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上了车,路瑶依旧忍着内心几近崩溃的情绪。直到回到家里,她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后知后觉的难过是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太失职,又或者是委屈,又或者是埋怨,更多的是自责。
如果一开始自己能够细心一点,上心一些,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他的刻意隐瞒?
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新生命悄然而至的喜悦,却在很久以后为它的离去而感到难过。
隔着防盗门,一路跟着路瑶回来的保镖清晰地听到了她的哭声。
刚开始以为是祁莲出了什么事,毕竟后来李志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若是祁莲出了什么事,她压根都走不开。
于是保镖给言褚行打了电话,但一直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无奈,他只能打给严泽川,他记得严家少奶奶和少夫人是朋友。
没半个小时,祁雅就来了。
“她怎么样了?”
“没哭了,但听不到动静!”
保镖进不了门,并不清楚里头的状况。
祁雅再次掏出手机给路瑶打电话,依旧没接。
这道防盗门,除了言褚行和路瑶,谁都打不开,这可把祁雅急死了。
最有可能打开这道门的人,祁雅觉得应该是程安,于是她又找了程安。
程安这会跟着言褚行在四合院的路边蹲着,一看是陌生的号码,直接就挂了。
没几秒,信息就来了:我是祁雅,有事儿找你!
这个时候祁雅找他,程安觉得有点诡异,但他还是拨了过去。
“你家老板人呢?”
原来是找老板呀!
程安看了一眼拿着望远镜聚精会神的言褚行,将手机递了过去,把望远镜拿了过来。
言褚行皱起眉头,还是接了。
“我是言褚行!”
“我靠,你终于接电话了!
路瑶刚刚从医院回来,在屋里哭呢!
两个保镖找不到你,就找了我!
但是我也进不了门!
你家防盗门密码是几?”
一听到言褚行的声音,祁雅的急爆的声音传了出来。
“哭?为什么哭?”
言褚行的心提了起来,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还有,她去医院干什么?”
“陪我姑姑去产检!
刚刚问了我姑姑,她说在医院的时候就发现路瑶情绪不对,后来我姑父过来了,她就走了!”
“产检?”
言褚行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将手机丢给程安。
“好好配合杨博,有情随时汇报!
我回去一趟!”
对面的杨博一看言褚行开车走了,不明所以。
曾志高在四合院一直不出来,房子周围全是特工,他们现在是易守难攻。
但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交代好贺年盯紧了,然后他也驱车离开。
他得回去想办法,跟对方这么耗下去,太费时间,况且方洁那边有了新的动态。
……
言褚行赶到公寓时,祁雅和保镖还在门口守着。
半个小时的时间,言褚行感觉像过了好几个世纪。
顾不上说话,他直接按下指纹冲了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客厅并没有路瑶的身影。
言褚行紧了紧心口,迈着大步往卧室走去,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弄出的声响会吓坏里面的人儿。
屏住呼吸,轻轻地推开门,卧室也还是没有想看到路瑶的身影。
稳住不安的心绪,言褚行又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飘窗上,一个哭得双眼红肿的可人儿正裹着被子,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瑶瑶!”
言褚行不敢动,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现在的她太脆弱了,他更不敢靠近,害怕只要稍稍一靠近,她就会碎掉。
听到温柔的呼唤,靠在玻璃窗上的脸缓缓地转过来,望着那一脸担忧的男人,干涩的眼眶开始发疼泛红,最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对不起!”
她呜呜地哽咽道,蓄满泪水的双眸,除了难过,还有自责和愧疚。
“怎么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呢?”
言褚行松开门把,侧身进了屋子,又将门关上。
他弯下身将鞋子脱下,放在一边。然后踩着厚软的毛毯,大步地走向哭成泪人的女人。
“别哭了,我在这呢!”
双手捧着她的脸,擦掉眼角的泪水。直到至把人拥入怀里,感受到实体的温度,言褚行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缓了下来。
“我肚子里,原来有个宝宝对不对?呜呜……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他!
我没有保护我们的孩子!”
“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
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孩子一直是言褚行心头里过不去的坎。但他也知道,如果那时候路瑶知道,她才是那个最不能接受,最难过的那个。
“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可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流掉了。是我不好,如果我能细心一点,就可能会发现他,他就不会离开我了!”
“傻瓜,是他跟我们没缘分。又或者他只是来提醒我们,让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很快他就回来了!”
男人的手拍着女人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拂过,像一阵春风,吹来了希望。
“也有可能是他还没准备好,没有吸收到最好的营养,所以想回去重新开始。等咱们养分足了,给他提供更好的成长条件,他就回来了!
所以现在,咱们一起努力,按时吃饭,准时睡觉!
我呢,戒烟戒酒,每天准时回家陪你!
好不好?”
“真的吗?”
女人抬起头,仰望着深情描述的男人,脑海里出现各种美好的画面。
她知道要个孩子简单,怀个孩子却不容易,就像祁雅,还有舅妈!
所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要孩子的基础条件,也是至关重要的。
想到这,路瑶却更加难过。
“都怪我,总是熬夜,还不好好吃饭,也不注意饮食习惯!
不然他就不会离开我们了。”
“也可能是我的原因呢?严泽川为了要个孩子,戒烟戒酒推应酬!
我那段时间喝酒抽烟,休息也不规律!”
言褚行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吻着她冰凉的额头。
她不仅是额头冰凉,就连手也是冻得很。
一阵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吹起窗帘飞舞。
言褚行赶紧又将被子把两人裹起来,然后坐上飘窗,望着马路上的人来车往,开始憧憬有孩子的未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