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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陈帆这次回家探亲,时间有限,只想多陪陪家人,江水与庐阳之间相隔数百公里,不算太远,却也不近,一来一回至少要花一天时间,要是再有点什么特殊情况耽搁,耗上三五天,甚至一个星期都有可能。
“老爷子病倒后,我们四处求医,去了很多家医院,专家们都束手无策,多方打听才找到这边,请您帮个忙,救救我父亲。”
许冠军言辞恳切,一脸郑重地说道。
“稍等一下,我去医馆拿点东西。”
陈帆琢磨片刻,决定接诊,走出家门,大步流星地往医馆走去。
自从他参军入伍后,保健堂中医馆就由师父陈二狗接手,原本秦仙儿也在,但是后来医仙馆在全国各地开设大量分馆,作为负责人的秦仙儿担子艮重,分裑乏术,待在桃花村接诊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陈帆走到医馆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师父也不在,他老人家的接诊时间一般都是上午,下午要么睡觉,要么钓鱼,劳逸结合,非常养生。
陈帆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师父来桃花村主要是养老,而不是当村医,他能抽出半天时间接诊治病,已经很可以了,有他在,保健堂中医馆至少能维持,不至于关门大吉。
陈帆打开医馆大门,进去取了一些药物和一副完好无缺的玄门银针。
收好东西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脚步声,陈帆转身一看,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笑容,亲切的喊了声:“师父。”
陈二狗笑笑,背着双手来到他跟前,眼睛微眯道;“我都没把握治的病,你也敢接?”
“师父说的是许家老爷子的病?”
陈帆问道。
“许家老爷子的病很不寻常,他家的那些人,也很不寻常,总之,你去庐阳接诊的话,一定要多个心眼。”
陈二狗很认真地提醒道。
江水距离庐阳大约四百多公里,陈帆坐在许冠军的车上,全程闭目养神。
傍晚六点,车子驶入庐阳商务核心区,往东数公里后,停在了一片豪华别墅群的入口处。
这片别墅群临湖而建,背靠青山,周边是城市的高楼大厦,出则繁华,入则宁静,绝对的城市稀缺地段。
许家在庐阳是有着几百年底蕴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且富得流油,家族产业涉及各行各业,并且还垄断了一些重要资源。
不过,这样的大家族,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内部也积压了很多矛盾。
直系亲属之间表面一团和气,私下斗争不断,尤其是许家老爷子,围绕遗产的明争暗斗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许冠军走下车时,很客气地给陈帆打开车门,小声说道:“陈小神医,到了。”
陈帆睁开眼睛,眸中精芒闪烁,往四周扫视一圈,随即很淡定的迈步下车。
“我家老爷子最近脾气不大好,骂走不少专家和老中医,小神医替他诊病时,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还请多多包涵。”
许冠军一边带着陈帆朝大门走去,一边赔着笑脸道。
“好的。”
陈帆点点头,没有什么异议,患者脾气不好是常有的事情,毕竟病痛缠身却迟迟查不出病因,也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任谁都会恼火。
两人进了大门,径直走向别墅区内居中的那栋风格雅致的中式别墅。
快到的时候,别墅里面走出来一名三十出头的女人,長得很漂亮,乍一看有点像某个经常饰演青春偶像剧的女明星,身上散发着高贵气质。
她的身后,紧跟着两名高大威猛的西装青年,从气息判断都是练家子,应该是她的贴身保镖。
“二哥,这就是你从江水请来的神医?”
女人迈步上前,瞟了一眼与许冠军并肩同行的陈帆,似笑非笑地问了句。
她是许冠军的妹妹,许老爷子的掌上明珠,许澜芸。
陈帆明显察觉到许澜芸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种豪门惯有的趾高气扬,加之她那冷艳的气质,更是莫名的高高在上,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幸好陈帆早已司空见惯,也就微微皱了皱眉。
“是啊,这位是江水的陈小神医。”
许冠军郑重其事地介绍道。
“神医?这名头真不值钱,好像遍地都是。”
女人笑了笑,不太客气的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二哥确定他有能力诊断出我们家老爷子的病症?”
