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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军冷笑道:“我向来不开一百万以下的车。”
“怎么?”
她这回是有点不明白了。“因为丢不起那人!”
说着,转身向大奔走去。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巩博,请吧。”
巩菡烟坐上去,哼了一声,不无崇拜地道:“看来你真是骗了不少钱。”
叶军一脚油门开出去,笑道:“别说葡萄酸好不?嫉妒不宜身体健康。我跟你实话实话,你的病并没有去根,如果不继续治疗,会再犯的。”
“真的?”
她不由得心虚起来。这次病,真让她生不如死,怕了。“你从小争强好胜,不甘人后,一直到博士毕业,事事争先,若稍有落后,便气郁不平,长期以来,气血狂燥,以至脉络堵塞,闭经数月。要想连根把病治好,不但要继续服用我的方子,还要情绪快乐一些,不然的话,我的方子只是治标,未能治本,明白吗?”
巩菡烟听得入神。自己一个中医大博士,被一个小村医给上了一课,真是让人……抓狂:“叶军,你最好闭上你的嘴!”
叶军赶紧闭上嘴,紧紧地闭着。过了一会,巩菡烟扑哧一声笑了:“继续吧……”
“古大医者云,气郁于肺腑,顺督脉经膻中丹田达会阴,本待经过任脉向上至于百会而成小周天,却因气血郁结而不能上,积于宫中不泄,长期以往,内膜厚重不得脱,一经脱落,甚至带动宫内壁毛细血管易受损伤,实有不育之不预也!”
这一番高论,实在震动了巩菡烟,她真想把自己辛苦得来的博士证书撕得粉碎,再踏上一万只脚!
小子,别得意!
“叶军,别满嘴跑马车好不?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气量小!”
叶军扭头看了她侧影一眼,不得不佩服长得好,从上到下,胸高腰细臀肥,起伏得当,曲线优美,便笑道:“气量既然大,为什么常常服用柴胡枙粉?”
这一下,巩菡烟差点跳出窗外:这小子是神啊?“你,你……你是鬼吗?”
叶军笑道:“没什么,我不是神医,只不过我看见你自己耳朵上有三道暗纹,是长期服用柴胡枙粉所致。”
巩菡烟崩溃了。自己服用柴胡和枙子以缓解肝气旺盛,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能看得出来!
顿时,她感到全身一阵燥热,暗暗担惊:叶军他不会看透了我吧?挥手打了叶军一下,骂道:“别自以为是!
我只不过在今年夏天暑热时,喝点柴胡和枙子,哪有你说的那种功效!”
叶军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是你。自以为是,就会自作自受!”
“你说谁自作自受?”
她猜想,叶军一定知道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你把话说明白了!”
“你真心向本村医请教吗?”
“有话快说,有……话快说。”
她情急之下,差点失了身份说出“有屁快放”
,好在及时刹车了。“好吧,那我就说给你听,你不相信,就当我放屁了,”
叶军替她把“屁”
说出来了,笑道,“你心气郁结,本应采用温血补气慢顺脉道的方法,你却用了凉性药材,结果加重了郁气,难道你在中医学院学的阴阳辩证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咦?巩菡烟大吃一惊:难道,这小子真有两把刷子?!
“你,你真是神医?”
她脱口而出!
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冷笑一声,“我根本不相信。你说的这些,不过是野路子,上不了学院派大雅之堂的。”
“上不上大雅之堂难道很重要吗?你舅舅的病,倒是去大雅之堂治啊?哼,还不是得找我!”
“什么?我舅舅的病是你治好的?”
“低调。”
叶军一笑,把车停在了“林氏一针堂”
大门前。林一针正在给一个少妇按摩痛经,见外甥女竟然和叶军一起来了,意外惊喜:这两个人竟然谈得来!
好好!
