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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出来了?饿了?还是想下去走走?”
言褚行迈开脚步走过去,扶住舒琴,眸光不达眼底,声音却多了些许温柔。
“我让小青下楼拿点温开水,那么久都没上来!
这会渴得紧!”
“我让她去茶室煮茶了!
先进屋吧,我让小玲拿上来!”
也不管舒琴愿不愿意,言褚行直接扶着人回屋,然后叫来小玲,让她仔细照顾。
“阿行,妈习惯了小青照顾!
你让小玲去你爸那里吧!”
“我爸那里有姑姑和我老婆,小玲在这没事!
您歇着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下去了!”
舒琴还想着说点什么,却被小玲给打断了。
“夫人,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在床上躺着吧!
您需要什么就跟我说,我一直都在!”
小玲刚从言喻仁屋里出来,身上的中药味很浓,舒琴闻着有点痛苦。
她皱着眉头对着小玲摆手,
“你去门口站着吧,我有需要再叫你!
你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重,我受不住,想吐!”
“好的!
水给您倒好了!”
小玲也不磨蹭,把水杯放在舒琴抓得到的位置,便鞠身退出去。
偌大的卧室瞬间变得安静,舒琴一改往日的病态,从身旁拿了两个大枕头塞进被窝底下,然后麻利地下床。
她谨慎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发现毫无动静,便踮着脚尖慢慢地靠近窗户,拉开窗帘,窗外就是言家后院的祠堂。
她推开窗户,往下丢了颗石子,底下便有了回应,一个紫外线灯闪了三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舒琴顿时身心放松,正当她又要拉上窗帘,门却突然被推开,路瑶端着晚餐进来了。
“阿姨,吃……”
“您怎么站到那里去了?”
路瑶扭过头朝门口喊道:
“小玲,快进来扶住夫人。”
听到叫唤,小玲立马进来,看到舒琴竟光着脚站在窗前,赶紧跑过去搀扶住。
“夫人,您怎么能自己下床呢,万一摔着怎么办?”
舒琴并没有说话,甚至呼吸的力度还加重不少,给路瑶和小玲一种她很难受的假象。
伺候舒琴躺下,路瑶并没有在屋里停留太久,嘱咐小玲喂完粥后半小时再喂药,交待清楚就下楼去了。
一楼大厅只有刘叔在逗孩子玩,张婶在厨房看火,餐厅里,言少君正在抹眼泪。
“姑姑,吃点吧!
吃完了您就上楼歇着,今晚由我来照顾公公!”
“我哪里吃得下啊!
也不知道我们家今年是怎么了,先是我爸走了,再然后就发生那么多不好的事,现在我弟夫妻又双双病倒。哎~这造的都是什么孽啊!”
言少君嫁出去三十几年,可全身心都投入在娘家,在她的生命里,娘家和女儿才是最重要的。
“会好的!
阿行已经回来了,有他在,什么事都会迎刃而解的!”
“但愿吧!
阿行没在的这些天,我的心慌得不行,现在他回来了,真的踏实许多!
罢了,这个家终究是靠你们。等你公公好了,我会代表言家郑重地向你们家提亲,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亏待了你!”
言少君现在是越活越明白,她之所以不待见路瑶,不过是她身后的家世不够好!
其实这算什么呢,言家已经足够优秀,并不需要女方的背景来润色。
“婶婶,您早这样想,这言家大小事哪用得着你劳心劳力的!”
一道声音从门口插进来,桑离叼着香烟站在门框内。
“有啥好吃的?我快饿死了!”
“那不是,我也是要饿死了!”
付均将桑离推到一边,大大咧咧地朝餐桌空位上走去,随手拿起桌上的鸡腿坐下吃起来。
路瑶没想到今天人那么齐,连严泽川和程安也在。
大伙围着餐桌坐下,瞬间满座。
“你们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
谁想到今天会这么多人,路瑶起身就要进厨房,却被言褚行拉住。
“够吃了!
我们刚刚喝茶都半饱了!
吃吧!”
说着,将最后一个鸡腿放进路瑶的碗里。
可能是真的饿了,谁都没有再说话,嘴里吃着肉,筷子已经伸进盘子里。
老宅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这么高涨的人气,惹得言少君热泪盈眶。
“妈,一会吃完饭!
让程安送您回去吧!
芮儿有点不舒服,我还得再忙大半天才能回去!”
杨宁夹了块鱼肉放进言少君的碗里,又给她盛了半碗鸡汤。
“瑶瑶你也去吧,我妈这两天也够累,你们相互有个照应也好!
至于舅舅舅妈,我们会照顾好的!”
路瑶知道他们晚上有事,这是要故意支开她和言少君,所以便点头答应了。
但言少君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又担心着言喻仁,自然不想回去。
“你舅舅都病成那样了,我放不下心。我不回去。”
“姑姑,我会安排好的!
我姐大着肚子呢!”
言褚行的话,透着不可质疑的语气,即使心里头不愿意,言少君也只好默认。
吃过饭,程安开着路瑶的比亚迪送两人去了杨宁家。
桑芮正给孩子补习功课,听到声响,以为是保姆要出门。
“阿姨,顺便把垃圾拿下去丢吧,味道有点重。”
“芮姐,是我们!”
“哎?你们回来了?”
路瑶很少来桑芮这边,这次算第三次,所以她不知道有没有拖鞋穿。杵在玄关处等言少君换好鞋了,她才脱下自己的运动鞋和袜子,打算光脚进去。
言少君将人拉住,从身侧的柜子里拿了双新的放在地上,示意路瑶穿上。
“妈,舅舅怎样了?”
桑芮还是很关心言喻仁的,她这两天打电话过去,一直没打通,寻思着过去一趟,杨宁又不让出门。
“还昨天好一点,今天三餐都能喝下半碗粥,药也没吐出来!
是个好势头!”
嘴上这么说,言少君心里依旧担忧得很。
“这两天多亏了路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行出差的时候,跟我说爸只是得了轻症,所以我就没想着过去!
毕竟每次过去,我总是惹他不高兴!”
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路瑶总觉得言喻仁的病太蹊跷。
他虽然在外边有很多女朋友,但言褚行每个季度都会安排人给他做体检,就算不能及时发现,也不可能什么预兆都没有。
再加上今天唐蕊又这般凄惨地出现在老宅里,路瑶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