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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瑶心跳极端剧烈,思维更是混乱,迟疑了好几秒,才一步一顿地走过去。隔着副驾驶的车窗站定,她傻傻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上车。”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心头犹豫,迎着他的颇有耐心的目光,突然醒悟一般,拉开车门坐上去。
稍稍疏离情绪坐定,咋一动。她慌乱地系好安全带,低着头,两只手绞到了一起,想说点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
言褚行还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结果等了许久也没见她说一句,微皱着眉头看她。
而路瑶觉得他应该只是见她走路,出于好心罢了,赶紧解释:
“我就住在前边的酒店,不太远,所以想走路回去的,麻烦你了!”
说完这句,她突然觉得心酸,眼眶都红了。
她何时这么客气地跟他这般说过,好像从来都没有!
也许是时间久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远了。
言褚行的神色仿佛动一动,隔一会儿,他格外平静地说,
“我正好顺路,无妨。”
路瑶微垂着眼帘,脑海里异常复杂,沉寂于心底深处的往事若沉渣泛起,让她许久不能动弹。再想起舒欣的话。
绞在一起的双手极力克制地分开,终于她抬起头,态度坚决,
“我没有要和你重新的开始的念头,我们遇见真的只是偶然,我希望你能和舒老师解释清楚,千万不要误会。我以后尽量不来S市。不,是不会来了!”
言褚行因为她的话,握着方向盘的的手紧了紧,深邃的双眼依旧注视着前方,双唇抿着。
“我跟她没什么关系,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没必要为了让别人舒心委屈自己。”
路瑶怔住,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你们快订婚了,所以……”
言褚行眯起眼看她,眉目间带了些意味不明。突然,他凑身过来,熟悉的气息围绕上来,僵硬了身体不敢动,而他只是将安全带重新扣上,路瑶才发现刚刚自己把安全带插到了桌椅的细缝里,瞬间脸色爆红,她糗了。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他问得随意,她却认真地想了下。正襟危坐,腰背挺得尤其得直,她言不由衷,
“我还不饿,今天有些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言褚行不勉强,淡淡道,
“我送你回去。”
车子继续前行,不快不慢。路瑶木怔怔地看着窗外,没有反对。
两人一路无言,五分钟后,车子稳稳地地停在酒店门口。
正当路瑶准备解安全带下车。言褚行却抛了个莫名的问题,
“上次吃饭,祁雅提到的男老师,现在成了你男朋友了?”
“啊?”
“成没成?”
他继续问。
问题过于突然和突兀,路瑶有些反应不过来,略略想一想,模糊地答,
“可能成吧!”
她知道两人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等她离开S市,就不会再回来。
今天舒欣能认出她,又说出两人会订婚,那应该是言褚行妈妈认同的人选,既然是认同的言家儿媳妇,言褚行的事应该都交代清楚。不管言褚行刚刚是否承认,她知道自己和他再无可能。
言褚行眉目不变,
“那就是还没在一起了?初恋男友这么优秀,再找个比他差的,你看得上?”
路瑶无言以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心高气傲眼光高?或者觉得她爱慕虚荣?但是这根本没可比性。
见她不说话,言褚行转头看她一眼,声音依旧淡淡,
“我记得三年前,我并没有跟你提分手,你也没提吧?我们最多算冷战,若是你跟别人在一起,那就是出轨。”
路瑶不知道他几个意思,微皱着眉毛陷入沉思。当初她确实没留下只言片语,和言褚行妈妈见过面后,第二天便卷铺盖直接走了。但这不就是默认分手了吗?
言褚行又瞥她一眼,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她的侧颜非常好看,娇嫩白皙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光。
“我说我们并没有一个正式的分手仪式,不算分手。”
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随意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路瑶心头一震,她终于意识到,他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神色严峻了些,思考片刻,她仰起头,认真看他的表情,
“你究竟想说什么?”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回来我的身边,我放你的自由够久了,别让我失去耐性。”
言褚行的神情却是再平静不过,
“我知道你三年前离开的前一天见过我妈,我也知道我妈说了一些不着边际伤人的话。但是她是她,我是我!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会站在你这边?”
路瑶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情,眉毛紧一紧,
“你是不是想说你不在意我的身世,也不介意我的人生污点?但是我爱钱啊,我有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做梦都在偷笑呢!”
这个反应出乎言褚行的意料,眉头皱起,
“你为什么这么想?”
路瑶沉一口气,虽然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世,可能会受到他的鄙夷不屑,
“你妈妈应该没告诉过你吧?我是诈骗犯的女儿吧?我爸妈做过人贩子,到处行骗弄钱,而我看上你,就是看上你的家世,你的钱!
可是刚开始我并不知道你的是富人家的孩子。你们这些富二代,一个比一个矫情,比如你明明家财万贯,却自命清高,深藏不露,你不就是是担心别人看上你的钱所以接近你吗?然而我是个浅薄的女人,知道你是富二代后,更加赖着不走了,你妈妈终于看不下去,亲自出马将我赶走,不过分手费还不少,有一百万呢!
一百万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算不吃不喝光吃利息也够我生活了。所以我拿着你妈妈给的一百万,潇洒地拎起包袱走了,可惜我太倒霉了,还没出市呢,那一百万就又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打劫了。只好灰溜溜地下乡做个支教老师。三年后,我还是一副穷酸样,而你已经是言氏集团的继承人,熠熠生辉地出现在我面前,又是想让我自惭形秽自抠双目自绝身亡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