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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认出我,我很高兴。”
“被承央公子捉弄这么多次,总该有些长进。”
系统恨的想拔出四十米长刀,江晚晴你是浪漫过敏吗多么好的花前月下,气氛全都被你破坏了!
陆应淮喉头一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晚晴打断。“承蒙公子不嫌弃,来这荒野之地寻我的开心。”
系统在脑海中拉起警报声,巨大的声响吵的江晚晴捂住额头,神魂错乱之际,她还是下意识偏开头避开了陆应淮探寻的手。江晚晴咬牙道:“我自问对公子再无用处,希望公子莫要再戏弄我了。”
那之后,小书生依旧在学堂教课,只是身上再无药香,对她态度依旧谦和,江晚晴却知道眼前的小书生再也不是那个人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容姜偶尔会来。“你早就知道那是陆应淮?”
容姜不置可否,坦然道:“我视你如手足。”
“所以呢?”
“得加钱。”
一口酒从喉腔喷出,辣的肺腑生疼,系统哼了一声,该!
没有顾及系统,江晚晴来了兴趣,趴着容姜的胳膊,“多少钱啊”
“六万两。”
江晚晴嗤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才六万两就——”
“黄金。”
容姜适时补充道。江晚晴一噎,还剩一半酒液的瓶子发出响声,她摇了摇瓶子,眯着眼,“这对他都不算什么,毕竟他现在掌举国之力。”
“确实不算什么。”
容姜难得附和她。江晚晴觉得有趣,一张脸贴近过来,“怎么说?”
“承央公子与我做了笔交易。”
江晚晴觉得眼前有些迷蒙,费力瞪大双眼。“他嘱托我要照顾好你。”
江晚晴沉睡的头险些磕到甲板。“我思来想去,莫过于把你交还给他最为合适。”
闭眼之前最后的回忆就是如此了。江晚晴被锁在一座马车之中,凭着身下颠簸不用想也知道,这辆马车正在追着陆应淮的方向疾驰。江晚晴撇着嘴打量着马车,通身雪白的马车,嗯,还差个蝴蝶结,这样她这份礼物就更完美了。好好的人一但掉进钱眼里,一切就是完蛋。江晚晴踢了一脚车门,门外郝老三见状奋力扬了一把马鞭。江晚晴揉着肿痛不止的额头,觉得有些惨。更惨的是,好不容易追上陆应淮的车马,居然还不止陆应淮一人。立在陆应淮身边俏生生调笑的不是七香还有谁。江晚晴心情稍微好了些,比较现在看起来更惨的是谢修然。看着一骑绝尘的郝老三的身影,江晚晴恨当年没有狠狠抽对方两鞭。身后有人靠近,江晚晴不着痕迹的避开。陆应淮绣着腾蛇暗纹的袍子,阳光下色泽温柔。偏他眼中又是一片受伤的样子,江晚晴终于顿悟,她是没利用价值了,可彼方国的圣女七香还是有的呀。陆应淮伸臂,邀请她共乘,江晚晴手掌落在对方手心上,一如两人最初的模样,一脸崇敬的看向她。见不得人的地方,江晚晴还拧了自己两下,力求做出目如秋水惹人垂怜的样子来。陆应淮没料到她会如此乖觉,愣怔之间,对方借力一跃已经上了马车。望着一车之隔,在车里发脾气的七香,江晚晴很是满意。转眼见陆应淮唇边微弯,沾染笑意,不由得讥讽道:“怎么?我伤了她的心,你不帮她出出气?”
许是这几日小书生入戏太深,陆应淮下巴微收,带着恭谨,“她生气有修然来哄,与我何干?”
如此薄情,真不愧是你,陆应淮。大军的兵马先收到了风声,知道陆应淮从西南城带回个女子,个个翘首以盼。须知陆应淮这些年来一贯不近女色,多少达官显贵想用权色收买,甚至不惜推自己女儿出面也未能拿下他,这样如谪仙般的人物,与崔晏大军对峙之时连着几日不在军营已属罕见,更何况亲自带回个女子来。人群熙熙攘攘,就连随军的沈英也止不住手下的宫婢们的好奇心,带着一众人站在整个大营的最前方。可马车里的人迟迟不肯落地。马车里江晚晴与陆应淮起了争执。江晚晴扒着车壁,大有共存亡的架势,“我不下去!”
陆应淮从身后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语态依旧温柔,“你不下去?那要一辈子活在这个马车上?”
开玩笑,下去就意味着又要背着江相之女的名目,被人指指点点,尤其是那个七香,同行一日,多少次找着借口要上陆应淮的马车。江晚晴怔了一下,抬眼看去。来人未撑油伞,几步便跑到她面前,他笑容明灿,犹豫跑得太急,胸口一起一伏,努力匀了几个呼吸,这才开口,“妱儿是来寻大姐的么?”
面前男人是江晚晴的表哥,赵府嫡子陆应淮。年初二人刚刚定下婚事,随后永州突发水患,陆应淮便随赵正则一道前去支援,这一去便是小半年,直到昨日夜里,父子二人才从永州赶回。见来人是表哥,江晚晴暗暗松了口气,怪自己不该因一个梦而疑神疑鬼。她笑着点点头。赵采蘩今日回府,便是陆应淮去接的,这也是刚安顿好才离开,结果没走几步,便碰巧看到了江晚晴。“妱儿若是不急……”
陆应淮似是有话要对她说,瞥了眼身侧不远的凉亭。“不急的。”
江晚晴笑道。两人一前一后步入亭中,竹安则识趣地在亭外不远处守着。陆应淮望着眼前的女子,眸中隐含的炙热让他呼吸又开始不稳。他记得年初定亲那日,大姐便一早赶了回来,还特地将他叫出去询问。“你实话和姐姐说,你可是真心实意喜欢妱儿,不是将她当妹妹那样疼爱,又或是因娘亲那边的意思?”
他那时回答的笃定,他就是想娶她为妻,不是任何旁的缘由。其实在某个瞬间,陆应淮也曾怀疑过他对她的这段感情,直到他这次离家这般久时,他才在心底彻底坚定,他对江晚晴的思念与所有人皆是不同。一阵凉风拂过,柔嫩的脸颊旁,雪白的兔毛轻轻拂动,看着直叫人心尖发痒。陆应淮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将手抬起,帮江晚晴拉了拉头上帽子。-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