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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滚,你没听见?”
少婦的声音再高八度。
“我这一身的病,全是被你害的,好不容易找陈小神医帮我治疗,你却跑来閙事,你是盼着我早点死么!”
少婦怒斥道。
李涛听到媳婦这番痛斥,却是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瞪了陈帆一眼,扭头离开。
陈帆目送他走远,又回头看看病床上的少婦,心说这女人还真厉害,那么大的事情,几句话就震压住了,难怪敢开口喊他去家里施针治病。
“不好意思啊"
,陈小神医。”
少婦面带歉意道:“我丈夫刚才误会你了,回去我收拾他。”
“没事,你躺下休息吧,一会我再来帮你取针。”
陈帆耸耸肩道。
说罢,迈步走出诊室。
“哗!”
突然一声劲响。
陈帆下意识身子一偏,一张板凳与他擦肩而过,落在地上,乒乓作响。
“都跟你说了是治病,解释不清了是吧?你在媳婦面前抬不起头,却想找我出气,呵呵。”
陈帆扭头看一眼那不远处捏着拳头准备朝他冲来的李超,脸色微沉,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飞了。
以暴制暴从来都不是解决矛盾的最佳选项。
但陈帆向来信奉一条真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奉还”

李涛这家伙在老婆的虎威之下,屁都不敢放一个,到了陈帆跟前,却抡起凳子耍横,陈帆也懒得跟他讲道理,一脚飞踢,把人踹出两米多远,再往他那满是横肉的大饼脸上踩一脚,四十二码鞋印教他做人。
“你老婆确实有几分姿色,身材也不错,但还入不了我的眼,我刚才是给她扎针治病,你别想歪了哈。”
陈帆踩着李涛,俯下身子,气定神闲地跟他解释一句,也没管他听没听进去,抬起脚来,拍拍屁骨走了。
“狗崽子,有本事你留个姓名,老子不找人弄死你,我横竖就不姓李了。”
李涛咬牙站起身来,指着陈帆的后背,色厉内荏地吼道。
陈帆蓦然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涛道;“你还是省省吧,我杀人不眨眼的。”
李涛与陈帆对视一眼,感觉就像是有人拎了一桶冰水突然从他头顶浇下,冷得他浑身一激灵。
“这家伙,眼神好凶啊。”
李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涌动,欲言又止。
这时,陈帆却忽然迈步朝他走来。
“你,你干嘛,你别过来!”
李涛瑟瑟的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两腿一软,仰面摔倒在地,像只大王八似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
陈帆哂笑一声,顺便跟他解释一句:“我给你媳婦扎了六针,银针还在她恟口上没取。取完针我再走。”
说罢,他迈步绕开李涛,走回医馆大堂,拉出一张凳子坐下。
从兜里掏了烟,抖了两抖,一支烟就跳到了嘴角,打火机点燃,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
李涛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是屁滚尿流的跑了。
秦老爷子和他的弟子们正在吃饭,一时半会都没回来,陈帆无聊刷了刷新闻。
最近这段时间,虽说陈帆与白家的争斗已经落下帷幕,但是网上的议论却尚未平息。
白景言和七名白家核心人员的接连死亡,以及白少锋在部队中的特殊身份,都被人深挖出来,成为网民们的关注热点。
“等我进入部队,白少锋应该就是我的劲敌,只要他还在,白家就不算彻底垮掉。”
陈帆暗自琢磨。
他知道白少锋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军人,可惜二人结下的是血海深仇,不可能化解,到了部队,可能会为了国家荣誉而暂时放下仇怨,一致对外,等到外战结束,势必内斗。
陈帆与白少锋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座活火山,经过几次碰撞,剧烈喷髪后,暂时消停下来,等到时机成熟,必定还有酝酿出更可怕的二次喷髪。
“先不想那么多,等进了部队,再好好会会白少锋。”
陈帆眯着眼睛,掐灭了烟,起身往小诊室走去。
“小神医,我老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少婦恟口上扎着银针,躺在床上不方便走动,但她刚才已经听到了动静,所以陈帆一进门,她就关心地问了句。
“我把你老公打了一顿,你介意么?”
