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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谶给夏弥发短信,说他出差结束,或许路过bj时可以见一面。
但夏弥以‘哥哥身体状况不太好,要陪他’为由婉拒了。
适时,顾谶就站在bj机场的航站楼里,四下人来人往,有人拥抱离别,有人泪眼重逢,只有他有些无所适从。
“看,是被放鸽子了,我赢了。”
几步外,诺诺朝旁边伸出手,勾了勾白净的手指。
路明非忿忿地将一张百元大钞拍进她的手里,诺诺便眯着眼睛笑,像望雪的小狐狸。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算不算变相摸了她的手呢?路明非轻咳一声,喊道:“老顾,回去么,还是?”
顾谶回神,点点头,“我去买机票。”
他看了两人一眼,摇头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诺诺抱起胳膊,“像不像因为窘迫落荒而逃?”
“怕被我们笑话。”
路明非深以为然。
话虽如此,他当然知道顾谶为什么会摇头,任谁有两个羽绒服底下还缠着绷带,却燃起一腔八卦之火非要同行的小伙伴也会无奈。
“为什么要笑话他?”
诺诺说道:“老男人追喜欢的女孩儿,很勇敢啊。”
可你刚刚摆明了就是想要笑话他!
路明非腹诽,不过嘴上很诚实,“是很勇敢。”
“不过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有结果的。”
诺诺说。
“这话怎么说的?”
路明非竖起耳朵,他对这种恋爱小八卦可太好奇了。
“虽然真爱之间年龄不是问题,可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才认识多久?我是说相处的时间,了解能有多少?”
诺诺分析道:“恋爱之前的见面都这么艰难,分隔两地后更可能无疾而终。”
路明非惊讶看她,像是看一个平平无奇的恋爱小天才。
“你怎么这么懂?”
他莫名有些酸。
像她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铁定是有很多人追的,该是多少人梦中辗转反侧的遇见啊。
诺诺显然不是恋爱谈多了才懂,她眨眼一笑,“就是这么懂!”
不同于往日自信和酷酷的样子,不经意间的俏皮,晃了路明非的眼睛,他心底一乱,嘴就有些笨,半天只挠头说不出话来。
“走吧。”
少顷,顾谶朝两人招手。
只是踏上返程之路的时候,本来正插兜走着,听路明非操一口半生不熟的京片子乱侃道听途说的风土人情的诺诺似有所感,忽的回头。
遥遥的,跟候机大厅外的一道身影相视。
那是个戴棒球帽穿卡其色长风衣的女孩,因为隔得远看不太清长相,只是从白皙的下半张脸和身材上看得出外形不差。
她一直在看这边,或者说,是在看顾谶。
“哎,我说。”
诺诺开口。
“怎么了?”
路明非马上住嘴。
“没什么。”
诺诺洒然一笑,那个女孩已经转身离开了。
顾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人影重重,没什么特别的。
“莫名其妙。”
他撇嘴。
“是是!”
诺诺皱了皱鼻子。
路明非傻笑,他看着拌嘴的两人,心里蕴满了笑意。
如果说这就是岁月静好的话,那还真不错。人总有那么个瞬间是想要豁出性命去的,因为它值得,值得时光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
……
回到卡塞尔学院之后,不知是否错觉,路明非竟然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们组建的精英小队在任务结束后就解散了,一众学生会精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曼施坦因教授进了医院的精神科去检查,零也暂时住院处理伤势。
诺诺回了学校就不见人影,顾谶今天好像是有约会,一大早也不见了。
“莫非,他们两个。。。”
寝室里,芬格尔一脸深沉地咬了口黄瓜。
“你少来了,编排别人可以,别扯上他们。”
路明非喝了口蔬菜汁,脸色发绿。
原因是他看到了芬格尔发的帖子。
笔记本电脑上,校内新闻网首页标题,《s级强势回归,风云再起!
》。
配图的照片里,打着赤膊的路明非站在阳台上,沐浴在强烈的阳光中,而肋下缠绕的一圈绷带分外醒目。上眼一看,俨然硬汉归来。
如果忽视他只从侧脸就能看出的贱萌贱萌的笑容,以及并不宽阔的肩和没几两肉的背脊的话。
“你这起的什么标题?”
路明非在他身后抗议。
“这就是一个资深新闻工作者的本领了,只从标题就牢牢抓住了看客的眼球。”
芬格尔说着,还拿手指比划。
“扯淡!”
路明非抢过他手里的鼠标,把页面往下拉。
排行第二位的新闻是《s级第一次行动,他在水下到底做了什么?》。
“what?通篇都在说我在水底吓得瑟瑟发抖,这是什么负面新闻?”
路明非横眉立目,愤怒又憋屈,“为什么我流露英雄气概的画面一个也没有,我衰的时候总有照相机追着我跑?!”
什么狗屁记者,只抓拍狗的一面吗?
这条新闻的配图,是路明非蜷缩在船舱的一角,满脸煞白,正抱着一个饭盒吐。
“只是晕船而已嘛!”
路明非说:“晕船有那么奇怪吗?”
“船上有我们一位兼职记者,他只照到了你这种照片。。。剩下的还不如这个呢。”
芬格尔摊摊手,“不过这样就很好,目前你的热度已经接近恺撒和楚子航了。”
“可恺撒的新闻都是这种拉风的!”
路明非再滑鼠标,指给他看。
排在第三的新闻是《恺撒·加图索,光芒四射的独裁者》。
配图也很吊,是恺撒端着狙击步枪在甲板上瞄准,手里还捏着一部对讲机。前方的火光在他黑色的作战服上烫出一条完美的男性曲线,冰蓝色的眼睛搭配紧咬牙关的表情,说不清到底是阴狠还是坚毅。
总之是那种会让集美们发出尖叫的照片。
是的,相比他们这些平凡的小人物,凯撒永远在走花路。
“看起来确实比你胜出很多。”
芬格尔摸着下巴,“但你和他走的路线不同,你们完全不是一挂的。恺撒·加图索二十年来已经建立了他豪门贵公子的形象,而你必须另辟蹊径!
我为你构思的形象可以用两个字概括,第一个字是‘强’!
强大的强!”
路明非看着这家伙煞有其事的样子,虚着眼道:“听起来还不错,那第二个字呢?”
“‘土’!
土得掉渣的土。”
芬格尔认真道:“你的定位就是。。。土强土强的!”
“。。。我去买瓶啤酒。”
路明非表情一僵,转身。
“帮我也买一瓶。”
芬格尔连忙道。
“一瓶就够了。”
路明非冷笑,“倒空之后把瓶子朝你脑门上‘咣’地一砸!”
“。。。我可是你亲爱的师兄啊。”
芬格尔叫道。
“话说怎么没有老顾?”
路明非想起什么似的。
曼施坦因教授那老光头不上镜也就算了,可顾谶总得有一席之地吧?毕竟,他不是你败狗芬格尔的好兄弟吗?
芬格尔显然get到了他的潜台词,闻言耸肩,“老顾跟曼施坦因教授不是一直在指挥作战么,这有什么好报导的?”
“什么?”
路明非下意识道:“谁说他光指挥的,他还。。。”
话还没说完,他就愣住了。
芬格尔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抱着胳膊给了他个疑惑的眼神。
但路明非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即便他脱口而出否定了芬格尔,却完全记不起顾谶做了什么。
逐渐清晰的回忆中,他好像没离开过前舱的指挥室。-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