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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的桃花村,旭日初升,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万丈光芒,如火种般点燃整个山村的盎然生机。
青山苍翠,流水潺潺,鸟鸣啾啾,炊烟袅袅,赶早的村民已经陆续扛着锄头下地干活,早起浣衣的女人们抱着洗衣盆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时传出银铃笑声。
此刻,老陈家,从厅堂到院子,窸窸窣窣的嗦面声,此起彼伏,刚开始端出来的一大瓷盆面条,原本足够四人份,结果却被陈帆和郑屠户两人消灭得干干净净。
不过,今天猪肉和面条都管够,刚吃完一盆,李小秀又从厨房里端出第二盆。
或许是厨房里端出来的面条实在太香,使得习惯在假期睡懒觉,经常不吃早餐的郑思雨,都特地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朦胧中刷了刷牙,洗了把脸,端起一碗表哥亲自给她盛的面条,呼哧呼哧的吃起来。
小丫头吃面条的姿态甚是呆萌,而且与众不同,只见她用筷子夹起一块薄厚均匀的肉片,再挑起五根面,小心翼翼地用面条将肉片卷起来,就像吃烤鸭似的,简直是把一碗面吃出了新高度。
何婉君也早早就来了,她今天准备大展身手,替老板掌勺,将桃花香猪烹饪出百般花样,千般滋味,给所有上门吃饭的長辈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说实话,没尝过桃花香猪之前,何婉君心里有些没底,但是当她吃过面条,尝过肉味后,一双杏眼登时闪亮,脸上神采飞扬,自信满满。
姗姗而来的任凤娟,进屋的时候,一向矜持低调的她也忍不住说了声真香,得知猪肉来源后,低着头含泪吃了两大碗。
陈帆吃完三大碗面条,肚皮撑得臌臌,坐在院子里歇了好一会,仍觉回味无穷,直到李小秀走出来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起身出门,挨家挨户地去跟左邻右舍的長辈打招呼,邀请他们中午上老陈家吃午饭。
之所以是吃午饭,而非晚饭,主要是陈帆想把请客吃饭和过节分开。
在农村,家里杀猪,肯定是要请客吃饭的,至于过节,那自然是自己一家人聚在一起最合适,既显得热闹,又没有拘束。
加上林紫苒要来家里过节,陈帆很在意她的感受,不希望给她压力,晚上的时候,自家人围坐在八仙桌前,喝点小酒,吃饭聊天,无拘无束,更显温馨。
陈帆跟左邻右舍的長辈们打过招呼后,回到家里,原本是想找王富贵和马小北商议一下生猪出栏的事情,谁知这两人都没上门吃早饭。
陈帆坐在院子里等了片刻,还是不见他俩人影,打电话无人接听,发微信消息也没回,不知是还躺在家里睡懒觉,还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现在是关键时刻,这两位大佬可别跟我玩失踪啊。”
陈帆心里卩卒了一口,琢磨着要去二人家里瞧瞧情况,刚走出家门,便看见了一群登门求医的患者。
这批患者少说有三四十号人,绝大多数都是开车来的,各种款式的轿车把老陈家停了个水泄不通。
不仅如此,人群中竟还有扛着長枪短炮的新闻记者,陈帆刚一露面,就被前呼后拥地围住了。
现场还有很多围观看热闹的村民,嘴里不时发出感叹,这年头,整个桃花村数陈帆混得最好,村里面平时难得一见豪车,最近是络绎不绝地开进来,停在老陈家门前就像开汽车展览会似的。
更让人羡慕的是,就连往常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电视台记者、主持人、新闻编辑这些人物,也纷纷上门拜访。
此时的陈帆,俨然成为桃花村的名人。
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帆年少成名,令整个老陈家在村里的地位迅速崛起,一些曾经瞧不上他们家,甚至在他们家落魄时,落井下石的村民,此刻都不得不承认一个现实,老陈家现在是真的发达了。
陈帆被记者和患者们围住,一时脱不开身,只好带着他们前往中医馆,打开医馆大门,被迫开始营业。
“陈先生,我是江水台养生栏目的负责人,想邀您录制一档民间中医节目,录制地点就选在您的中医馆,您看可以吗?”
“陈主任您好,我是江水晚报的编辑,李云婉,想给您出个专刊,您能抽出二十分钟时间,跟我分享一下您的成長故事和从医经历吗?”
“陈主任,我是江水台都市现场的记者,这是我的工作证,想对您进行一次简单的采访,您方不方便呢?”
陈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有点慌,面上却很冷静,一脸淡定的听他们表明来意后,摆摆手道:“抱歉,我这边先接诊患者,录节目、采访或写专刊的事情,等我忙完再给回复,好吗?”
说完,转身坐到荭木長桌前,用毛巾擦过桌面,桌上垫方巾,再泡上一杯茶,老神在在地端坐下来,目光望向门里门外挤成一团的患者们,轻轻咳嗽两声。
听到咳嗽声,患者们好像接到指令一般,纷纷行动起来,男左女右,按照年龄大小排队,年纪大的排在前面,年轻力壮的排后面,短短两分钟,便排出了两条整齐的队列,井然有序。
“这届的患者,好像素质挺高啊。”
陈帆眯着眼,深深看了一眼这两排患者,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陈小神医,我这病在您这能治断根么,我这些年经常住院,每次康复出院的时候,主治医师总会提醒一句,我这病容易复发,真的很闹心啊。”
保健堂中医馆,一位年纪五十左右,一手珠玉镯翠的大妈紧紧握着陈帆的手,满脸期待地问道。
陈帆面带微笑,淡声说道:“当然可以断根,刚才我帮你针灸治标,接下来会帮你配一副中药治本,标本兼治,彻底康复之后基本就不会复发,不过,你这病要用到的药材涉及八味名贵中草药,费用会高一些。”
大妈一听能断根,脸上登时露出兴奋之色:“费用高一些无所谓的,只要能治好,不要经常反复,您说多少就多少,不瞒您说,我现在是怕了住院了,闻到医院的药水味,我都反胃想吐啊。”
陈帆笑笑,没有说什么,抬起被大妈握紧的右手,执笔写下一份方子:“你去找我的助理配药,按照这上面的使用方法,七天为一周期,使用四个周期,也就是一个疗程,你的病就能痊愈。”
“好的好的。”
大妈笑眯眯地接过方子,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脸上忽然露出喜悦:“咦,刚才您帮我针灸,也就前后不到五分钟吧,我起身的时候感觉浑身一松,就像是卸下了扛在身上十几年的重担似的,真是舒服啊。”
“是吗?”
陈帆笑着反问。
大妈咧嘴一笑:“是啊,我这脊柱炎毛病,那些西医门诊全都束手无策,到了您这只是简单扎上一通针灸,效果便立竿见影,中医针灸真是神奇,您这医术,真不愧为神医,比那些半吊子的西医不知道厉害多少倍呢。”
“您别夸我。”
陈帆摆摆手,谦虚地说道:“西医、中医都有各自的独到之处,之所以我的一通针灸能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主要是症状适用,对症施针,并没什么神奇之处。”
陈帆这么说,既有自谦的成分,也有其公道之处。-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