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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说的对,可那些人怎么办?”
小孩儿说的是什么人,萧玉妩自然清楚。
拿起桌上沾过朱砂的毛笔,她气定神闲地在平阳县画了一个小小的圆圈,随后浅笑道:“皇上不必担忧,有我在,他们不足为惧。”
温旭白已经不会再怀疑萧玉妩的办事手段与能力,他只觉得在自己小小的心中,他的这位母后越来越高大。
“西羽要想真正摆脱贫穷落魄,须得让百姓过有饭吃有衣穿的日子,除了与朝廷一应赋税相关,更与那些世家大族,豪绅地主脱不了干系,对他们,皇上必须下狠手,哪怕牵涉满朝。”
说到这,萧玉妩顿了顿,她抬眸直直地盯着温旭白,接着道:“只要皇上敢为万民开路,哀家必定敢为皇上肃清朝堂,为皇上创百世太平。”
温旭白虽年纪小,到底是出生帝王之家,他从萧玉妩眼里看到了莫大的决心,便也心生出无限的希冀。
这一刻,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都不再可怕。
他们打定了主意,要一寸一寸地将朝廷之权收回来。
翌日。
紫銮殿的王座旁多了一把玉椅。
众朝臣已然猜到萧玉妩要垂帘听政,却想不到她竟如此光明正大地的坐在了温旭白旁边,连个遮面的珠帘都没有,丝毫不避讳他们这些做臣子的。
有些胆大的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向萧玉妩,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不过月余就能弄到两百万石粮食的小姑娘究竟长什么模样。
更有甚者见萧玉妩一脸的稚气未脱,竟还上上下下打量起萧玉妩来。
察觉到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萧玉妩也不恼。
她冷冷瞥一眼对方,神色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瞬时令那些臣子后背一凉,再不敢放肆。
“椒州刺史齐达贪污赈灾粮,不顾百姓生死,在其位营私舞弊,攀诬朝廷,实在其心可诛!特令三日后于椒州兴景坊斩首示众!府中一应人等没入官奴,永不能赦!”
处理完齐达,温旭白抬眼巡视了番底下众人,想等等看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想捞齐达。
可大抵是着他上次诛杀曹浮的事,先前嚣张跋扈的朝臣们收敛了不少,这回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再不说话。
“既然众亲卿家对齐达的事没有异议,那咱们再说说椒州和梓州的一应事务,以往这两个州的赋税都由安南王一族管理,如今安南王既已伏法,辖地内一应管理自今日开始收归朝廷,各位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先前沉默的一干人等有些开始坐不住了。
他们原想着由着温旭白的性子处理了齐达,让小皇帝出一口气,过过当皇帝的瘾,反正于他们而言,处死一个齐达,他们还能再扶持千百个齐达,谁曾想小皇帝竟野心不小,想要趁此机会拿回椒州和梓州两个州的管辖权。
西羽本就国土狭小,椒州和梓州几乎囊括了整个西羽三分之二的财政收入,若小皇帝真将其管理权收归朝廷,虽无可厚非,那岂不是从他们嘴里抢食?
原本静默的朝堂瞬时热闹起来。
一大半的人纷纷跳出来反对温旭白,说什么椒州与梓州的治理权问题太高祖就已经有了定论,历经百年从未有过更改,如今温旭白刚刚继位,若是贸然更改祖宗之法,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
“臣等请陛下三思。”
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温旭白和萧玉妩脸上波澜不惊,他们早料到了这个场面。-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