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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伸手护住自己,“你,你别过来啊。”
因为紧张,她有些结巴。“我发誓!”
江晚晴竖起三根指头,“我真的没对崔晏做什么。”
陆应淮的脚步顿住,有些讶异的开口:“我以为就算是做,也是崔晏对你做什么。”
他的指尖迅速探出,捏住江晚晴的手腕将伤处上裹着的鲜血淋漓的绷带一层一层揭开。其实没有多少层,可江晚晴却总觉得这个时间很漫长,伤口和肉粘连在了一起,好在新肉还没有那么快长出。陆应淮彻底扯掉绷带,任由它落在地上,江晚晴痛得从鼻腔中哼了一声。“很痛?”
江晚晴怕他追究,只好说不痛。陆应淮点了点头,从床下拿出一个药箱。“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见陆应淮不做声,江晚晴识趣地闭上了嘴。陆应淮从药箱中拿出一盒膏药,食指挑起一大坨轻柔的在江晚晴掌心化开。那些膏药化成汁液冰冰凉凉地贴合在伤处,又用锦帛将伤口包好。“师父与傅姑娘最近交往甚密,不知是为了什么。”
那些冰凉的药膏顺着伤口凉意沁进骨髓,江晚晴觉得自己好像有一刻清醒了问了出来心里藏的话,又觉得自己不是很清醒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在等什么?等着原书中对傅静容一直抱有好感的陆应淮回答自己吗?江晚晴抽出手,道谢告辞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陆应淮抑住。那只手微凉,即使刚才用手指在自己掌心化开药也是比常人还要凉一些。“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所以是想趁着还有口气和傅静容表明心迹,或者能陪她多久就多久?江晚晴暗中腹诽。“傅姑娘说,她能找到药治我的病。”
江晚晴感受着那手指轻轻地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脑子有些不清明。治病,治病?她惊愕地看着陆应淮,对方点了点头。“我……幼时生了一场大病,医师们断定我活不到弱冠之年。可眼下我活到老。”
陆应淮咳嗽了两声,眼里泛起细碎的微光,“我虽然有些名头,但也是常人,我,不想死,你明白吗?”
江晚晴机械的应着,她怎么也想不到傅静容会找到治疗陆应淮的药物。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的脑子里有什么想法急于挣脱黑暗,可是那想法都被陆应淮可以继续活下去而打乱。“来陈国做客是表面,实际上是为了陈国的一宝。”
“一宝?”
“嗯,断龙草。”
断龙草在原书中也占据着一定的篇章,江晚晴记得原书里面裴明珏也曾来到过陈国索要这种植物。这种植物不能见光,常年长在地下。没错,陈国的地宫对于断龙草来说是天堂。不过这种草药毒性极强,连龙都可以断,何况是人。读懂江晚晴眼中的担忧,陆应淮轻轻一笑,“还不止这一株草药,随后还要饮下七种毒物,才能治好我的病。”
“八种毒物,每一种都可以置人于死地,对我来说却是一线生机。”
“那,那万一你饮下药物的时候真的死了怎么办?”
纵然知道陆应淮很快就会死,但是想到他万一因为吞下毒药马上死去,江晚晴的心还是有些毛。“真的死了?”
陆应淮像是在问自己,低声喃喃“那我也甘之如饴,不然总觉得有什么遗憾挂在心间。”
“可我能帮你什么?”
陆应淮还没作答,风伯推开门将药瓶放在桌上,“公子该吃药了。”
“养好自己的伤口吧。”
陆应淮接过药瓶一饮而尽。江晚晴蹑手蹑脚的跟着风伯出了门,好奇询问,“风伯,你刚刚拿着的是什么药啊。”
“老奴也不知,是傅姑娘送来的。”
江晚晴徒然高声,“她送来的?送的什么药,药里有没有毒。”
江晚晴拿过药瓶拔了塞子凑到鼻下轻嗅,只能闻到一股犯苦的药味直冲额头。“呕,”
江晚晴扶着栏杆,干呕了半天,“这药公子就那么吃下去了?”
“是啊。”
风伯轻抚着江晚晴的后背,许久江晚晴气才顺了过来。“公子他老是吃这种药吗”
刚才在房内,见陆应淮看都不看一口干掉了药汁,她只当这药做得好,没想到竟是这个味道,也难为陆应淮能吞得下去。“是啊。”
风伯看着关好的房门,“公子从年幼起就这么吃药了。我这双手……”
风伯看着微微发黄发乌的双手,“也是因为多年给公子煎药,染上了色,再也褪不下去咯。”
江晚晴看着风伯离去的背影,想到什么走到了天字一号门前。房间的主人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在三声门响后,门缝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请进。”
晶莹澈亮的茶汤倒入碗中,江晚晴小口啜饮,借着茶碗遮挡视线观察着眼前的女子。傅静容,一个在原书中谋略甚至比男主裴明珏还要更强上一等的女子,此时专注地调配着茶汤。“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傅静容将茶叶碾成茶粉,又往壶中新添了泉水。“没,就是听闻傅姑娘精通医道,所以前来讨教。”
“医道?”
傅静容放下茶匙,恬淡的目光看着她,“我可不通什么医道,倒是江姑娘的师傅久病成医,在医术这一道上颇有成就。”
“你不通医道?”
水恰巧此时沸腾,傅静容浸入碗中沒过茶粉。“是啊,我不通医道。”
“那你还,还给公子搞什么毒物让他吃!”
江晚晴有些气恼,这个人怎么可以拿这种事开玩笑,就算她是女主,可光环是在她身上,万一陆应淮不幸第一种毒物就直接……啊呸,江晚晴吐了口口水,权当做没说过。-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