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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条眼镜王蛇,看起来极为凶猛,而且个头非常大,那扁扁的蛇颈,嘶嘶作响的蛇信,以及幽幽的蛇瞳,似乎随时准备对闯入洗手间的白景言发动攻击。
白景言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眼镜王蛇的毒性很强,而且行动迅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它咬伤,后果不堪设想。
“啊!”
突然的,又有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出。
白景言心头一紧,那是他儿子白少杰的声音!
“嗤噜。”
或许是受到惨叫声的莿激,马桶里昂首而立的眼镜王蛇突然蹿了出来,朝站在洗手间门口的白景言发动攻击。
白景言反应极为迅速,猛地后退,接连避开它两次攻击后,管家阿福冲了过来,只见他伸手一甩,身上披着的衣服直接盖在了那条眼镜王蛇的头上。
趁它被蒙住脑袋的瞬间,阿福往前飞扑,双手往下按,非常勇猛且精准的控制住了这条眼镜王蛇的七寸,旋即衣服一缩一拧,体長接近四米的大型毒蛇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了“辣条”
,一下子断成几截。
“阿福,你快去我儿子的卧室!”
白景言低喝一声,自己则是跑进卫生间,扶起倒在地上的妻子陈宝莲。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景言朝站在外面的佣人们大吼一声。
稍顷,管家阿福从白少杰的卧室里,把他背了出来,白景言扭头看了一眼,儿子的脖子上,有一道可怕的咬痕。
“老爷,二少爷他怕是活不成了。”
阿福老泪纵横,一脸悲痛的说道。
“胡说八道!”
白景言怒不可遏,痛斥一句后,歇斯底里的大吼道:“送医院,快送医院抢救!”
凌晨一点。
陈帆听到街上传出急促的救护车声响,望远镜探出窗外,发现救护车飞驰的方向,赫然是白家所在的那个小区。
很快,潜伏在小区内部的林无涯发来消息:“白家有两人被抬上救护车,一个是白景言的妻子陈宝莲,另一个是白少杰。”
“很好。”
陈帆咬了咬唇,内心掩不住的激动,却又很快平静下来:“你可以撤了,小心一点。”
“收到。”
林无涯回应一句,带着人悄悄沿着小区监控死角,极为隐蔽地撤离。
凌晨两点半。
首都大学第一医院。
经过一系列紧急抢救,急诊科主任钱杜仲走出抢救室,带着助手和和参与抢救的护士们,朝站在门口等候消息的白景言深深鞠躬。
“抱歉,我们尽力了。”
钱杜仲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惋惜。
医院里所有的抢救设备和治疗手段都用上了,最终还是没能挽回陈宝莲和白少杰的生命。
“什么叫尽力了?我的老婆和儿子,你们一个都没救回来么?啊?!”
白景言一把掐住钱杜仲的脖子,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眸子通荭,似乎要用力把钱主任给掐死。
“请您冷静。”
钱主任的助手上前抱住白景言,几个护士也帮忙制止。
“我的老婆和儿子都死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白景言反手一肘把身后的那名助手击倒在地,旋即猛地用力,将钱杜仲甩在了墙上。
“我告诉你,我的老婆和儿子都还有救回来的希望,把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最先进的设备都用上,再抢救一轮!”
白景言怒吼道。
钱杜仲被掐得两眼翻白,几乎要背过气去,听到白景言这番话,他除了点头答应,也做不出其他反应了。
白景言见他点头,这才松开手。
急怒攻心,加上本身心脏就不太好,白景言发了这一顿飙后,感觉心脏隐隐作痛,倒退几步,忽然眼前一黑,仰头往后倒去。
当白景言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叁点,眼珠子转了转,看见坐在病床旁的管家。
“阿福!”
白景言喊了一声,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告诉我,我老婆和儿子,救过来没有?”
阿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砰!”
白景言猛地一拳砸在病床上,旋即又剧烈咳嗽起来。
“老爷,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
保重身体啊。”
阿福伸手抱住白景言的手臂,含泪劝道。
“报应,这是报应啊!”
白景言瞪着双眼,喉咙泛甜,几乎要吐出血来。
“老爷,小区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毒蛇,绝不可能一夜之间同时出现两条剧毒眼镜王蛇,这是有人故意谋害白家!”
阿福咬牙切齿道。
“是林家,是陈帆,一定是他们!”
白景言深吸一口气,滔天的怒意和悲痛化作满腹的仇恨。
此前,制定计划对林家和陈帆动手之时,白景言曾预想过他们会对此展开报复行动,并为此提前做足准备。
却没想到,陈帆的报复行动竟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手段如出一辙!
“阿福,打电话告诉黎惊鸿,太阳下山之前,我要收到陈帆全家死绝的消息。”
白景言看了眼窗外的太阳,声音极冷的朝管家阿福吩咐一句。
闻言,阿福稍稍犹豫了几秒,随即如实汇报道:“黎惊鸿去了江水之后,个人通讯就中断了,一直联系不上,他带去的三个副队長也是如此。”
“噗!”
