁,发不出去,呜呜呜)
芙蓉帐暖,春宵一度。褚云瀚忍不住要了阿眠两次,后来要水沐浴时,阿眠整个人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容贵嫔站在正殿门口,脊背挺直,身姿僵硬。面无表情地看着院里来往忙碌的人往返偏殿,眼皮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娘娘,歇息吧!”
“皇上应该也准备歇了吧,都叫水了。”
她亲手送了一个女人去她夫君的床上。
惜春看着神色木然的娘娘,不知如何开口,她家主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未等惜春开口,容贵嫔转身,淡淡地说:“扶本宫进去,歇息吧。”
李德全站在偏殿门外,自是看到了一直站在正殿门口的容嫔,心里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以前,容贵嫔也是受宠过一段时间的,年初又怀上了龙种,那可是皇上登基后,后宫里第一个传来的好消息。
皇上子嗣不丰,对这个孩子是充满期待的。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都拟好了封容嫔为妃的圣旨,就等瓜熟蒂落了。
可惜呀,容贵嫔仗着恩宠,胎未稳时,就外出赏景,被人给冲撞了。虽是意外,但皇上心里对容嫔多少还是有些责怪的。
不过,主子到底怜惜她小产,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凝华宫;后来就连忠勇候夫人送人进来,也是同意了的。
可自阿眠进宫后,容嫔做的那几出,的确不甚聪明。皇上看上了,你主动献上去,他还会对你有几分怜惜,念着你的好。可现在,一手好牌,打的稀烂。
第二日,阿眠醒来时,皇上已经走了。她有些懊恼和惊慌,呼喊:“鸣柳,鸣柳。”
从她嗓子里溢出来的声音十分沙哑。
“阿眠姐姐,你醒了,先喝杯水。”
鸣柳扶着阿眠靠坐在床上。
这一动,阿眠觉得自己浑身酸软,使不上力。她咕噜咕噜的喝完一杯水,
问:“皇上几时走的,怎未叫醒我?”
“天还未亮,皇上就走了,不许我叫醒你,还让你多睡会呢!”
鸣柳说到后面,已经语带揶揄了。
阿眠看着挤眉弄眼的鸣柳,笑道:“怎的,你也想来打趣我?”
“我可不敢哩。”
阿眠挪动腿,准备下床,只是刚一动,就嘶地一声。
鸣柳忙伸手扶着阿眠的胳膊:“阿眠姐姐,我扶你。”
在鸣柳的帮助下,阿眠勉强从床上起来。锦被滑落腰间,鸣柳看到了阿眠白皙如玉的身子上布满了青紫痕迹。
“这,这,怎么能这么…”
鸣柳毕竟未经人事,一时不知如何形容。
“好啦,没事的,只是看着吓人。有热水吗,我想再沐浴一下。”
因着练舞,阿眠身体的柔韧性大大提高。昨晚,皇上好似爱极了她瘫软在床,柔弱无骨的样子。
御书房,刚结束早朝的褚云瀚捏了捏眉心。夏天多梅雨,今日朝堂上,朝臣们为南方郡县的防治水患之策吵个不停,却又无一人给出行之有效的策略。
李德全觑着皇上略显烦躁的神情,从奉茶小太监手上接过茶盏,亲自端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喝杯茶。”
褚云瀚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表情略微缓和,便又饮了一口。
“皇上,皇后宫里的云雾来了。皇后娘娘想问您:给陆眠姑娘封什么位分?敬事房那边也好记录在册。”
听到阿眠的名字,褚云瀚瞬间感觉肩膀有点痒。沉思了一会,说:“封才人。”
阿眠的确处处和他心意。他不是重欲之人,但昨晚,她竟让他有些欲罢不能。才人这个位分不高不低,符合礼制。
“诺。”
李德全躬身应下,内心有些许诧异,他以为皇上至少会给个美人的位分,难道昨夜陆眠姑娘伺候的不好?
“朕记得,嫔位及以上者独享一宫?”
“是。陆眠姑娘封为才人后,按礼是不可住在凝华宫的。”
褚云瀚曲指轻敲桌面。他心里是觉得才人这个位分委屈了她的,若她出自朝中大臣之家,封个贵人甚至是嫔也不是不可。
那这住处要不问一下她的意思?对于合自己心意的人,他愿意多花几分心思。
“给皇后回话时,顺带提一下:陆才人的住处暂时不定,今晚还是凝华宫掌灯,去陆才人那。”
顿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去凝华宫时,让她自己想想有没有喜欢的宫殿。”
“诺。”
位分虽不高,但显然皇帝对陆眠姑娘还是上了心的。
凝华宫正殿前的院里,容贵嫔和阿眠前后站着,聆听圣谕。前一秒容贵嫔还在高兴皇上只给了这贱婢一个才人的位分;后一秒听到今夜仍是凝华宫掌灯,但陆才人侍寝的消息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李公公,本宫身子有点不适,先回去了。”
容贵嫔狠狠地甩了一下绣帕,转身走了。
“容贵嫔慢走!”
