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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我三十年来之所得,希望大人能转告陛下,草民不胜感激!”
沐玉风狠狠鞠了一躬,态度极其谦卑!
沐玉风很少对一个官员如此恭敬,上一个还是何尧,再上一次……都不知道是几年前了。
闻言,殷鸿羲沉默了片刻,猛地拍了拍沐玉风的肩膀。
沐玉风已经最好被赶出去的准备了,可殷鸿羲迟迟没有动手。
正当沐玉风疑惑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抽泣之声。
沐玉风抬起头来,便见到殷鸿羲泪流满面,刚毅的面容下显得无比脆弱。
“这……”
沐玉风当场就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哭了!
“说的好,说的好啊!
路有冻死骨,久居深宫不知宫外寒!”
“朕是昏君,昏君啊!”
朕?昏君?
沐玉风越听越糊涂,疑惑地看向殷鸿羲身后的何尧。
见状,何尧连忙上前安抚道:“陛下,您不必太过自责,这些都怪不得你。”
“您现在也在努力解决这些问题,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员,怪不得陛下您。”
“陛,陛下?他他他,他是……陛下?”
何尧点了点头,沐玉风见后立马跪在了地上,磕头道:
“草民沐玉风,拜见陛下!”
“方才那番话不是故意诋毁陛下,只是……”
“好了,你不必说了!”
“你是朕迄今为止遇到的人中,除了李贺,唯一一个敢直言不讳之人,朕很欣赏你!”
之所以不包括何尧,那是殷鸿羲早就看出来了,何尧喜欢拍马屁,与沐玉风这种高风亮节的人完全不是一类人。
“朕就缺你这种子民,今后你就留在宫内吧,朕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考考你!”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殷鸿羲于沐玉风相谈甚欢,二人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贫民吃喝,无所不谈!
最为关键的是,沐玉风对事情的见解以及处事态度都很合殷鸿羲的意!
“玉凤先留在宫内吧,我还有事情交代他。”
“何爱卿,你又给朕找来一位大才啊!
朕一定要好好赏赐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闻言,何尧本来想要一些金银珠宝,不过转念想起之前答应盲大师给他找那本“疑难伤问录”
,当即说道:
“陛下,臣还真有一事相求!”
“何爱卿直说便是。”
“臣想要一本有关医术的典籍,不过那书现在还在太医院的藏书阁内,如果没有陛下点头,臣恐怕也无能为力,所以……”
“原来是这件事,简单,正好太医院的院使前段时间因为治不好朕的病主动辞官了,你顶替他的位置,兼任太医院院使。”
“不过那藏书阁的书甚是贵重,有些书不能带离皇宫,但是你可以随时进去翻阅,这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权限了!”
太医院院使虽然官至正五品,但是并没有多少实权,再加上何尧的确在医术上造诣颇深,兼任太医院苑使没什么毛病。
自己的心腹身兼数职,对殷鸿羲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何尧,那更是不可能拒绝了!
多一个职位那可是多一份工资啊,说不定还能捞捞什么油水呢,都是美差,傻子才拒绝!
至于那典籍不能带走倒也无碍,实在不行抄录一本带给盲大师,也算是完成了承诺。
“谢陛下!
臣定当为大商鞠躬尽瘁!”
随后殷鸿羲便传了口谕给身旁的太监,让他陪何尧一同前去太医院。
到了太医院后,那太监直接召集了所有太医,高声呼喊道:
“传陛下口谕!”
闻言,不仅是众太医跪下了,何尧也跟着跪了下来。
“陛下口谕,何大人医术造诣颇深,前段时间更是救了朕的命,如今太医院院使主动辞官,朕思前想后,决定让何大人何尧担任太医院新任院使,钦此!”
既然是殷鸿羲的安排,众太医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况且何尧可是解决了他们这帮太医都无能为力的奇毒,当个院使自然是够资格的。
那帮太医也跟着何尧的背后拍了一阵马屁,直到进入了藏书阁这才消停了些。
疑难伤问录也并不难找,因为不能带走,何尧也只能取来纸笔暂且先抄录下前面几页。
反正时间还长,一天抄一点,不出半个月便能抄完。
抄完前几页后,何尧便直接去了先去的贫民窟找盲大师去了。
贫民窟前依旧有何尧府上的佣人正在分发粥点,据手下汇报,由于这段时间何尧的资助,这些贫民对何尧是越发的信任,甚至不少人将何尧视为活菩萨。
这可不仅仅只是由于何尧施粥的缘故,他还拿出一千两银子派人每日做一些普通的早点、简单的蔬菜之类的,分发给这些贫民。
当然,这样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一些并非贫民的人,也会去装贫民,从而获取一些食物。
长此以往必然会导致一些不和谐的情况出现,但目前显然不会,而且再过段时间,何尧便能发挥这些人的真正用处了!
就在何尧准备进入贫民窟找盲大师的时候,贫民窟内突然发生一阵骚乱!
待到何尧赶到的时候,便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身上背着一个病恹恹的小女孩。
壮汉蛮力十足,一拳便将何尧的下人轰出数米之远,三四个下人都按不住他一个,被齐齐掀翻了出去!
“住手!
本官在此,不得放肆!”
壮汉听见何尧这么一喝,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更加勇猛,直接用身体撞开了一道路!
十几个贫民直接被他撞飞了出去,连何尧府上的那些手下也没一个拦得住的,足见此人之勇猛!
哪怕是何尧也被撞到了一边,不过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突然,赤金出现在何尧身旁,问道:“何大人,可要我前去阻拦!”
“暂且先让柒跟着,别轻举妄动。”
闻言,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柒也悄悄跟了上去,一路人更是无人发觉。
命令下达之后,何尧也找来下人询问了一番:“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伤人?”
“听说那个男人抢了一个老人的药材,那个老人大人您应该也认识,就是您前段时间经常拜访的老人。”
“我们觉得既然那老人是大人的熟人,那他的东西被抢了我们当然得拦着。”
“可谁知道那家伙壮的跟牛似的,怎么拦都拦不住,简直不像人啊!”
老人?药材被偷了?还和何尧很熟?
除了盲大师还能有谁?
既然刚刚那壮汉是从盲大师那边抢了药材逃跑的,那盲大师……
“不好!
盲大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