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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没见,小娃娃瘦了不少,但气色很好,整个人灵动很多,对周围的事物也更加好奇。
看到有人进来,他趴在言少君的肩头上呀呀地叫着。
“这个小家伙,可要累死姑姑咯!”
可能是坐久了,言少君抱着孩子想站起来,却又坐了回去,双手抱着的孩子险些飞出去。一旁侯着的育婴师见状,赶紧跑过来接住。
“五六个月的孩子很好动呢,以后您要是想站起来,还是先将他放在一旁,这样抱着可能会感觉到吃力。”
说话间言褚行和舒欣已经走近。
“阿行回来了,小玲,让厨房上菜吧!
顺便把老爷和夫人叫下来!”
言少君悻悻地坐下,因为言褚行并不理会她,自顾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为了表现自己,舒欣故作熟练地走过去,想要把孩子抱过来。
“佑佑,来给姐姐抱抱!
一天没见了!
好想你呢!”
凑着大红唇就要亲上肉嘟嘟的小脸,育婴师却抱着孩子躲开。
平日里,舒欣看一眼都懒得看,今天却在主人家面前表现自己,她偏不让。
早就烦透了这姑侄俩趾高气扬地把她当成佣人使唤,今天就不如其意,看她能咋滴。
“小少爷该喝奶了,我先抱他去婴儿房。舒小姐刚从外边回来,手上好多细菌,等收拾好了,您再抱吧!”
“你……”
舒欣想发火,余光看到言褚行冷若冰霜的脸,只能收住。
十分钟后,言喻仁扶着舒琴从楼上下来。
刚出院的舒琴死气沉沉,言褚行只看了一眼便大吃一惊。
这才多久,整个人却憔悴得不成样,双眼都凹了进去。
“妈!”
言褚行知道舒琴一直在算计着言家的财产,一直想从自己身上得到更多,甚至是整个言氏。但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看到她这副病恹恹的样子,他是真的心疼。
“儿子回来了!”
舒琴好久都没看到言褚行这副为她担忧的模样,内心很是激动,连续咳了几声,又又微微颤颤地顺着伸过来的手缓缓地挨了过去。
“姑姑,让行哥背您上楼躺着吧,我把饭菜端上去喂您吃!”
舒欣生怕一个不小心舒琴就挂了,担心得不行,若是姑姑走了,谁给她撑腰,她想进言家大门那就更加遥不可及了。
“没事!
我今天高兴!
我最疼爱的两个孩子,都来给我过生日呢。就算下一分钟闭眼,我也心满意足了!”
不知是不是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舒琴闭起双眼的模样显得特别洒脱自然。
干枯的手一边牵着一人的手,将男女两只手交叠放进自己的手心,一副向往的模样。
“可是我又贪心,想看你们结婚生子!”
“姑姑,会的!
你一定能看到我们结婚生子!
行哥,你说是不是?”
舒欣此时哭得稀里哗啦,楚楚可怜的双眼充满期待地望着言褚行。
“先吃饭吧!
吃完饭我会联系国外的医生,他们肯定有法子,会好的!
不要想太多!”
心里虽然难受,可言褚行理智尚存。如果今天为了安抚舒琴而应下来,过不了多久,又是一场逼婚的戏码上演!
“吃饭吧,吃完饭早点休息!
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冷!”
言少君适时出来制止。这段时间她没少观察舒欣,果然跟她平时见到的不一样,再加上舒琴病了,没人给她出谋划策,贪婪和虚荣更是一览无余。
就算她不愿意路瑶进门,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女孩子做她言家的少奶奶。
因为舒琴的各种挽留,言褚行吃过晚饭后,便留在老宅休息。
路瑶是半夜才回到家的,走到门口她才想起言褚行已经回来了。
提心吊胆地打开卧室的大灯,床上空无一人,又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巡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影,要不是看到躺在地上的行李箱,她还真的以为桑芮是骗她的。
应该,又去公司了吧。
匆匆地洗了个澡,又抹了身体乳,路瑶才浑身放松地躺进被窝里。
手机就在枕头上放着,她伸手拿过来,给言褚行打了语音电话,响了好久,依旧没被接起,想着他应该还在忙,便挂了。
一个多月没见,说不想他是假的。
路瑶情绪变得低落,没有他在的日子里,真的觉得自己像个单身的。
她突然对两人的关系变得迷茫,在一起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像热恋,忙起来的时候,双方压根都想不起对方,仿佛两条没有相交的平行线。
想着想着,她便eo了,将他用过的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
言宅。
早上八点。
言褚行因为连夜跟好几个国外的内科专家开视频咨询,到凌晨四点才睡,这会被吵醒,他有些不悦。
扯过一旁挂着的外套穿上,甩了几下有些沉的脑袋,走到房门前,拉开房门。
“儿子,起来吃早餐!”
这样的场面极少见,特别是用这么亲昵的称呼,言褚行拧起眉头,有些烦躁想要关上门。
“不吃!”
说却被言喻仁顶开,顺势走进里屋。
这下,言褚行可以确定,言喻仁是有事相求。
他也不恼,侧身进了洗漱间,慢悠悠地刮着冒出来的青茬儿。
直到他穿戴整齐地从更衣室里出来,现在镜子前系领带,言喻仁依旧坐在床沿边上,甚至还荡起双腿。
“说吧,又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现在开销很大,能不能每个月多给一点?”
儿子一开口,言喻仁便知道,万事可商量。
果不其然。
“嗯,可以!”
言褚行的手微微一顿,嘴角稍稍上扬,并不是他觉得父亲问他要家用很光荣,而是觉得讽刺。
别人的父亲像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却像个儿子。
别人十八岁的时候,还是被父亲追在身后踹屁股的年纪,而他已经开始替这个不着调的父亲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我妈病得那么严重,你想怎么玩都必须给我收敛起来,不然钱我不会多给一分。”
提起舒琴,刚刚还因为能多点零花钱而高兴的言喻仁,顿时垮下脸来。
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几年的老婆,为了给自己生儿子,还赔了一个子宫,现在又病成这样,他心里是真的难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