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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瑶开溜,李琦更加不会久留。
“这两妮子!”
李志嘴上说着嫌弃,这会又开始乐滋滋地拎着衣服上楼,换了一套又一套。
……
自逛街那日,已经过去好几天,路瑶一直待在郊区没再出门。
每天过着单调的生活,却也充实。
这天晚上,她洗过澡,正盘腿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码着字,手机响了。
她没细看,她无意识地点了接听键:
“喂?”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低沉而又温和
“路瑶,你还没休息?”
“额,准备!
有事儿?”
“在忙吗?”
他又问。
路瑶笔记本推到一边,半靠在床头上,语气温吞,带着疏离。
“不忙,在码字。”
“我刚出差回来,买了些你喜欢吃的蛋黄酥,现在给你送过去,定位发来!”
路瑶一怔,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喜欢。只是以前想吃的那份欣喜已经没有了。
又是淡淡回绝:
“不用了,这两天上火!”
然后挂掉,再然后路瑶直接把手机关机。
电话这边的言褚行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没了声音,移开双目,这才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无力感爆棚,烦躁得很。
旁边的小桌子上,蛋黄酥礼盒显得格外扎眼。
他起身走过去,正准备拿去丢,手机响了,心下一喜,想着路瑶刚刚应该是没电了,拿起手机一看,脸又垮了下来,却还是接起。
“过来喝一杯呀,在川家!”
“不去!”
言褚行烦躁地扯着领带,走到酒柜前拿了支红酒,准备开喝。
付均啊呀一声,
“吃炸药了?火气那么大。祁雅做了烤鱼,香的不行,就等你了!”
脑子一转弯,言褚行双眼一亮。
“嗯,现在来!”
半个小时后,言褚行一身清爽,拎上送不出去的蛋黄酥出门。
来到严泽川家门口,正好碰见祁雅要出门。
言褚行赶紧按下喇叭。
平日里,言褚行话比较少,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碰到,他也不会主动打招呼啥的。
祁雅有一种月亮从西边升起的错觉,定住脚,等着他开口。
言褚行摇下车窗,从副驾驶上将蛋黄酥礼盒拎过来,递给祁雅。
“出差回来买的,送你!”
“嗯?”
祁雅这会更觉得奇怪,这家伙今天太反常了,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怕不是有毒吧。
她浑身一抖,退了好几步。
“大哥,你有事说事,千万不要对我太友好,我不习惯!”
言褚行面部有些僵硬,他平时待人的态度很差吗?
他开门见山:
“路瑶住址发我。”
“就知道没好事,我拒绝!”
祁雅冷哼一声,出卖朋友的事,她可不干。
凌越也不强求,直接开着车子进院子。
付均和桑离早就搭好帐篷,支起炭火炉,摆着一桌子的配菜。
看到凌越一脸沉色,两人早已习惯,丢一支冰饮给他,自顾自地继续忙活。
严泽川端着冒着热气又焦香的烤鱼出来,一气呵成地架到火炉上。
“这味道绝了,也就只有我老婆能烤出这么香的鱼来!”
“你岳父靠一条烤鱼发家致富,祁雅肯定得了真传。”
“以后我们家要是破产了,估计得靠我老婆这条鱼翻身!”
付均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筷子夹快鱼肉吃。
一口冰啤酒,一口香辣鱼,简直是这个夏天的最佳搭配。
几人一来二去开着玩笑,只有言褚行提不起兴致,就算平日再怎么沉默寡言,也没像今天这么安静过。
“别伤春悲秋了,赶紧吃鱼!
不然一会就没了!”
桑离伸脚踢了踢他,他只是淡淡地扫一眼,然后继续有一口没一口喝着。
“我一会把路瑶家的位置发给你!”
严泽川的话终于成功唤醒言褚行,他举起酒杯跟几个碰杯,接着动起了筷子。
“其实关于路瑶,我听我岳父他们家说过几句。祁莲姑姑那个男朋友,你们有印象吧?那是路瑶的舅舅。”
只见付均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
“舅舅嘛,又不是女儿!
你岳父家这也计较?难不成有外甥女的男人都不可以谈恋爱结婚啦?那我估计要打光棍!”
桑离一脸无语,在他的印象里,祁家的人都挺随和,又明事理,没想到竟然也这么计较。
“不,跟这个没关系!
当时他们本来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岳父就一个妹妹,怕被骗了,就找人调查那位舅舅,结果查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所以当即就改变了主意,逼着祁莲姑姑分手。”
说到这,严泽川看向言褚行。
“所以路瑶再经过你后妈三番五次的刁难后不辞而别,我挺能理解的!
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光芒万丈,她肯定会有怯意!”
“她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站她这边?”
言褚行又是一顿猛灌,空酒瓶被他用力一放,发出清脆的闷声。
可见他的情绪有多差。
“其实她不是反感你,她只是自卑!
因为她觉得她有那样的身世,会不会连累你,你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你的家人会不会因此而将你赶出家门,让你一无所有!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去而复返的祁雅接过严泽川的话。
她和路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经过相处,从她的言语,还是能听得出一些。
她像只鸵鸟一般躲在乡下,就是害怕再次面对残忍。
“这跟你站不站她那边没有关系,她想要的是体面。但她觉得似乎不可能,所以选择跟你分手!
对你避而远之!
我可以给你她的住址,但我问你,去了以后,你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祁雅微微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严泽川的好兄弟,她还真的不想点拨。话到这里,他能不能懂,就看他自己了。
言褚行低垂着双眼,手里的啤酒罐子因为他片刻的失神,掉到地上,溅出了水花。
被浸湿的鞋子,一阵冰凉渗透鞋面蔓延至他的脚皮肤。
半响后,他像是明白了祁雅的话,喝酒的动作变得连贯,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酒过三巡,大家都差不多醉了,祁雅只能让下人打扫客房,让他们去休息。
公公婆婆外出旅游去了,不然借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在家烤鱼,弄得整个屋子都是油烟味。-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