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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隆重介绍:“白姐,这位就是谢长风谢大师。”
又给谢长风介绍:“小谢,这位是莫公子的后母,莫夫人。”
白芷也在细看谢长风,她以前做过几次按摩,没看仔细,只觉得技师挺帅的,而且年纪特别小,一见就让人生出好感。这会儿再细看,就发现不对,谢长风站在那儿,脸上淡淡的笑容,眸子清亮悠远,却如大海一般,让人看不到懂。“果然深藏不露,男人都是些鬼。”
白芷心里这么叫着,脸上却泛起笑容道:“谢大师,你好。”
她当然不会说认识谢长风,那就太蠢了。谢长风当然也不会说:“咦,眼熟啊,我们见过,哦,你原来去过大富豪,我还给你推过油。”
他要是那么蠢,早在东城就给打死了。那些富婆豪姐们在贵宾房里跟他谈笑风生,但其它场合碰到,是不会用正眼看他的——绝对不认识。谢长风便也泛起笑脸,打个招呼:“莫夫人。”
“叫我白姐吧。”
白芷同样一脸的笑,手搭在腹前,先行了个礼:“我家莫逆,昨天有些失礼,我在这里,替他给谢大师道歉了。”
“不敢。”
谢长风便也配合着他,抱了抱拳:“夫人客气了,那只是小事,我早忘记了。”
“谢大师大人大量。”
白芷赞一句,话中其实另有深意:你也太大,量也太深了,藏得谁也看不出来。谢长风倒是不知道她这个想法,谦逊一句。说了两句套话,白芷见谢长风果然深藏不露,也绝不会暴露跟她的关系,放下心来,就问起莫逆撞邪的事。“谢大师,我家莫逆,他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啊?”
“这个要看过才知道。”
“那能不能辛苦谢大师走一趟啊,驱了莫逆身上的邪,我和他爸爸这边,一定重重有谢。”
白芷一脸诚恳,谢长风当然也不会拒绝,惹了梅浅影的人,必须是要付出代价,不过看在白芷面上,给他点惩罚,也就算了,倒不必象高登远一样,直接变成疯子。隆重凑趣:“我也陪着去,见识一下谢大师驱邪的手段。”
“隆哥说笑了,你还是叫我小谢吧。”
“哈哈。”
隆重一笑:“小谢,你是个有真本事的,就是你这脸,实在太嫩了点,而且也太帅,实在不象个高人啊,要不,把胡子留起来,这我有招哦,抹点生毛挤,天天刮就行。”
“隆哥你还是饶了我吧。”
谢长风拱手。隆重哈哈大笑,白芷见了也笑,道:“那我也叫你小谢吧,是真的,小谢你可真是个帅哥。”
“白姐你也这么说啊。”
谢长风摸了摸脸:“要不,真就打点儿生胡剂,天天括,搞个络腮胡看看。”
“绝对可以。”
隆重大笑,白芷也咯咯笑。她和谢长风对视一眼,趁着隆重不注意,她悄悄眨一下眼睛,那意思是:“你这个鬼,我认得你。”
谢长风便也悄悄眨一下眼晴:“你这个妖精,我也认得你。”
这就算是接上头了。隆重却还蒙在鼓里,他自诩情商高,会来事,很善于搞气氛,就如眼前,他简单几句,就把气氛搞活了。他却不知道,其实用不着他搞气氛,谢长风和白芷本就认识,而且有点儿很特殊的关系——人家是老宾主!
若是没有他,人家两个更好说话。一起到医院,进病房,先看到一个女子。这女子三十五六岁年纪,长像能有七分,打扮能有八分,就是身材差了点,豪富之家的女儿,自带飞机场。她嘴唇很薄,眼神锐利,哪怕谢长风没从天书里学过看相,只他夜总会三年的阅历也知道,这样的女人,刻薄,极不好打交道。没错,隆重可以担保,这女人确实不好打交道,她就是莫义的妹妹,莫逆的姑姑,莫芬。白芷都有些怕了她,看到莫芬,她忙打招呼:“芬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不得啊。”
莫芬斜眼看着她:“我哥可就这一个儿子。”
她斜眼的样子,跟莫逆几乎一模一样,应该说,莫逆十有八九,就是跟她学的。“不是。”
白芷一脸尴尬:“你太忙……”
“莫逆出事,我再忙也得过来。”
莫芬直接打断他,道:“你不在病房里,跑哪里去了。”
好么,她直接质问上了白芷,仿佛她不是小姑子,而是婆婆。但白芷是后妈,后妈难当啊,她胀红了脸解释:“莫逆是撞了邪,我去请高人来帮他驱邪。”
“高人?”