我的计划有进展。打量巩菡烟,她情绪比平日高涨,林一针更是认定外甥女和叶军有戏,禁不住咧开了嘴,竟然把按摩痛经这样的俏活草草结束,让少妇系了腰带赶紧走了,然后他洗了洗手,跟叶军聊起来。而巩菡烟则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间在微笑倾听。叶军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听林一针一个人穷逼逼。这时,门外进来了一男一女一对夫妇。看样子,是农民工模样。男的急得脸都歪了,女的扶着男的,被男的拖着拽着,坐到了椅子上。林一针很装逼地对叶军道:“你看,重症患者,对林氏诊所,还是相当信任的。”
叶军恶心了一下,笑了一笑,没说话,把目光落到这对夫妇身上。两人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男的看样子是泥瓦工,衣服上泥痕点点,而女的柳条腰肢,长得跟乡野花卉一样,属于深山俊鸟特别耐看的那种。林一针问了问病情。女的是建筑工地做饭的,半个月前,因为去下水道打捞一张钞票,上来之后,当晚就发起低烧来。这一烧就是半个月。几家大医院都去了,医生让她住院,可是他们两人交不起费用,只能每天去街边的小诊所打抗生素,吃点退烧药。结果越来症状越严重。叶军发现,可能是长期发烧的原因,这位美少妇已经毫无力气,一直半闭着眼睛,躺在丈夫怀里,那样子特让人怜惜。林一针把“望闻问切”
这四道程序都走了一遍,表情显得非常老道自信,道:“细菌感染,我给她上一套林氏祖传460年的点穴谱,应该就没事了。”
草,听着就不靠谱。点穴也能消灭细菌?那男的一听说460年传下来的,崇拜的裤裆已经潮湿,连连说:“林氏诊所真是名不虚传,我是来对地方了!”
“真惊险哪,”
林一针感慨地道,“如果再晚六个时辰,就没救了。”
说着,贪婪地向少妇腰间看了几眼。这是一个腰臀比不错的身材,让人看一眼就想搂一搂的那种。林一针咽了一口唾沫,道:“扶她躺下,把衣裤都解开。”
那男的感激不尽,一边解,一边奴性十足地道:“太感激了,太感激了。”
解了大部分衣物,最后只剩下线性内纳,裤腿也已经褪到了膝盖下边,林一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要点的穴位,都出来了。”
说罢,弯下腰,凑近玉体,深深地钉了几眼,伸手在各部位仔细点点按按,摩摩擦擦……好半天,似乎过足了瘾,才停下手:“低烧过久,已经烧坏了脉道,多亏我对于妇女穴位有几十年的研究,要是换一个中医来,肯定找不准穴位!”
“林大夫名不虚传!”
这男的要把奴性进行到底,岂不知你越奴,人家越觉得你无害,越是要欺负你。林一针冷哼一声,尖起手指。“嗖嗖嗖……”
一连几十下,从膻中到足三里,尽皆点遍。点完了,把手放到鼻孔上闻了闻余香,装模作样地洗了洗手,道:“目下,第一道解穴谱已经点完,等一刻钟之后,再点实穴谱,你先把钱交了。”
“噢,林医生,多少钱?”
男人巴结地问。他以为巴结,人家就能少给他算点。“我林氏460年穴谱,每穴位我都将注以丹田之气。虽然我个人损耗过大,但考虑你们是农民工,我给你们打五折,每穴位给500元吧,总共是二九一十八个穴位,九千元就行。”
然后,扭头对叶军苦笑道:“叶专家,没办法,我总是做这种亏本买卖,毕竟,我很同情底层百姓。”
叶军差点骂出声来!
真黑呀!
农民工苦打苦熬,一个月也就大几千的收入,他林一针张口就要九千。没有蛇蝎之心,根本做不到。此时,就连巩菡烟脸上,也是一派不屑之神情。那个男的急了:“林医生,这个,这个也太贵了吧!”
林一针突然脸色一变,“一分钱一分货明白吗?我这是用内气点按,收你九千,是优惠价!
你还好意思讲价?还有点良心没有?”
巩菡烟冷冷地道:“舅,这样不合适。”
林一针哼了一声,“钱是小事,我林家的名声是大事。若是传出去我林家460年祖传的点穴还不值九千块钱,那我林家的牌子岂不是倒了吗?小伙子,目下已经点到一半,如果不点完,人的死活我可不负责任。”
那人一听,脸色白了,急忙打电话找人借钱。穷人帮衬多。一会工夫,就来了几位工友。你拿三千,我拿两千,终于凑齐了九千块钱。不过,那男的说:“林医生,你先把人治好,再收钱。”
林一钱冷冷一笑:“我林家指下,哪有不好的!”
说着,嗖嗖嗖又是一阵乱点。然后双手在腹前做了一个收式,大声道:“可以了,带回家去,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上班了。”
此时,少妇一动不动。看似平静。但在叶军眼里,已经离死差不多了。林一针刚才一顿乱点,她脉象被点乱,阴阳大错位,只是奄奄一息了。正因为奄奄一息,一动不动,才容易被认为是病好了。“钱拿来!”
