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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寻,排查这里的所有雅室,找个地方让我避避。”
系统君手中一番操作,以她为中心,摄像装置开始启动。就在这时,夜寻低低“咦”
了一声。“宿主,去右手尽头!”
柳如颜立即赶往那间雅室,一手掀开帘子,可是下一瞬,她却愣在那里。只见帘后立着一名女子,明眸善睐,娥眉螓首,在帘幔揭起的刹那,女子抬眼望来,却见一名陌生“少年”
,形容有些狼狈。女子微微一笑,举止大方得体,对柳如颜颔首而视,不娇柔,不媚俗,让人想起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此等女子,美好若初。直到外面再次传来喝声:“有谁见过一名黑衫少年?”
“没,没有。”
柳如颜心间一紧,正欲离开此地,识海中却响起提示音:“发现剧情人物,锁定中。”
“锁定成功,宛今秋,六品官员司马之女。”
与此同时,银屏人物栏出现新的头像。她看着眼前的女人,一阵恍惚,这位居然就是宛今秋。对于此人,柳如颜早有耳闻。国中少廉吏,而宛司马品行高洁,其女儿素有才情,正是辽州有名的才女。看向头像下方,根据资料显示,目前的宛今秋阵营未定,敌我未明。她略一沉吟,不管了,先赌一把再说!
于是,她在宛今秋诧异的目光中闪入内室,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怒喝。“里面是什么人,可有见过一名黑衫少年!”
宛今秋听到传讯,她回眸看了眼瑟缩在桌布底下的“少年”
,迟迟没有出声。“再不答话我就要进来搜了,窝藏朝廷要犯,罪同谋反!”
“小女子乃是司马大人之女,敢问一句,这名少年所犯何事?”
一帘之隔,宛今秋与帘外站着的官兵形成对峙之势。那人冷笑:“柳家斥候与敌国私下来往,出卖我大汉军情。宛娘子身为司马大人之女,应该听过这件事吧。”
宛今秋静静垂眸,传闻大周突然发兵,形势不容乐观。她目光淡淡,凝向桌子之下,见柳如颜咬着牙,闷不做声,一双清透的瞳眸只定定看她。“还请宛娘子移步,配合我们搜查。”
官兵语气坚定,“以证清誉!”
宛今秋稍作犹豫,目光再次掠向柳如颜,却看到一双神色复杂的眼。那双眼干净,清透,只对着她摇头苦笑,几分苍凉,几分悲怨,最后化为无助,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再也绽放不出任何光彩。“柳家没有背叛家国……”
柳如颜低声叹息。“宛娘子?”
帘外继续催促。“雅室之内只有小女子一人,不曾见过旁人。”
她启唇。“既然如此,还请宛娘子移步,让我们进去搜查再做确认。”
“孤男寡女的,官爷如此行径,恐怕会对小女子的闺誉有损。”
帘外人按捺住性子,对其他士兵下令:“你们随便给我弄个女人过来!”
“喏——”
过了半晌,士兵才半拉半拽地,带了一名丫鬟过来。“怎去了这么久?”
“也不知墨林斋的丫鬟们都躲去哪了,老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
小丫鬟低垂着头,被明晃晃的佩刀吓得脸色发白:“官爷别抓我,奴婢只是这儿的下人,没犯过事。”
“谁说要抓你,去,把雅室给我好好搜,但凡发现有可疑男子,立即通报!”
官兵说着,就将她推搡进去。丫鬟踉跄着跌入雅室,抬头间,见一名端庄秀丽的姑娘坐在桌旁。丫鬟一一揭开布幔,细细瞧了几番,才冲帘外摇头:“官爷,屋里没有旁人。”
“没有?”
对方仍不死心,“难道是逃出去了?”
也不大可能,墨林斋被他们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报——”
“雅室没有发现。”
“内院没有发现。”
“外门没有发现。”
……看来,还真让柳如颜给逃了!
“撤——”
一众官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墨林斋,这座百年雅阁,终于回归平静。帘内,那名面容平凡,望着窗外方向惊疑不定的丫鬟,也随着官兵们的远去,眸光变得沉稳。她转过身,对宛今秋叉手作礼:“多谢宛娘子救命之恩,柳某铭记于心,告辞。”
说罢,柳如颜掀开席帘,朝外面走去。雅室之内,宛今秋看着远去的人影,复而闭起眼。传言中的柳家郎君,想不到,竟然是个女人……柳如颜独自走到墨林斋大门。她查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拐进旁边的小巷。“夜白——”
她轻唤一声,骏马小跑着过来。此时她穿着寻常女子的服饰,容貌也平淡无奇,属于看过一眼就没什么印象的。就在不久前,柳如颜在雅室内换好衣物,并取出她随身带着的面皮,选出一张寻常女子的样貌戴上,然后趁乱翻出窗子,在院中假意被官兵们遇到。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出戏。“你是故意让我遇到宛今秋的?”
她问向夜寻。“宿主,其实这个过程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是不。”
他呐呐笑着。“其实我一直不解,当初我选择的攻略类型为复仇,随之,便出现了沈晏初、明玦子、白芷、宛今秋。是不是无论我怎么选,这些人都会被我遇到?”
她目光灼灼,看着少年,“他们与我,亦或是与那件神秘铁匣,究竟有什么联系?”
夜寻被她的眼神震慑,禁不住垂下头:“有些事,宿主以后自会明了,本君不便多说……”
“你果然知道!”
她拽紧手心,还想再问些什么,倏然,耳边飘来风声。鬓边青丝拂动,紧接着,她手臂一紧,回过神来时已被人一把拽入马车。柳如颜旋即转身,拔刀,手腕翻转间,刀刃直抵对方咽喉。来者被她困在刀下,再进半寸,便沦为刀下亡魂。望进那双淡然无波的眼,她皱了皱眉,收回寒月:“怎么是你?”
“全城戒严,没有通行文书,任何人都出不得城。”
沈宴初沉稳应对。柳如颜不以为然:“以你的能耐,区区城门还困得住你?”
“我也想,但是你别忘了,一个月之内我不得动用内力。”
沈晏初侧过眸,望向车外,“白兄,我说的对不?”
车厢外,白芷正在赶车,闻言附和了一句:“沈兄说得极是!”
两人一唱一和,她不由咋舌,话说他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默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