李公略微弯腰笑着目送容贵嫔走进正殿后,转头对阿眠说:“陆才人白天得空,可以想一想自己喜欢那处宫殿。”
“谢李公公提醒。”
听到这话,阿眠才终于放下了心。她自是不想住在这凝华宫的。
正殿内,容嫔脸色十分难看,她走进里屋,站在软榻旁,将手帕用力甩在矮桌上,愤愤地说:“难道皇上是想让她跟本宫同住一宫吗?”
“娘娘,您别动气。”
惜春使了使眼色,让其她宫女退下,“她一介才人,是不配跟您同住一宫的。”
“连你都知道,皇上会不知道吗?可是呢,皇上今夜竟然还让她在偏殿侍寝,他就这么厌恶我吗?处处让我难堪?。”
惜春心里明白,娘娘气的不是阿眠住在凝华宫,气的是凝华宫掌灯,侍寝的人却不是自己。
娘娘最近有些迷障碍了。惜春壮了壮胆,沉声说:“娘娘,皇上就是皇上,他坐拥后宫三千佳丽,他。”
还未听完惜春剜心的话,容贵嫔就泄了气似的跌坐在榻上,呢喃道:“本宫知道啊。可是,皇上他曾经也对我如此宠爱,夸过我容颜明丽;封我为嫔时,还特地为我拟了“容”
字作为封号,他都忘了吗,现在怎能这样对我?”
惜春看着这样伤心的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却无法开口再劝,她终究只是个奴婢。
帝王自古多情也最无情,可自家娘娘却一脚踏了进去,深深地陷入那表面的柔情里,不想出来。
晚上,凝华宫偏殿,皇上和阿眠相对而坐,鸣柳和那个叫李明的太监各在一旁布菜。
阿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无言,专心用膳;褚云瀚呢,则是在烦恼南方水患之事,也无甚聊天的心思。
李明看了一眼对面布菜的鸣柳,心里不禁感概:师傅真有先见之明啊!
还好上次自己没有凭着御前的身份拿乔,对人家客客气气的。
饭后,褚云瀚走到里间软榻上闭目养神,他一只胳膊弯曲,胳膊肘撑在桌上,手微握成拳撑着额头。另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
阿眠看到皇上疲惫的姿态和微微拧起的眉心,轻轻地走到他身旁,伸出双手,想帮他按摩一下。
双手还未靠近额头,褚云瀚就睁开了眼,眸色幽深,看着阿眠。
“皇上,臣妾给您揉揉?奴婢之前在忠勇侯府时,经常给老夫人按摩,手艺尚可。”
阿眠嘴角挂着浅笑,柔声细语地说着。
“嗯。”
阿眠双手落在褚云瀚额头两侧,轻轻按揉起太阳穴的位置。
按揉的力度适中,跟昨晚一样淡淡的清香充盈在鼻间,让他心里的烦躁一下子少了很多。
“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了,你现在是主子了。”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阿眠点头“嗯”
了一声。多年自称奴婢的这个习惯一时间还真有点难改。
“以后也不用再行跪拜之礼了。”
褚云瀚想起了放才他进殿时,对方欲跪拜行礼的事。
“臣妾知道了,谢皇上提醒。”
阿眠回话的声音有些的委屈。
听着阿眠娇娇软软又带着几丝委屈的声音,褚云瀚并未生气,反而露出些笑意:“怎的,朕好心好意地提醒爱妃,爱妃还委屈上了。”
“皇上。”
阿眠撒娇地唤了一声,然后将双手移到褚云瀚腰间,靠坐在他身旁,将下巴垫在他右侧肩上,“臣妾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您就不要指责我了嘛?”
褚云瀚并未阻止阿眠的动作,只是心里有些许惊讶。他转头,伸手轻点了一下阿眠的鼻尖,“爱妃这是倒打一耙,朕可没有指责你。”
阿眠微微低头,嘟起了唇,低声呢喃:“语气凶巴巴的,还说不是指责,现在都动手了。”
“嗯?爱妃在说什么,不妨声音大些。"-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