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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惨了,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啊!”
“惨?要不待会儿你找几个和尚,给他们超度超度,看看这些畜牲是去西方极乐世界,还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老兄,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吧,你觉的他们惨,那你说说,之前大街上那些手脚扭曲,口不能言的小乞儿,他们惨不惨?”
“没听知府大人说过么,将那些畜牲的罪行,分为了三等,这三百多人,还仅是刑罚中的第三等而已!”
“看看那些被箩筐抬走的四肢还有头颅就知道了,下面的两种刑罚,绝对是轻不了!”
“对付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牲,就得这么干,否则,谁家还没几个孩子?这万一”
这时,一位年约七旬的老者,指着监刑台上,神情冷峻,面不改色的吴忧,道:
“依老朽之见,知府大人虽手段残忍,甚至堪称暴虐,可对付做恶之人,还就得这么干!
若国法对恶人慈悲,那置我等奉公守法的良善百姓于何地?”
“老哥哥这话在理,凭什么那些恶人可以无所顾忌横行霸道,而我等良善百姓,难道就活该受人所欺?”
在台下百姓议论纷纷之时,被鲜血浸没的刑台,被衙役一桶桶水泼下之后,勉强恢复了之前的样貌!
而刑台虽恢复干净,可刑台下方,却堪称血流成河!
刑台下等待着“颁奖”
的其余囚犯,望着缓缓流动的血河,极度恐惧之余,心中也充满了无尽的悔意!
“刀疤脸,你当时被恶狗帮逼的走投无路,跪在我的脚下摇尾乞怜,赌咒发誓说永远不会背叛老子,
你他么做尽了缺德事,有此下场本就活该,为何还要连累我们父子?
刀疤脸,我我草你姥姥”
见满脸死灰的韩枫,唾沫横飞的怒骂着自己,刀疤脸缓缓抬起头,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是,枫公子你是没亲自动手,可我刀疤这些年所干的那些缺德事,又是谁的主意?
所得的钱财,大头被你拿了,肉被你吃了,凭什么事发之后你可以独善其身?
难道就因为你爹叫韩度?手里有权?就可以随意操控我等身份卑微之人?”
说到这里,刀疤脸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神情蓦然狰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若不是你有个有权势的老子,我他么早就弄死你了!”
“我等身份虽然低微,既然做下了孽,有此下场也算报应,我刀疤无话可说!
若说我刀疤该死,那你这位公子哥更该死!
要死大家一起死!
只有我们这种人死了,这个世道才能干净!”
见刑台已恢复干净,涂节缓步上前,对双眼闭起,似在打盹的吴忧低声道:“大人,第三等犯人已尽数处决,您看”
闻言,吴忧缓缓睁开了双眼,“杀猪的屠夫还够用吧?”
“大人放心,那些屠夫都是杀了几十年猪的老手,人数也足够!”
轻轻点了点头,吴忧缓缓起身,虽彻夜未眠,身躯却挺的笔直,冷冷的撇了一眼第二等刑犯,朗声道:
“北城兵马司都尉胡同,巡城都尉张元宝,城门校尉祝山东,东城兵马司副都尉赵山河等五十九人
为分取脏银,罔顾国法,泯灭人性,助纣为虐,行包庇之举!”
说到这里,吴忧从桌案上的签令筒内,抽出一支行刑令签,面带无穷煞气的看向了二等囚犯,寒声道:
“有鉴于尔等“劳苦功高”
,特赐尔等剥皮抽筋!
即刻行刑!”
如此刑罚,对自知必死的胡同、张元宝,赵山河等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顿时哀嚎求饶,
“大人开恩呐,给个痛快吧!”
“大人,我等自知必死,愿身领三等刑罚,求大人慈悲成全啊!”
“大人,我等愿捐献银两赎罪,只求大人给我等一个痛快!”
“姓韩的,若不是你们这对狗父子,我等又何以至此?”
“你们这对狗父子,拖我们下水,等着吧,你们的下场,必定比我们凄惨百倍,一定!”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没有对比,就难以宽慰!
没有宽慰,就难以释怀!
望着刑台上的惨烈一幕,当时在花船上与韩枫同桌饮酒的几位公子哥,不由的摸了摸肿胀的脸颊,长吁了一口气,眼里满是庆幸之色,
“还好昨夜那位知府大人来的及时啊,如若不然,咱们最低也得领个“三等奖”
啊!”
“是啊,原本脸上吃了一顿竹板,牙也掉了三颗,满肚子怨愤无法宣泄,可现在看来,区区几颗牙齿,又算的了什么?”
“看看刑台上这些人的下场,这位知府可不是个善茬,你看他杀了这么多人,眼睛都不带眨的,咱们呐以后还是低调些吧!”
“不知为何,看着刑台上的那些被剥皮抽筋的人,听着他们的哀嚎,感觉我这脸上的疼痛都少了很多!”
这时,一位手拿药膏涂抹脸颊的公子哥,将随身携带的淤泥状药膏揣进衣袖里,附和道:
“谁说不是呢,与他们比起来,哥几个最多敷上几天药,小勇他们被打断了四肢,最多躺个半年,可比刑台上的那些人舒服多了!”
“还好咱亲手结果了雄儿,给了他一个痛快!
要不然,雄儿他也该在这批人里面,众目睽睽之下,被剥皮抽筋!”
亲手结果了义子,一时难以释怀的蓝玉,不由的也上菜市口来寻找一丝慰籍!
可巧合的是,蓝玉与义子等人所在的酒楼,与驸马李祺竟是同一座酒楼,并且两者之间,仅隔着一个包间!
“是啊义父,若不是您,雄哥他只怕也和刑台上的那些人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义父,您这位未来的女婿,心肠可是够狠的,手段也是异常的毒辣啊!
连我等战场厮杀的汉子,都自愧不如啊!”
“咱们这位未来的妹夫,行事如此绝情狠辣,我这做哥哥的,真替若汐妹子担忧啊!”
闻言,蓝玉冷哼了一声,而后背负着双手,凝视着监刑台上的吴忧,沉默了片刻,悠然道:
“多情之人,未必有情,绝情之人,未必无情!
这小子虽行事狠辣,却未必是个绝情之人!”
“更何况,咱闺女三岁习武,如今已十年有余,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敢扎刺,汐儿一只手就能收拾了他!”
就在蓝玉幻想着宝贝女儿,三拳两脚将吴忧打翻在地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神情颇为诡异之时,门口却传来一道,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
“我说蓝玉啊,你这是义子收多了,义父当腻了,所以准备跨行做起老丈人来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