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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嗒嗒嗒的跑了一段路后,终于跑到了一间破旧的残屋前。
“汪汪汪!
汪汪汪!”
团团冲着那已经塌了一半的屋子里叫了两声。
“妈妈!
妈妈——”
浩浩跑了过来,就蹿进了屋子里喊着。
魏重君从团团身上爬了下来,没好气的对它道:“你想帮你自己去。”
团团一听,转头就跑了进了那破房里,随后就传出了一阵叫声:“啊——”
紧接着团团就叼着一个东西迅速的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啊啊啊啊你站住!

!”
一道人影也从屋里追着团团跑了出来,边追边喊道。
魏重君一看,这跑出来的不正是昨晚杀疯的女狼人金花嘛。
而且团团刚才嘴里叼着的东西……貌似像一个瓶子什么的。
好像是瓶农药。
“原来是想喝农药……”
魏重君说了一句。
沈昭儿和党小癸坐在牛小小背上,沈昭儿问了一句:“农药是什么?”
党小癸:“现在人用来杀草的药,人吃了整个胃烂掉,肚子也会烂,就死了。”
沈昭儿:“……那不是很痛苦吗?”
党小癸道:“应该吧?我也不知道,我没喝过。”
团团在前面跑,金花在后面猛追团团,浩浩在后面追着他妈妈。
魏重君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们跑来跑去……
金花要追上团团还是很难的,团团还兴致勃勃的逗着她溜圈子。
很快就累得上气接不上下气,喘个不停了。
看着累的瘫坐在地上的金花,魏重君终于出声问她了:“你这仇也报了,想杀的人也杀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金花一头乱发垂在脸上,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像之前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
听到魏重君的问题,她并没有开口回答。
沈昭儿说道:“也许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她留念的东西了吧。”
她自己就是这样死的,她有些理解金花的想法。
身体已经成了残花败柳,儿子死了,仇也报了。
之前是因为有仇恨支撑着才让她有活下来的动力,现在仇报完了,那么支撑她的动力也消失了。
巨大的空虚反差,会让她精神陷入一种这个人间已经没不再值得的厌世情绪。
加上儿子现在又变成鬼了,她可能更想死了之后变成鬼陪着儿子一起当对鬼母子。
这样儿子当鬼也不会那么孤独。
魏重君见她不回答,也就没再问了。
金花却指着团团道:“你把东西还给我!”
团团叼着瓶子后退了几步,朝着牛小小身后躲了过去。
党小癸低头望了团团一眼,忍不住说道:“团团你可别不小心把这东西吞到肚子里。”
团团抬头望了她一眼。
沈昭儿看了一眼团团的表情,道:“我觉得团团在说你别小看它,它知道嘴里的是什么。”
党小癸:“哦……好像也是。”
金花休息了会儿后,体力回来了又爬起来朝着团团追了过去:“把瓶子还给我!”
团团见她又追自己来了,于是转头朝着另一边跑走。
“妈妈,不要喝!
妈妈——呜呜呜——”
浩浩跟在金花身后喊她。
他想伸手去拉住金花的手,但他无法触碰到她。
金花扭头看着他道:“浩浩……妈妈只有死了,才能陪在你身边啊……才能碰到你……”
要是哪一天她的浩浩突然消失了,她上哪去找他?
党小癸有些好奇的问她道:“你难道不想回家看看你的父母吗?你就这么死了,他们怎么办?”
金花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父母早就死了。我是被姑姑家养大的……”
“听说你是大学生对吧?是你姑姑家供你上大学的吗?”
党小癸好奇的望着她道。
这年代能考上大学的都很难,而要上大学的学费也不少,她姑姑家竟然愿意供她上大学,那应该算是对她不错了吧。
说到这个,金花的脸又冷了几度,说道:
“哼,她们才没有那么好心供我上大学呢。我从高中开始,都是自己挣的学费,用我自己掐来的钱上的学。大学也是我用自己挣的钱攒下来的……”
“看来你挺有经商的能力,高中大学的学费可不少,自己一个女孩子能挣到这么多钱可不容易。”
魏重君歪着头对她赞了一句。
“能挣钱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人卖到这种山里来了!”
金花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那个对你好的人,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怎么死的?”
党小癸这时好奇的看着她问了一句。
金花听到她提到那个人,目光微微闪过了一道柔光,说道:“她叫李莹,是在公路口那边被这村里的两个女人拐骗和绑架进来的……我被卖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拐进来两个月了。”
“原来这就是你杀那两个女人的原因吗?因为她们把李莹拐骗进来,又害死她了是吗?”
党小癸道。
金花面色阴冷的说道:“如果不是她们把李莹拐骗进来这里,李莹后面就不会发生那些事,然后命丧于此。”
“这个李莹,帮过你吗?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你?”
沈昭儿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有一次快被那个畜牲掐死的时候,是她救了我。”
金花回忆着当时的记忆,回答道。
魏重君这时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替她活下去?这个李莹死的时候,应该年纪不大吧。她救了你的命,你难道不珍惜一下吗?”
金花沉默了下来,眼神黯然的说道:“可是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我的身体已经脏了……我的人生也脏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我还活着干什么?”
魏重君耸了耸肩,说道:“你也许可以想想李莹的父母,她的父母可能还在寻找李莹呢。如果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孩子,那是不是没人给他们养老了呢?”
接着她看着团团,说道:“团团,走了。一个人要实在想死,是阻止不了的。你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第二次。”-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