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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的马蹄在溋溋河中溅起无数的水花,不知过了多久,萧玉妩越来越察觉到不对劲,明明河岸就近在眼前,可她脚下的这溋溋河仿佛同天一样长,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对面去。
直到玉一般的月亮从东边升起,一道巍峨蜿蜒的山岭倏地出现在了河对面。
力竭的萧玉妩趴在马背上擦了擦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月见山,月见……”
她轻声念着月见山三个字,下一秒便反应过来。
月出山现,月见山。
竟真如字面意思这般简单,枉她还以为这其中定有多少高深的玄妙。
眼下月见山是出现了,可她该怎么才能从溋溋河中出去?
思忖片刻,她冲马儿轻声说道:“咱们再闯一回吧,好吗?”
说完,她双腿一夹马肚,手上收紧了缰绳,瞬时不要命似地朝河对面冲了过去。
“再来!”
这一次,她依旧失败了。
马儿喘着粗气,在冰凉的河水中浑身冒着热烟。
知道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萧玉妩愈发着急起来。
她抬头遥望着东元的方向,忍不住念叨起一个人。
“师父,如果你在,你会怎么做?”
“阿妩,此一去天高水长,为师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相赠,这青钺是为师挚友留下的,我看你从前喜欢,今日便送你吧,记得,这东西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可千万别把它弄丢了。”
师父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萧玉妩猛地想起这一遭,她摸了摸自己侧腰上挂着的青钺,将这小东西取了下来。
钺与斧相似,却比斧要大一些,刃口呈弧形,长柄。
她手上的钺小小的一只,说是兵器,倒不如说是件稍大点的装饰品,整个青钺由青铜铸成,两面雕刻了繁复的纹样,背上左右两边各有一只精美的鹤,中间是一枚莹润透亮的玉石。
青钺在月光下发着点微微的荧光,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她举着青钺再次冲向了对岸。
当马蹄落在青黄色的草地上时,她愣了片刻,方才那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一道光从自己的面前破开,向四下散去。
而此时琉阿楼内正在沐浴更衣的赵熙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他倏地睁开双眼,将正在伺候的小厮吓了一跳。
“尊……尊主恕罪。”
扬了扬手,赵熙漫不经心地道:“下去吧,告诉山下的人,等会有人要上来,不用拦。”
“是,尊主。”
小厮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剑眉之下一双狭长冷冽的凤眸垂了下去,赵熙盯着左手手腕上那道因年深月久而愈显狰狞恐怖的旧痕入了神。
半晌,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不可能还活着。”
奢华的浴池正冒着暖烘烘的热烟,但赵熙已经没了继续享受的念头。
他坐起来身来,池水刚好没过他的大腿根部,挺括的脊背和完美的宽肩窄腰就这么露了出来。
不顾满身的水珠,下一秒他站起身迈开两条修长劲瘦的腿捞过一旁宽大的衣袍披在了身上,遮住了作者的视线。-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