陈帆笑着问了句。
其实这问题挺无耻的,把人家老公打了,还问她介不介意结果,那少婦微微一愣后,真就满不在乎地笑笑道;“没事,他那人就是欠收拾,你狠狠揍他一顿,他反而老实了。”
“那就好,我最喜欢跟老实人打交道,他要是记仇的话,反而不好办了。”
陈帆颇有内涵的说了句,上前两步,凑近到少婦跟前,抬手把她恟口上的六枚银针取了。
少婦又是一阵嘤宁。
这次,陈帆几乎可以断定,她是故意的。
因为取针的疼痛感非常轻微,小孩子都能忍受,更别说成年人。
果然,陈帆刚取完针,少婦便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眸含春水,面带笑容,轻声细语地说了句:“小神医,谢谢你,你的银针扎得我恟口暖暖的,很舒服。”
“不客气。”
陈帆很平淡的回应一句,推开她的手掌,转身要走。
“哎哟。”
少婦的身子忽然往床头倒去。
陈帆扭头一看,她正扶着脑袋,叫唤道:“我的头好晕。”
“这是取针之后的正常反应,你躺着休息几分钟就好了。”
陈帆知道她在演戏,压根不吃这一套,直接走了,对他来说,与其在这跟人瞎胡闹,不如早点回去陪老婆。
少婦目送他走远,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微微叹息道:“这家伙,送到嘴边的肉,都不愿尝一口么?長那么帅,搭个手都让我心慌慌了,要是有点其他接触,那该多好啊。”
陈帆开车回到桃花村时,刚好是下午两点,太阳悬在空中就像大火炉,村路旁绿植的叶子都被晒卷了。
入夏以来,桃花村遭遇了多年不遇的大干旱,近两个月没下一滴雨,加上毒辣的太阳暴晒,往年水流充沛的清水河变成小溪流,就连桃花潭水库,也因时常放水给村民灌溉农田,水量降到了历史低位,很多地方都干涸见底了。
如果旱情一直持续下去的话,桃花村今年的夏粮基本就凉凉了。
不仅如此,陈帆养在水库里的那些高价值水产,也因为持续高温和水位降低,出现死亡现象,老天爷再不降雨的话,水库里的鱼虾蟹都要大减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陈家后院的那口井打得足够深,家庭用水不成问题,而且还能供给家里缺水的左邻右舍。
“这世道,江南鱼米之乡会遇到大旱,地主家也会没有余粮呐。”
陈帆在家门口停了车,正要进门,不远处忽然探出一道身影,撑着遮阳伞,一身浅蓝裙,精致的五官,少女感十足,姣好的身材,又显得知性成熟,正是村支书杜云溪。
“小帆,你过来一下。”
杜云溪朝陈帆招了招手。
“有事找我?”
陈帆走到杜云溪跟前,笑着问了句。
杜云溪抬手把伞遮过他的头。”
说着,便带着陈帆往不远处的梧桐树走去。
“今年大旱,看天气预报每天都是晴,气温还一直稳定在三十七八摄氏度,照这样下去,桃花村的夏粮要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了。”
“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也在琢磨着这事。”
“是这样的,有很多村民去我那提意见,希望你把桃花潭水库的闸口打开,先保障水库周边的田地供水,你看行吗?”
“行啊,不管怎么样,先把粮食保住嘛。”
虽说现在桃花村的经济面貌有所改变,村民们的收入也有较大幅度的增長,可大家对田地和粮食的依赖度和重视程度都是很高的,不像其他村,村民们赚了点小钱,水田立马就搭荒了,甚至居家搬进城里,开口闭口都是城里人怎么怎么样,乡下人又怎么怎么样。
“这旱情大概率还要持续较長一段时间,我这两天去桃花潭水库走了一圈,水库的蓄水量也不容乐观,如果开闸输水灌溉的话,你辛辛苦苦养殖的那些水产,会蒙受损失。”
杜云溪也在替陈帆权衡利弊。
陈帆摆摆手,道:“村里建水库的目地,主要是用于农业灌溉,其次才是养鱼,不能主次颠倒,因小失大。”
陈帆说得大方,心里其实也肉疼。
认真计较起来的话,村里水田产出所有粮食的总价,可能还比不上一网桃花蟹呢。
眼下已经是八月份,再过一个月,桃花蟹就可以上市了。桃花蟹上市,就意味着陈帆又能像去年一样,大赚一笔。
这年头,粮食并不值钱,就算绝收了,大家花点钱买米吃,也不至于饿肚子。
但是,对于绝大多数桃花村村民而言,看着田里的水稻都快成熟了,却因为没水灌溉而绝收,心里得是多窝火啊。
大旱之下,如果陈帆只管自己守着水库赚钱,不管村民田里的水稻,那他此前在村民心中建立的好口碑、好名声,会瞬间崩塌。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因小失大。
“小帆,我真心觉得,桃花村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全村的福气。”
杜云溪美眸湛湛的望着陈帆,含笑说道。
“可别夸我,我给村里带来的麻烦也不少。”
陈帆笑笑道。
说起来,陈帆之前当面答应杜云溪一件事,至今都没抽出空来办,主要也是太多麻烦缠身,应付不过来。
“我过段时间,要去区里学习,可能明年初,我就不担任桃花村村支书了。”
杜云溪咬着唇,忽然说道。
“啊?”
陈帆眨眨眼,下意识道:“你升官了?”
“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可能会调派到其他村,也可能是去镇里工作。”
杜云溪咬咬唇道。
“这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你来桃花村才一年多。”
陈帆微微咋舌,却又很快领悟,恍然道:“你能力出众,下基层只是组织对你的考验,历练一番就提上去了,也很合情合理。”
“没看出来,你懂的不少嘛。”
杜云溪笑意盈盈的夸奖道。-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