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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怕了?”
庄家出言相激,“那就麻烦带话给他们的家人来赎她们吧!”
那名少女不知何时吐出了口中的棉绢,“你们中原人!
使诈!”
江晚晴听着这声音简直就是要泪流满面,这不就是西南城的口音。那少女呜噜呜噜又是说了一连串,庄家有些不耐烦地让手下人再寻个布绢两块一起塞到少女嘴里。少女的挣扎反而让赌坊的其他打手乐了起来。“怎么样,赌不赌?”
庄家的口音竟被少女带得也有了一丝西南味儿,意识到这一点庄家迅速地捂住嘴,只用一双眼睛询问一般看着江晚晴。“赌,当然赌!
难不成真看这两孩子被你坑走三千两黄金啊。”
叶子戏是时下最受世家喜爱的一种牌类游戏,江晚晴年幼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牌九、骰子,接触起来叶子戏也不费力,在第一局险胜之后,就开始稳扎稳打,一路赢了回来。江晚晴算了算张数,“现在他们两个还欠你多少钱。”
江晚晴打出一道金叶子,庄家额顶冒出一滴汗,直坠眼中,顾不得咸水的刺激。庄家抽出两张牌,“还有两百两黄金。”
江晚晴手上还有五张牌,可庄家手里只剩下三张牌了。两人谁先出完谁赢。江晚晴将牌扣在桌面上,“打个商量,这一把,二百两黄金一把定输赢。”
庄家的眼睛瞪得像是才上岸的鱼,更多的汗从他额角冒出,他觉得呼吸有些乱,一时间抓不稳牌,竟从指缝中掉出一张。江晚晴看着眼道了句可惜,再不留情。将庄家杀个片甲不留。“你赢了,下一把继续!”
“还要玩下一把吗?”
江晚晴一手按住牌。“你这是什么意思?”
庄家不悦地看着江晚晴。“没什么意思。”
江晚晴起身,将那名少女口中的布绢尽数取出,“你的幕后操控者没告诉你吗?她有气喘的毛病,你这样堵住她的嘴,可是想杀了她?”
什么赌庄内的打手面面相觑,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已经跑到少女面前,不断地灌着水。“灌水没用。”
江晚晴将众人推开,好在她来这个世界之前考过急救方面的课程,当下按照急救课程中所教授的那般对着少女腹部按去。不多时,少女悠悠醒转。“巴鲁,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少女抹着眼泪,一拳一拳砸向那名唤做“巴鲁”
的庄家。巴鲁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学着大齐人的礼节,冲着江晚晴拱手,但或许是平时没有行过这样的礼,看起来格外滑稽。“行了。”
江晚晴掰过周修然的脸,“人家无聊找找乐子,偏你当了真。”
她背着手,仿照着一代大师的样子,就要带周修然离开。与此同时门外传来骚乱声。裴明珏一马当先进来,见着屋子里有男人赤身裸体,有女人被绳索缚住,还有他那个活在茶馆故事中的义妹江晚晴,一时不能言语。江晚晴多日不见他也有几分想念,念着还有外人在没有表现得太过露骨。“裴兄来这里是做什么?”
裴明珏转过一张脸,努力让自己自然一些,“有人说这里聚众淫乱。”
“什么?”
裴明珏开口解释,“有人看到你拉着这位周修然周公子进了这赌坊,所以……”
周修然一愣,木然道“不是她拉我,是我拉她……江姑娘,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
江晚晴一手提起周修然的耳朵,“这是我说的事情吗?”
半晌,周修然道:“对不起。”
“什么?”
周修然挣脱了江晚晴的指尖,一双手放在身前,对她行了个大礼。“我从未想过因为我一时举动,使得江姑娘名誉受损。”
少年的腰虽然弯了下去,但他的脊背挺直。“汝水关于姑娘的种种传闻,想来都是如此,可笑修然自诩读圣贤书,多番被姑娘所救,还要怀疑猜忌姑娘。”
周修然的腰压得更低,“今汝水学子周修然与江姑娘致歉,望江姑娘雅量海涵。”
周修然说话依旧是慢悠悠的调子,可这一次听起来不像是在嘲讽,反而像是每个字都经过斟酌,江晚晴半晌没有回他,为了以示歉意,周修然只好将脊背压得更低。那少女被手下解了绳索,带着银铃清脆的响声跑到两人中间。“这位姐姐若是再不饶了他。”
少女捂着嘴笑,“只怕这个呆瓜要把自己的腰都弯折为止。”
江晚晴未曾想过为难他,只怪周修然拽文拽了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也想拽回去而已,如此就耽搁了些时间。“那就起来吧。”
周修然应了一声,整个人起身,少年鹅黄色的衣衫略沾薄汗。江晚晴抿唇,走向裴明珏,“怎么着,带我回衙门审一审?”
裴明珏道:“既然是误会解开便好。”
说完打着一路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少女绕着周修然转了两圈,突然道:“巴鲁,他的脸怎么红了?”
“这……”
巴鲁也是憋红了一张脸。江晚晴倒不介意做个煞风景的,她抱着双臂,“你知道他喜欢你,还如此捉弄他?”
少女歪着头,“可是我们两个认识不过一天。”
她蹦蹦跳跳走到江晚晴身边,“姐姐,你说这样的喜欢怎么就是真心实意了?而不是见色起意?”
江晚晴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她只好提着周修然的耳朵,“听到了没,见色起意之徒。”
周修然也不挣扎,一双眼睛犹如痴了一般定在少女身上。少女笑得更畅快了,她追在后面喊了一句,“记住,我的名字叫七香。”
然后就扭头回了赌坊。江晚晴看着身旁的周修然走三步一回望,都想给他在赌坊门口立个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