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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听到这两个字,王秀群本就明亮的眸子更加闪烁,好似坠入了星光,熠熠生辉。李建国笑呵呵地轻拍着她的手,把刚才的愉快经历缓缓道来:“秀秀啊,头一回,我被人叫‘外公’,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说说看。”
王秀群莞尔颔首,难得没有揶揄他两句。李建国回忆着那个小娃娃喊的三声“外公”
,随即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指着胸口说道:“这里都开花啦!”
闻言,王秀群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又听他说道:“有个大姐家里是开超市的,她家那个小孙子呀,刚满一岁,话还说不清,但行动力特强,就喜欢往超市的后仓跑,顺着装满货物的箱子一路往上爬,跟个猴儿似的,大人看了又担心又好笑。而且呀,他还喜欢帮大人的忙,看到他们搬货,自己也要出把力,忙前忙后的,让超市里面总是欢声笑语。”
“想想都好玩儿。”
王秀群似是感同身受地笑了笑。李建国接着说:“还有个大姐家的孙子呀,就是个小人精,经常套路大人,有一回,他主动拉着那位大姐说要跟她讲故事,大姐欣然点头,就听小孙子讲‘从前有个瓜娃子,别人说什么他都说没有’。”
“这个故事,你听过吗?”
说着,他就看向王秀群。王秀群摇头,“没有。”
李建国咧嘴坏笑,“你就是那个瓜娃子。”
王秀群愣了半晌,才一巴掌拍向他的后背,嗔骂道:“好你个李建国,从小孩子那里现学现用,转个背就来套路我!”
“嘿嘿嘿……”
李建国缩着脖子冲她吐了吐舌头,“你说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小人精,岂不是天天都乐不停。”
“是呀!”
王秀群感慨点头,而后催促:“还有呢?继续讲。”
“还有个大姐的外孙女打小就特别懂事,有个周末大姐买了只卤鸡回家,当时才4岁的外孙女闻到香味就凑了过来,围着卤鸡打转转,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大姐见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就逗她说:‘这卤鸡30元一只,你才学了算数,能不能帮外婆算一下,我要是买两只卤鸡会花多少钱?’”
“那小丫头立马就滴溜儿着大眼睛,掰着指头数了起来,可数着数着,她就蹙起了小眉头,说‘两只得60元,够外婆一天的菜钱了’,还说‘卤鸡好贵,我们以后别吃了’。”
李建国讲完,忍不住夸赞道:“又懂事,又聪明,才4岁就知道30+30=60了,真不得了。”
“现在的小孩子,聪明着呢!”
说话间,王秀群已从客厅端来了一盘瓜子胡豆,与李建国边吃边聊。王秀群说:“咱们二丫也聪明,要是她生的孩子,准是个机灵鬼。”
“肯定肯定!”
李建国忙点头,磕了把瓜子儿塞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要是个男娃娃,就让他继承我的绿化事业,因为女孩子搞绿化太辛苦。”
“要是个女娃娃就让她学会计,接下我的衣钵。”
王秀群笑眯眯地接话。“男娃娃的话,还能往体育方面培养培养。”
李建国又道。王秀群却道:“女孩子就不能往体育方面培养?我还打算让我外孙女学武术呢!
既能强身健体,又能保护自己。”
“是是是…最好是文武双全,咱们二丫就是体育方面差了些,以前读中学的时候,回回考八百米都很悬,总要我在旁边跟着她跑,给她打气,她才能勉强擦到及格的边边。”
李建国点点头,说道。“哈哈哈…这哪是她在考八百米呀?分明就是在考你。”
王秀群仰头大笑。李建国无奈摇头,“怪就怪小时候太娇惯她,都小学一年级了,还要我背着上学。”
“谁叫她是我们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呢,要是第一个孩子没掉,恐怕还没她。”
王秀群感叹道。李建国紧握住她的手,饱含深情地说:“二丫就是上天赐予咱俩的无价之宝!”
“所以二丫的孩子也是我们的宝。”
王秀群反握住他的手,解颜而笑。李建国顺势道:“那二丫的孩子小名就叫宝宝吧。”
王秀群嗔笑:“宝宝已经是常见称谓了,要是起名‘宝宝’,谁知道你喊的是孩子还是狗。”
“噗哈哈哈……”
李建国放声大笑,随即与妻子就外孙的小名展开了热烈讨论。“那叫珍珍,珍贵的意思。”
王秀群摇头,“珍珍一听就是女孩子的名字,要是个男孩子咋办?”
李建国歪着头想了想,“那就稀稀,稀有的稀。”
“我还拉稀的稀呢!”
王秀群嗔道。二人你来我往,争论不休,激动之余,王秀群一口咬碎一颗胡豆,只听得“嘎嘣”
一声,她便眉头紧皱。“哎哟!
磕到牙了。”
“我看看,磕坏没。”
李建国急忙放下手里的瓜子儿,捧着她的脸颊仔细往里瞅,“还好,没磕坏。”
“牙没磕坏,但脑子差点磕坏了。”
王秀群自嘲一句后,觑着他说:“咱俩在这儿瞎争论有啥用?你是不是搞忘了,咱们女儿还是单身狗?”
“呃!”
李建国一怔,旋即点头,“还真忘了。”
“哎!
还珍珍、稀稀呢,我看啦,只有空空。”
王秀群叹气道。“所以,当务之急,是给咱们二丫找个对象。”
李建国道出关键。“没错!”
王秀群当即坐直,又瞪大双眼,“二丫要是有了对象,咱俩还愁没外孙嘛!”
语毕,她扭头看向李建国,眸光闪亮。李建国举起右手,示意与她击掌,并说:“女儿的终身大事就交给我!”
啪——王秀群击掌回应,跟着叮嘱:“此事重大,望君慎重!”
“明白!”
李建国沉着点头。“可二丫在成都,你打算怎么给她介绍对象?还有,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王秀群问道。“啊这……”
李建国骤然语塞。被妻子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先前在那个小娃娃的一声声“外公”
中迷失了自我,被欢喜冲昏头脑,只有美妙畅想,没有缜密计划……-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