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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给他们回了消息,路瑶翻开相册。
今天拍的照片有点多,挑挑拣拣她选了十八张,发了两次九宫格。
第一条:支教老师和她的护花使者们。
第二条:快乐暑假,一起载歌载舞。
发完她就睡了。
……
言褚行从言氏大楼出来,天空的月亮已经高高挂起,看了一眼手腕表,已经快十一点。
喝了咖啡,他这会精神正足,顺着马路一直走,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路瑶楼下。
抬头往上瞧,儿童房的灯是亮着的,想着她应该没睡,便掏出手机发了语音。
结果响了好久都没被接起,他也不着急,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经意点开朋友圈,路瑶的动态排在首位。
文案:快乐暑假,一起载歌载舞。九宫图。
正中间那张是路瑶站在小朋友中间,垫着脚翩翩起舞,一脸灿烂。
她回去了?又是一次不声不响。
照片里的她像只百灵鸟,欢快极了。
这就是她所说的,乡下生活快乐又惬意。
确实是。
这样的笑容,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了,好怀念。
再滑下来,她获奖了,她半蹲在三个敦厚和蔼的同事面前,举着奖状半遮面,弯弯的双眼像月牙儿。
底下是祁莲的评论:我猜这几张照片和另外几张不是同一个人拍的。说,是哪个小哥哥给你修的图?
第二条底下的评论:
桑芮:看这照片的Logo,是不是杨博给你拍的?只有他习惯用Logo,不过他拍得真不错。
这些都是是半个小时以前的,路瑶没有回复,看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给两个动态都点了赞,然后退出,然后又原路返回,开着车子回了他的私人公寓。
回到公寓,他泡了一桶泡面,又点开了路瑶的朋友圈,内心一阵空落落,杨博这个名字给了他一丝危机感。
这个名字,他不止一次听姐夫说起过,听说人长得帅气,才华出众,最主要是他现在是H市的一把手。
他是H县第一高中毕业,也是路瑶那一届的,不怪他多想,作为男人,他最了解男人,能拍出这样特写的照片,可见照片里的人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给桑芮拨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桑芮呲呲笑着。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看来你已经收工回家!”
“他们什么关系?”
言褚行废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语气没有丝毫客气。
“没大没小,姐都不叫一声!”
桑芮嗔一句,然后咳了一声。
“杨博和路瑶是高中同学,他之前的扶贫对象就是杨家村,据我所知,应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谁是落花,谁是无情?”
言褚行眉头微皱,将跟前的泡面推到一边,语气认真,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心也紧张的砰砰跳着。
“你猜咯!”
故意卖个关子,桑芮打了个哈欠,便挂了电话。
“我要睡了,晚安!”
言褚行哪里还坐得住,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抽屉里拿了把钥匙就往门外走。
按着上次祁雅给她发的定位上了高速,凌晨的高速并没什么车辆,言褚行心里焦急的不行,将车子开到最大码,嗡嗡的风声灌进车内,吹乱了他的头发。
四个小时后,路虎停在了杨家村村口。
凌晨的农村,静悄悄,皎洁的月光散下来,显得安详又静谧。
偶尔传来两声狗吠和公鸡的打鸣声。
言褚行将车子熄火,拔了车钥匙,坐在车内舒缓手脚。半晌,他从车上下来,点燃一支烟,打算四处走一走。
他去过很多乡村,但杨家村似乎和他脑海里的乡村有些不一样,这里更像乡村,空气也很清新。
没走多远,他便看到不远处有五星红旗在飘扬,他再走一小段路,透过铁门,便看到了路瑶的车。
这里应该就是路瑶支教的小学。大门被粗粗的铁链锁着,想进去也容易,这么低矮的围墙根本拦不住他。
言褚行顺着凹凸的石墙,轻而易举地爬上了墙头,然后轻轻一跳,人便落地。
一排小平房,最角落的窗户隔着窗帘,透着淡淡的灯光,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路瑶的宿舍。
以前的路瑶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胆子很小,所以尽管有人陪着,她也不允许关灯。
想到这,言褚行又不禁心疼起来,早已忽略了他脑子一头热地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伸手一推,斑驳的木漆门纹丝不动,言褚行莞尔,这防护意识可以。
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过十分,言褚行也不怕脏,席地靠墙闭起了眼。
只是这乡下蚊虫多,没一会,他的手脚全都是蚊虫叮咬的包包,奇痒难耐。
索性他不睡了,一边拍蚊子,一边处理邮件。
差不多六点,路瑶被憋醒,她闭着眼睛摸着路走进了洗漱间,顺便洗了一把脸。
习惯了早起的她,再也无睡意,换了衣服准备去菜园子里摘点青菜下面条。
刚拉开门,便看到一双修长的腿,穿着沾满泥土的皮鞋横在门口。
路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哪个喝醉酒的村民,嘭地一声又把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拍着胸脯呼气。
言褚行揉着酸痛的肩膀站起来,腿也麻了,他站的有些不稳。
他刚刚是被一声巨响给惊醒的,再看看门,依旧紧闭,但门后隐隐约约有呼气声。
所以路瑶应该是醒了,估计是开门出来,看到了自己,吓到了。
他稍稍整理下褶皱的衣服,然后抬头敲门。
“路瑶,是我!
言褚行!”
声音有些低沉却沙哑,但路瑶也听得出来是他。
她再次被吓到。
他怎么来了?还这么一大早!
舒了一口长气,又调整好思绪,路瑶才慢吞吞地打开房门。
歪着头问他: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言褚行挑眉,一股浓郁的烟味随着他一个闪身,飘进了屋里。
路瑶无言,翻着白眼关上房门。
若是让人看到她屋里多个男人,她还要不要在村里待下去。
原本不宽敞的屋子,再塞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显得更加拥挤,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这会放着路瑶的睡衣,言褚行眼睛瞟了一眼,然后抱着双臂靠坐在办公桌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