闻言,陈帆没有发作,反而是许冠军脸色一沉,面带愠色道:“小妹,不要胡说八道,陈小神医是中医圣手陈大师的弟子,医术方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专治疑难杂症。”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试试吧,老爷子情绪不好,不能被太多人打扰,二哥,你就在这等着,我带他一个人去见老爷子就好了。”
“行。”
许冠军心里不痛快,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点头答应后,依旧很客气的朝陈帆说道:“陈小神医,麻烦你了。”
“不客气。”
陈帆淡声回应。
“跟我走吧。”
许澜芸冷冷的说了句。
随后,她便带着陈帆进了中式别墅的大门,穿过庭院,走到一间古色古香的卧室门口“爸,二哥找了个中医,说是能治您的病。”
许澜芸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说道。
“让他滚。”
卧室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威严且暴躁。
“爸,他是陈大师的弟子,专治疑难杂症。”
许澜芸接着说道。
“滚!”
许老爷子声音高八度:“你也滚!”
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行行行,我这就滚,您别动怒。”
许澜芸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扭头对陈帆道:“走吧。”
却见陈帆站在原地,淡声说道:“我要是走了,你家老爷子恐怕活不过今晚。”
“你胡说什么!”
许澜芸瞪起眼睛,一脸恼怒道:“虽说我爸病得比较重,但他身体底子好,专家说只要静养就没什么大问题,你无凭无据咒他,安得什么心?”
“呵呵。”
听到这话,陈帆冷笑两声,却也没跟她争辩什么,只是站着门口,出声道:“许老爷子,你咳嗽剧烈,气促火旺,属于肝血两虚,脾失健运,瘀浊内停,肾不纳气。
“按照我的判断,你近期每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会出现身体冰凉、恟痛、头晕、短暂失明症状,早起时口齿出血,面部浮肿,恟腹处有灼熱感,便溺时伴有昏沉、无力感。”
陈帆声音不大,娓娓道来,明明见都没见到许老爷子,但他却好像已经把老爷子的病症摸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站在他跟前的许澜芸,都有点懵了。
“我说得对吗?”
陈帆又问了句。
片刻,卧室里传出许老爷子的声音:“你进来吧。”
“慢着!”
这时,许澜芸却抬手阻拦,她的那两名贴身保镖,也从一左一右逼近陈帆,似乎只要他敢乱动一下,就会被当场拿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帆瞅着许澜芸,很平静的问了句。
“你确实有点本事,但我明确告诉你,我爸的病,不需要你来治。”
许澜芸道。
说罢,她又问了句:“我二哥花了多少钱把你请来?”
陈帆没有回答。
“不管他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你走吧。”
许澜芸抬手送客。
“我走了,你爸活不过今晚。”
陈帆道。
“生死有命。不劳你费心了,请吧。”
许澜芸一脸冷清,话音落下时,两名贴身保镖已经准备出手把陈帆送出去。
“你们这些豪门,真有意思。”
陈帆轻笑一声,耸耸肩,转身就走。
走到庭院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四周,忽然觉得有些悲凉,偌大的一个豪门家族,老人家病得要死的时候,儿孙们各怀鬼胎,为了遗产明争暗斗。
当初的林家,以及曼谷的方家,也跟这差不多。
“以后我老了,快死的时候,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么?”
陈帆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又很快掐灭了这个念头,迈步走出别墅,许冠军一脸急切地迎了上来。
“陈小神医,我爸情况怎样,能治吗?”
许冠军问道。
陈帆还没开口作答,不远处又有一个長得跟许冠军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嗤之以鼻地冷笑道:“阿军,别在这假惺惺了,你不是一直盼着老爷子早点死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