听到这番话,白景言脸色大变,突然一口老血从嘴里喷出,隔空吐在了病房雪白的墙壁上。
“陈帆……陈帆!”
他嘴里流淌着血沫,牙关紧咬着,怨恨至极地念着陈帆的名字。
白景言心里很清楚,黎惊鸿的失联,意味着什么。
黎惊鸿是白景言最信任的两大心腹之一,是他的左臂右膀!
“老爷,您别着急,黎惊鸿可能是身在山区,没有信号才失联的,或许情况没有您想象得那么糟糕,那个陈帆也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把黎惊鸿和三名副队長全部杀害,就算他胆大包天,也未必有那个实力啊。”
阿福分析道。
“事到如今,你还敢低估陈帆?!”
白景言勃然大怒,又连咳几声,呕出大量鲜血。阿福急忙扶住他,伸手拍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咬牙切齿道:“老爷,让我亲自出手吧。”
白景言摇了摇头,道:“把阿锋叫回来。”
“我已经通知锋少爷了,他正在返京的路上,很快就到。”
阿福小声说道。
“好。”
白景言点了点头,道:“通知所有白家成员提高警惕,加强安保,破晓组织全体成员时刻待命,准备反击。”
晚上七点,一个年轻的医生迈步走进首都大学第一医院。
他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圆顶帽子,只露出眉眼,手里提着一只白色药箱。
实际上,他提着的并非药箱,而是一台小型制冷设备,里面冷藏着十八枚冰针。
这名年轻医生,正是陈帆。
他进入医院后,直接走向住院大楼,准备乘电梯去十六楼,1603号病房。
那是白景言所在的病房。
陈帆在电梯口等了几分钟,正要进入右手边的那部电梯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疾跑过来,边跑边喊:
“等等!”
这声音听着耳熟,陈帆却没有回头,大步迈进电梯,直接按下16楼,随后快速按住了关门键。
“呼哧!”
一阵疾风掠过,刚才在陈帆身后叫喊的人以百米冲莿的速度跑进电梯。
陈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侧着脑袋,假意在看电梯的壁纸广告。
那人进电梯后,深深看了眼陈帆,没说什么,只是按住电梯开门键停了片刻,很快又有八个身材魁梧的人陆续走进电梯。
“真不凑巧。”
陈帆心中暗道。
他做足了准备,只为进入1603病房,干掉白景言,没想到在电梯里,竟遇到了白少锋。
不仅如此,白少锋就站在陈帆身前,不时扭头看他几眼,最后,忍不住出声道:“我看你有些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陈帆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依旧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壁纸广告。
早在白少锋进电梯之前,他就完全收敛了气息,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医生,加上口罩和帽子的遮掩,白少锋很难认出他来。
“叮。”
电梯停在了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后,白少锋和八个随行人员快步走出去,直奔1603病房,陈帆则是等他们离开后,按了17楼,去往1703病房。
几分钟后,陈帆在1703病房的窗口,听到了来自1603房的激烈争吵。
“白少锋,你这个逆子!”
“我曾以你为荣,没想到,你竟是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畜生!”
“你是想把我气死,提前继承白家的家产吗?!”
“爸,您这是什么话?从小到大,我根本没在意过家产!
“当初在江水医院,我就坚决反对您与陈帆交恶,事到如今,林老将军死了,陈阿姨和我弟弟都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您还要一错再错?”
“什么陈阿姨?那是你妈!”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好!
她不是你妈,但少杰是你的亲弟弟,他死了,你这当哥哥的,难道一点也不心痛?你的心,被狗吃了么,你这个畜生啊!”
“那是我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弟弟,我怎么可能不心痛?!
我恨不得立刻揪出陈帆,一刀一刀活剛了他,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但凡还有点血性,就立刻带人去江水,做你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
几分钟后,陈帆听到了一道沉重的摔门声,随之而来的,是乒乒乓乓的声响,想必是白景言在摔东西。
陈帆耐着性子,继续等了十几分钟,直到楼下彻底消停后,将小型制冷设备里的十八枚冰针全部取出,揣进兜里。旋即双脚一蹬,跳上窗台,很快背身朝下,羚羊挂角一般,直接破窗跳进了1603号病房。
“喇喇喇!”
陈帆跳窗而入的瞬间,数枚冰针宛若强弓射出的箭,飞向病床。
“老爷小心。”
守在病床前的阿福反应极快地护住了白景言,抬手硬接那三枚冰针。
结果却被冰针穿透手掌!
“死!”
陈帆杀意已决,双手同时出针,刹那间六枚冰针齐飞,统统射向白景言的要害。
“快走!”
生死关头,阿福一脚把白景言踹下病床,低吼一声,用身体强行挡住这六枚冰针。
“突突突!”-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