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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轻轻一瞥,却让曾伟正愣住。
这个表情,和记忆里的女人完全重合。
“你和你妈妈的气质真像,当初我让她等我离婚的时候,她也是这个表情!
想来那时,她是真的瞧不起我吧!”
“你若是想缅怀过去,那就回去缅怀,若是有心,你应该知道她的墓碑在哪里!
至于我,你就不必惦记了,就算我真的是你的种,但已经养不熟了,这亲情牌打得有点晚!
再见!”
那一脸悲怆,让路瑶觉得格外讽刺!
她面无表情地想从另一侧离开,却还是被曾伟拦住。
“丫丫,帮帮爸爸!
当初言褚行去h市救白凤莲的时候,我是出了力的!
他也承诺过,只要你点头,就不会再为难曾氏!
我现在不要求你念情分,我们来谈条件吧!”
曾伟知道,如果错过今天,以后再想见路瑶就难了。
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抄底牌。
“你外婆被你表姨接走将近半年了吧,到过年都没有回来!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什么意思?”
路瑶顿时警醒。
她一直觉得不对劲,每次联系外婆,她们不是没有回应,就是信号不好!
要么就是匆匆说两句便挂掉。
现在曾伟这么一说,她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出来。
“找个地方坐下来细说吧,我昨晚喝酒太多,这会吹着冷风,头有点疼!”
见路瑶有点松动,曾伟喜出望外,果然她最在乎的人,是李秋云。虽然拿这个来当筹码很不地道,可不这样,他是请不动路瑶的。
家里还有方秀云和宁西在,路瑶自然不会把人带上楼。
她冷冷地睨了一眼满脸愁容的男人,走在前边带路。
小区门口就有咖啡厅,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路瑶直接开门见山。
“说吧!”
“那你先答应我,让言褚行停手对曾氏的打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你觉得你还有谈条件的资格?”
路瑶冷笑一声,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两杯摩卡!”
“瑶瑶,你这性子和你妈妈真像!”
曾伟苦笑道,但路瑶并不接他的话,安静地坐着,歪头看着窗外,等着对面的男人主动开口。
直到咖啡上来,曾伟抿了好几口,依旧喝不惯,让服务员换了杯白开水。
润过喉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
“你这脾气,将来言褚行怎么受得了!
对我这样没关系,可对自己的丈夫,是不能够的!
当初你妈妈……”
“你要是觉得跟我打太极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大可不必!
我这个人油盐不进!”
路瑶不耐烦地打断了曾伟的话。喝了一大口咖啡,不加糖的甘苦,让她又精神几分,变得更理智。
“好吧……”
曾伟顿了半晌,似乎在整理思绪,再开口时,他的目光是看向窗外的远方的。
“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以及观察得来的信息,希望判断都是真的!
……你的表姑罗珊珊就是你的妈妈。”
“不可能!”
脱口而出的否定,连路瑶都觉得太过肯定。
她小时候见过罗珊珊,当然知道她长什么样!
而且她和自己的妈妈气质根本就不一样!
这个说法很荒唐。
曾伟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仿佛所有的事情他都了如指掌一般。
“为什么不可能?我和你妈妈形影不离在一起几个月,她的言谈举止,甚至是身上的体香,我早就熟悉透了!
虽然她的声带处理得很好,这张脸也整得很成功,可以说是完美无瑕,但气质再怎么刻意掩盖,我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要说强项,曾伟也就这点能耐了。
偶遇罗珊珊是在去年的巴黎街头,她那时在跟人吵架。应该是因为对方撞了她,导致咖啡泼了她一身污渍,她虽然用英文很温柔地跟人家理论,最后不欢而散的那一瞬间,她却飙了一句粗口。
“真是狗儿子!”
因为都是外国人,罗珊珊显得特别突出,所以曾伟便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却把对方的动作和神情看尽。
那简直和脑海里的女人一模一样,而且罗珊珊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眸里稍纵即逝的慌乱,他看得明明白白。
“嗨,同胞!”
罗珊珊立起手跟曾伟打招呼,热情得像是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
“娟,好久不见!”
脱口而出的问候,罗珊珊挑起眉来,好笑地问道。
“这位先生是否认错人了?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好久不见?难道这是国内时下最流行的搭讪方式?”
“那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曾伟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印象里,她从来不穿这么淑女的连衣裙,也不会喷这么温和的香水。
而且,当初她枪毙的时候,自己是亲眼目睹的。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再次怀疑。
“没关系,美女会被人认错!
咱们就此别过了哈!”
罗珊珊冲曾伟挥手说完再见,背着特大托特包走向公交站,可能是赶时间,公交车又久久没来,她着急地咬起了自己的手指头,动作和神情如出一辙。
曾伟并没有上前再次打扰,而是带着满腹疑问回到了酒店,委托自己的朋友替自己调查一番。
很快就有了结果。
罗珊珊,中国g省h市人,孤儿,由姨母李秋云养大。住在朝阳东巷……科研研究生毕业,在巴黎科技研究院上班!
……
“这些全都是真的,有什么可怀疑的!”
路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曾伟,因为他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真的,她的表姨确实是孤儿,由外婆养大,供她读书,最后定居巴黎。后来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在各个国家来回奔波,居无定所。
“不,还有一部分,你不知道!”
曾伟一直笃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但他就算有那个能力去查,却也不敢。因为自己的亲弟弟和妻子一直以来都视她为眼中钉,一旦自己真的核实,她的处境绝对会很危险。
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忍着,就是希望她在没人知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