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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提着裙子去找左怜时,猎场发生了大乱子。被圈养的三头白虎不知被谁放了出来,这三头猛兽本是预备来给冬猎添个彩头的。却不想,这彩头是真切地添在了人头顶上。率先发现白虎的人群已有七人被咬伤,离得近的老大臣只来得及喊一句“叫承央公子过来。”
就被猛兽按在身下撕咬。士兵将三只白虎围在圈中,但都怕这猛兽,一时间圈子漏出个口子,白虎何其矫健顺着口子逃了出去。其余两只,在崔晏的暴喝后,士兵们团团将白虎围住,终究是有人负伤,才将白虎砍死。自行逃出那只白虎顺着山道,畜生懵懂不知自己要去往何方,但慢慢地前面出现一个火红色的人影提着裙子行走。江晚晴的车驾与王沅沅安排在一处,她想着是自己要回来找左怜的,所幸从猎场到山下也不过几里山路,她走着去便是了。周围白雪皑皑,教她想起那人一袭白衣。也不知陆应淮现在在干嘛,病症可好了些。风雪渐起,江晚晴虽然戴着兜帽,还是觉得耳朵有些疼,她捂着耳朵一路小跑,错过了身后白虎发出的声响。江晚晴发现白虎的时候,对方已经伸出利爪将她斗篷直接扯破。狂乱的风雪中,江晚晴感受着寒风侵袭,身体一点点的失温。书上也没有这段啊,怎么又开始自己创作剧情了是吗?山上崔晏点算着人员伤亡情况,他特意命人放出白虎提前喂了些迷失心智的药,又特意将一份催命香放在王弗身上,不过王弗命好没有立刻死去。崔晏看着王弗被猛兽划伤半边的脸,弯了弯眼睛,死有什么好?有时候活着才更叫人痛苦。他眸中的笑意直到看到王沅沅时才消退,江晚晴呢?她不是与王沅沅一路来的吗?崔晏的心狂跳不止,他有些慌乱了。白虎发出呜呜悲鸣,它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同类难逃一死,白虎弓起身子,身上的爪子抓破足下的草皮,一声悲鸣后扑向江晚晴所在。江晚晴就地一个翻滚,顾不上咳出呛在肺管里的风,那只被包成粽子的手,绷带散开来,原本凝结的伤口也因此再次崩开。白虎闻着血腥的味道,满意极了,威风凛凛地露出森然白齿,一爪挥来却被一道雪白的剑光割破肉垫。陆应淮从身后揽住江晚晴的腰,双臂一挥,大氅裹住两人身体快速向后退去,因为离得近,江晚晴鼻尖笼着陆应淮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药味,还有他身上贼热的体温。江晚晴发誓,她只是因为冻得久了些才靠了过去。再回过神来,是陆应淮腰间玉带发出“咯哒”
一声,江晚晴惊奇道:“你这玉带竟是武器吗?”
陆应淮点点头,放在江晚晴腰间的手略一用力就带着她朝山下去了。江晚晴还惦记着那只白虎,陆应淮笑笑,“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发现了,放心吧,那条白虎自有人处理。”
回了驻扎的营地,江晚晴本想谢过陆应淮就去找左怜的,谁知陆应淮一路拖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手是为沈英而伤?”
“你都知道?”
陆应淮点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瓶伤药。浅碧色的膏体凉凉的,随着陆应淮指尖在伤口处打转一点点融化、变热。江晚晴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陆应淮抓得委实紧了些。药是好药,揉搓之后渗入皮肤,原本还冒着血珠的伤口,只剩下一条红色的缝隙。陆应淮又取出一段布条来简单缠在她的手心处打了个结。“公子果然厉害,那崔太医昨夜把我的手包成了粽子。”
江晚晴举起手,对着窗外一种雪色看,很是满意。陆应淮笑了一声,“若比医道,我定是不如崔太医的。他药制得极好,就是包扎的手艺……”
他故意停下等江晚晴追问。江晚晴也乐得上钩,“怎样?”
陆应淮的目光落在她手心上,“不怎么样。”
早有侍从熬好了姜汤呈上,江晚晴被汤气熏得吸鼻子,但也知道若不饮下发一身汗怕是晚上要发高热,自己床上已经住着一个发高热的崔晏了,再加自己一个怕就是连连看了。姜汤顺着喉咙一滑而过,江晚晴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公子怎么知道我会在那儿啊?”
不是她不信任陆应淮,实在是陆应淮好几次拿着她的人命来下棋。陆应淮的眼睛暗了暗,也不恼怒,“过了晚上你就知道此事是谁做的了。”
江晚晴点点头,就想出去,被陆应淮一拽,本就因白虎被吓得四肢酸软的身体被陆应淮抱了个满怀。“你才饮完姜汤就穿得如此单薄的出去,是真的不怕自己会发热吗?”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江晚晴就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一般,紧绷着脸。幸好陆应淮看不到自己现在的脸,正对着铜镜,江晚晴在镜内看到一张熟如虾子的脸。怀抱许久没有撒开,直到江晚晴一个怕冷的人都主动的提醒后,陆应淮才慢慢地松开手臂。“再待一会儿吧。”
“好。”
等到雪歇,崔晏的人也找了过来。像是举行什么交接仪式一样,在众人的簇拥下,江晚晴离开了陆应淮的屋子。不对,陆应淮好像还没回答她,他究竟为什么出现在那座山上。可惜她已经走出好远。江晚晴拍了拍胸口,总不可能是为自己。陆应淮摩挲着那只沾了江晚晴唇印的碗。他变了,变得太着急以至于给贺兰澈反击的机会,今天更是在得知有猛虎被放出的事情,担心她的安危到不惜一路尾随。-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