莫芬眼光一凝。她不是不信这些,她其实很信的。只是,白芷背后,一个隆重,她认识的,另一个,则是一个小白脸,高高瘦瘦挺帅的,当小奶狗养挺好,高人就算了。“这位是谢长风谢大师。”
白芷给莫芬介绍:“他就是我请来的高人。”
“他?”
莫芬斜眼看着谢长风,那刻薄的眼光,仿佛带针,然后她哈的一声笑:“他是高人?”
“真的。”
白芷忙解释:“谢长风他……”
“闭嘴。”
莫芬厉叱:“你丢你自己的人不要紧,别丢了我莫家的人,你要记住,现在你嫁给我哥了,是我莫家的人。”
“芬姐。”
白芷委屈,还要解释。莫芬眼晴一瞪:“我叫你闭嘴。”
白芷立刻不吱声了。她是嫁了莫义,但在莫家,她的地位并不高。莫义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婚前也签了协议,莫义要是厌了她,分分钟可以把她赶走,她一分钱都拿不到。其实只把她赶走都是好的,莫义是什么人,东湖一霸,他要弄死个人,都是一句话的事。白芷听说过一个传闻,说东湖台以前有个女主持,很漂亮,很傲,莫义追求她,她不搭理,莫义就恨上了她。有一回,那女主持去东南亚旅游,莫义跟了去,让人绑架了她,玩了几天,往海里一丢,报了个失足落水。后来莫义这边有意无意的露了出来,女主持家人报警,但一点用也没有,没有证据,这边根本不认。这些事,白芷听说过,所以,她虽然成了莫夫人,其实就是有个虚名,平时活得小心翼翼的。嫁入豪门,除非门当户对,公主嫁太子,否则嘛,未必就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光鲜。隆重一看不对,白芷不敢说话了,那这事怎么办?而他是亲眼看到谢长风一口说破莫逆身带厄运,尤其是谢长风说莫逆飞来横祸,话未落音,鸟就飞来把莫逆抓伤了,简直喊得应。所以,他是信谢长风的。“莫姐,是这么个事。”
隆重仗着认识莫家兄妹,平日撞到了,涎着脸也能打个招呼,多少有几分面子,他就上前解释:“昨天莫公子去喝酒,我们刚好也在喝酒,撞上了,然后这位谢大师只看了一眼,就说莫公子身上带厄,有飞来横祸,结果话没落音,就有鸟飞过来,把莫公子抓伤了。”
他说到这里,见莫芬眼光一凝,凶狠的看向谢长风,这好象是怀疑上了谢长风,他心中一缩,顿时有些后悔了,不如不管这件闲事,别一个不好,人情没送到,反把自己搭上。不过莫芬只看了谢长风一眼,却没有出声,反而问他:“后来呢,鸟只把眼皮抓伤了,后来跳窗发疯,又是怎么回事,谁害他?”
“不是谁害他,在东湖,谁敢啊。”
隆重慌忙解释。这个解释,挠到了莫芬的痒处,她微微点头:“那是怎么回事?”
“谢大师说,是撞了邪。”
隆重道:“鸟是飞来横祸,后面,是在这边撞了邪。”
“医院里有邪?”
莫芬问。“可能有吧。”
隆重有些不自信,转头看一眼谢长风:“医院病人多啊,有的是病,有的干脆就是邪,自己不知道,带到医院里来了。”
他这个推断,莫芬倒是信,她是个刻薄的女人,自以为精明,但越是她这样的人,越迷信,整天神神鬼鬼的,不信人,倒是信鬼。医院本是治病的地方,但说病人身上带邪,带进了医院,这个她太信了。“你这话是对的。”
莫芬点头,手指向谢长风一指:“但你说这小白脸是高人,我不信。”-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