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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辈子都要跟着缨缨,我说过要保护缨缨一辈子呢。”
容煜说得很轻很轻,被寒风吹散,没有带到凤挽缨耳朵里。凤挽缨转身继续走,容煜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他身影单薄,摇摇晃晃的似是被风一吹就能倒。凤挽缨转身,眼眶莫名红了,没有再大呼小叫,语气很平静:“容锦昭,我求求你,别跟着了我好不好,你听话一点,别让我讨厌你。”
容煜蓦地顿住脚步,小心翼翼地:“好,我不跟着你了,缨缨别讨厌我。”
缨缨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讨厌他。他对她的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容煜站在原地,怔怔看着远去的身影,漠漠风雪朦胧了他的视线,眼底蓄满了凄然。“缨缨为何不回头看我一眼呢,我也很好啊,而且会对你更好,比你二师兄好很多很多。”
容煜的贴身小厮跑过来,手上拿着一把纸伞,看着容煜正在站在风雪里,身上的狐裘也不见了。朝辞一脸惶恐,手上的纸伞赶紧撑开挡在容煜头顶:“世子,你的狐裘怎么脱了?”
身子本来就病弱,这么冻着可还行。容煜不说话,目光一直看着远去的背影。朝辞看过去,便明白了。他家世子虽然脾气不好,性子骄纵,但却是个痴情种。朝辞劝慰:“世子赶紧回王府吧,外面太冷了,一会儿你的身子受不住。”
他家世子不能风吹雨打的,现在不光站在寒风里,还淋着大雪,一会儿病倒了就事大了。朝辞刚说完,容煜便弯腰咳了几声,他苍白的脸色如同地上的白雪,蓦地,他吐出一口血喷洒在雪地上,落下斑驳殷红。容煜摇晃下身子,一头往前栽下去。朝辞扔掉手里的纸伞,赶紧扶住他:“世子!”
。。。。。。凤挽缨没有回恭和王府,而是去了靖焰王府,她知道云卿月在这里。暖洋洋的屋子里,云卿月和凤苍栖刚吃完晚饭,云卿月本来说要回将军府,但是外面下了大雪,凤苍栖不让她走。曹管家在门外道:“王爷,亦悦郡主正在大门外,说是要找七小姐。”
自从燕归兮来过王府后,曹管家不敢随意再让女子进王府,就连凤挽缨来府上他也得通报一声。万一王爷不让她进呢?果然凤苍栖蹙眉烦躁:“不见!”
他还没跟月牙儿待够呢,凤挽缨一来月牙儿的注意力就全在她身上了。云卿月扯了下他的衣袖,轻瞪他一眼,改口:“曹叔,让亦悦郡主进来吧。”
这个时候曹管家很懂“人情世故,”
知道要听七小姐的。随后,凤挽缨失神落魄地走到屋里,她身上落满了积雪,屋子里正燃着炭火,她一进来身上的雪全部融化了,身上和发梢滴着水,更显一身狼狈落魄。“师姐,你这是怎么了?”
云卿月微怔,赶紧找来干净的巾帛帮她擦下身上的水渍,随后让她坐下,又给她倒杯热茶暖暖。“师姐不是进宫找二师兄了吗?怎么回事?”
一看凤挽缨的脸色,云卿月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隐约也猜到了什么,她给凤苍栖眼神示意一下,让他先回避。她和凤挽缨接下来聊的事情,也不适合凤苍栖旁听。凤苍栖阴郁着脸色不悦:“有什么是爷不能听的?”
“赶紧的,”
云卿月低声催促。凤苍栖不情不愿地起身:“聊快点,”
他在云卿月耳边,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要是让爷久等了,月牙儿床上补偿。”
“。。。。。。”
蛮横无理。凤苍栖去了书房,屋子里只剩云卿月和凤挽缨,两人说话也不再顾忌。云卿月问:“你给二师兄说清楚了吗?”
凤挽缨失神的摇摇头:“没说。”
因为轮不到她说。“你没给二师兄表白心意?”
那她怎么会这副样子?云卿月担忧:“那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二师兄给凤轻梦求婚了。”
凤挽缨语气很平淡,脸色也很冷静,但她说话有气无力的,眸色灰暗,更像是行尸走肉。云卿月轻愣了一下,但也没多大的意外,从上次凤轻梦和二师兄亲的关系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两人暧昧亲昵,怕是早有苗头。但她没想到两人的进展会这么快,都要谈婚论嫁了。“我早都知道二师兄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一直没敢迈出那一步,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师兄喜欢的是凤轻梦,”
凤挽缨轻言慢语,嘴角一抹苦笑,眸中凝起雾气,慢慢一滴泪珠溢出眼眶,眼底是无尽悲戚:“他只记得凤轻梦救他,却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看她落泪,云卿月心里也不舒服,因为她从来没见过师姐这般模样,她肆意洒脱,敢爱敢恨,却独独逃不过一个“情”
字。“那你给二师兄说你当初救他的事情了吗?”
“没,”
凤挽缨眼底的浮光摇晃,轻嘲:“玉佩现在都在凤轻梦手上了,就算我给二师兄说了,他会信吗?”
云卿月惊然:“玉佩怎么会在凤轻梦手上?”
“我去找二师兄的时候喝醉了,中间发生了什么我都没印象了,等我醒来时便在一处宫殿里,二师兄说是凤轻梦送我回来休息的,我刚准备给二师兄说清楚时,凤轻梦便拿着玉佩来了。”
凤轻梦肯定是趁她醉酒的时候把玉佩拿走了,她又堂而皇之的把玉佩拿到她面前,就是明目张胆的炫耀。“他们还说要用那枚玉佩做他们的定情信物。”
凤挽缨轻勾下嘴角,笑的讽刺。明明是送给她的玉佩,却成了他们两人的定情信物。云卿月也听明白了,师姐是被凤轻梦摆了一道。师姐虽然平日很跋扈,但她的心思却很单纯,从来不会跟人来背后那一套,凤轻梦却颇有心机,师姐在这方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云卿月叹息:“既然如此,师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二师兄都要和凤轻梦成亲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挽缨没绷住,说着说着便哭了,泪珠不停往下掉:“我想放下他,可我喜欢了他八年,我放不下啊。”
她爱的太深了,放不下。-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