林一针盯着男人手中的钞票。男人摸了摸少妇,又看了一眼手里的钱。最后,叹了口气,把钱递了过来。“把人背回去吧。”
林一针淡淡地道。男人背起少妇,走了两步,后背上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发觉不妙,回身把她放回诊台上,一试鼻息,脸色大变:“啊?没气了!”
转身对林一针吼起来:“她,她没气!”
林一针冷冷的一笑,“我林氏手下,只有起死回生的人,没有救不活的鬼!”
说着,伸手在她高耸的胸脯上摁了一下。没心跳了。不觉脸色大变,也“愤怒”
地吼了起来:“没气还不背走?别把我这诊所里弄晦气了!”
林一针这是以攻为守。“啪啪啪!”
男人气疯了,抡起巴掌,狠狠地打在林一针脸上。随即,抡起滴流架子,朝着林一针的腿,就横扫过去。“扑!”
小腿迎面骨断了!
林一针哀号一声,倒了下去。几个工友涌上来,拳打脚踢。一会工夫,林一针便不再叫唤了。叶军发现,巩菡烟出奇地淡定。好像被打的是一个路人,而不是她远房舅舅。几个人见林一针不动了,以为打死了,都有些怕。叶军走上前,翻开眼皮看了看,“没死。”
便不再理睬,而是走到少妇面前。“她还有救,要不要救一下?”
叶军问道。“你?”
男人结结巴巴地道,“要是能救活的话,我俩给你烧香一辈子。”
“滚吧,我没死,不要你烧香。”
叶军骂了一声,伸出手,在刚才挺眼馋的地方,抚摸了几个来回。发现手感逆天!
也不知一个农民工,是怎样娶到这样细白美女的。唉,一个农民工,能娶到这个的媳妇,也是真不容易!
千万别叫她死了,两人才刚刚二十来岁,好日子长着呢。想到这,也不怕浪费丹田金丹之气,幽灵小手上下飞舞,从膻中到足三里,一连点了三十六个穴位,形成了一个“百花三十六脉提元谱”
。“呼!”
少妇高高的胸前一起,然后又一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娟娟!”
男子叫了一声,便冲了上去。叶军也不说话,回头来到药匣子前,迅速取了几味中药,称了称,包成三包,提到男人面前:“拿着,回去熬了,连服三天,就没事了。”
男人接过药包,半信半疑。巩菡烟对男人道:“你也不想想,他能把死人救活,这药能假吗?赶紧走吧。”
男人逻辑一通,明白了,“扑通”
一声,给叶军跪下,哽咽地道:“谢谢救命之恩!”
叶军一见跪了,刚才对他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气不打一处来,真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的烂货,便鄙夷地道:“别动不动就跪!
辫朝倒台一百年了,还是奴性不改!
你这么下贱的东西,也配有这么好的女人?滚吧!”
男人不明白叶军为什么突然翻脸,忙背起少妇,和几个工友一起离开了。巩菡烟走到舅舅面前,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然后回头,嫣然一笑:“给弄一弄吧,我的叶大神医。”
“我是来讨账的,没带治病救人的任务。”
叶军冷冷一笑。“叶神医,救救我……我的腿……”
林一针哀求道。巩菡烟瞟了叶军一眼,然后道:“舅舅,这小子不是不想治,是想知道你能给多少诊金?”
“叶神医,这个数——”
林一针举起三根手指。“三万?”
巩菡烟问。“巩博士,你难道没见过钱吗?”
叶军嘲讽地道,“你舅腿断了,以他的年纪,没有三十万不要考虑。我这接骨术,是祖传0年的路子,要消耗内气的。”
林一针最明白叶军能手到骨接,便连忙点头:“叶神医,三十万,三十万把我腿接上!”
巩菡烟吐了吐香舌,惊诧无比:“舅,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大方。”
然后,凑到叶军耳边,小声道:“我的诊金也包括在里边了。”
“小店!”
叶军冷笑一声,蹲下身,伸出幽灵之手,在迎面骨上按摩了几分钟,然后道:“起来吧,跳两下看看接上没!”
“这,这就接骨了?”
巩菡烟惊讶得嘴都歪了。林一针爬起身,一脸血迹,像一个鬼,在原地跳了两下,果然没事了……叶军收了款,仍然带着巩菡烟回中医院。路上,巩菡烟不解笑道:“你也真敢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就砸了我舅三十万大洋!”
“你懂个锤子!”
叶军也笑道,“你舅的钱,没有一分钱不是脏款,吾不取之,是为不义也!”-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