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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草民只是好心提醒大人,不要误听谗言,听风便是雨罢了!”
见张博已是话语如刀,言语越发锐利,一向胆小谨慎的李蓦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在李蓦然看来,张博现在虽言辞锋利,却已透露出一丝色厉内荏之色!
更何况,张博是否与那些人有所勾连,九位家主早已是心存疑惑!
虽然张博矢口否认,但九位家主,却早已相信了吴忧与顾云流所言!
张博长子张康,并未暴毙,而是诈死隐遁,成为张博与那些人之间的纽带!
也只有这种可能,才能够解开很多,曾令他们感到疑惑不解之事!
“嘿嘿,张博,你是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啊!
行贿之事,我已详细对大人言明,你也不用推脱,这也毫无意义!
而我之所以得知张康的消息,自然是傅奎告诉我的!
说起傅奎,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身为一介草民,居然能在山东政坛搅动风雨,真可谓是神仙手段了!
傅奎从江苏的一个小小的县令,先是调往山东,升为六品通判,原本默默无闻,
可自暗中做了你门下走狗之后,在你张博不择手段的扶持下,自此平步青云!
但你没想到吧?傅奎智谋手段,皆是上等,可却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嗜酒!
而他一旦喝醉,就与平时谨慎小心的性格,判若两人!
只要他一喝醉酒,那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为此,梨园内被秦厉灭口的奴仆丫鬟,都已不下十人了!”
说到这里,顾云流对吴忧躬身抱拳行了一礼,而后望着张博邀功似的说道:
“虽然如今傅奎“已被醉酒溺水身亡”
,但本人却是将傅奎喝醉酒时,吐露的一切,全部告知了钦差大人!
因此,别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须知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提及傅奎,张博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面容异常冰冷的说道:
“草民还是那句话,两位大人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凭空猜测而已,何曾有半点证据?
如若大人能够拿出真凭实据,草民伏法就是,无话可说!”
说完,张博从座椅上缓缓起身,衣袖一摆,手指大门方向,强硬道:
“如若没有真凭实据,那恕草民恕不远送了!”
“呵呵,看来你这是准备逐客了!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本官对于你来说,就是恶客上门,绝非好事!
也好,本官也有些累了,就不必耽搁下去了!”
前戏已经做足,吴忧缓缓起身,神情冷漠的望着其他九位家主:
“真凭实据本官暂时没有,本官也不需要!
本来依照本官的性格,只要认定是你们做的,就足够了,根本无需张大与顾大人的指认!
但谁叫本官是奉旨钦差呢,本官的名声倒是无所谓
但为了皇上的脸面,本官多少总是需要拿出点东西的!
如今,有了张大的口供,顾大人的指认,于本官来说,就足以向皇上交待了!”
被吴忧一番话说的眼角直跳的众人,只能再次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主心骨!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钦差的流氓手段,一向老谋深算的张博,亦只能外强中干的厉喝道:
“大人什么意思,莫非想要栽赃陷害、屈打成招不成?”
闻言,吴忧缓缓走上前,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张博:
“刑,诸位一定是免不了的,至于诸位屈不屈,想必诸位心里很清楚!
说到栽赃陷害,以各位的所作所为,本是用不着的,只要本官愿意花些时间去调查,要做到证据确凿绝非难事!
但如今灾民饥寒交迫,嗷嗷待哺,本官没那时间,也没心情去调查诸位做的那些个烂事!
栽赃就栽赃吧!
本官现在只想尽快让灾民们,吃饱,穿暖!
至于用什么手段,又会不会坏了本官的名声?
呵呵,本官在乎吗?”
说完这句话,吴忧微微摆了摆手:
“来人,带诸位家主下去,好好给他们松松筋骨!
想必这些个家主,开了这许久的会,已是疲累不堪了!”
“遵命!”
“等等!”
正当大堂内的钦差卫士,准备上前拿人之时,李蓦然突然大喝一声,而后缓缓走到吴忧面前,神情异常严肃的说道:
“大人,草民现在交代,还来的及吗?
而且,草民从小体弱多病,恐怕不用大刑伺候,最多二十大板,就能要了小人的性命!
因此,草民愿做大人门下走狗,任由大人驱处!”
李蓦然话音刚落,眼皮直跳的时寻,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李蓦然,我时寻早就觉得你这软骨头靠不住,今天果然是应验了!
说到这里,时寻就满脸悲愤的望向张博,略带责怪的说道:
张老,晚辈早对您说过,李蓦然这个软骨头靠不住,可您就是不听,现在您老看看,这还没上大刑呢,他娘的就投降了!”
李蓦然的突然反水,令张博瞬间苍老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庞上,已是一片死灰之色!
而时寻虽对他略带指责,却比李蓦然公然反水强多了!
正当张博望向时寻,眼中露出一丝欣慰之时,只见时寻神色一变,话锋一转道:
“咱们十大家族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既然你李蓦然已然反水,那我时寻又何必受那刑罚之苦呢?”
说到这里,时寻神情郑重的对吴忧深施一礼,谄媚道:
“大人,草民愿意投诚,并为灾民捐献白银十万两!”
吴忧还未说话,刘千山就一脸鄙弃的说道:
“时家主,死则死矣,何必行那令人作呕之态?
再说,你以为我们完了,你就能独善其身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