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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投机半句多,卫廉看着他们身上的官服觉得十分讽刺,抱着那一个装有首饰的木盒子,出了花红柳绿的知州府。与此同时,宴会上还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眉眼精致漂亮,十七八岁的样子,斜靠在亭子的围栏上,听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说着让他作呕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但事情到这儿还没结束,知州和一群县令多喝了几杯酒,心血来潮便想将绒花这东西给禁了,从今往后,云州内任何人不可再佩戴绒花。知州更是要亲自前往华阳县去审问缘宝斋的幕后东家,余三娘便是因此比县衙的人给带走了。温婉听完事情经过,都被气笑了,简直荒谬至极!
她一拍桌子,从自己的手工架上拿了把裁缝剪便往外冲,嘴里还气呼呼的骂着。“今天谁也别拦老娘,老娘要去将那群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混蛋一刀切了!”
牡丹姑娘都被突然暴走的温婉给吓了一跳,看不出来平日温温柔柔的温娘子居然是个暴脾气。江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将自家准备去用大剪刀咔咔剪人的老婆给抱住,顺毛一样的安抚。“好了,好了,不气,我和你一起去。”
这事儿还牵扯上了知州,看来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得先去看一下情况。温婉被气昏的头脑稍稍恢复了些神志,但手里的大剪刀还是没放下。江庭去后厨吩咐了几句,便赶了马车,和温婉一同赶往县衙。柚柚小朋友此时还在上学,江庭和温婉只能委托杨嫂子代为照顾了。江庭和温婉走进县衙,就见公堂外围了不少的人,而公堂上,余三娘跪在地上,上首坐着的是个他们没见过的官员,应该就是所谓的知州,华阳县令卫廉此时也只能站在知州的一侧。知州的惊堂木重重拍下,周围寂静得落针可闻。“大胆贱妇!
居然敢腌臜之物作为寿礼上贡,我看你是吃了雄心包子胆!”
只听这一句贱妇,温婉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想噶人的心思又升了起来,这要是放在现代,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余三娘虽跪着,但身子笔直,不卑不亢:“禀大人,民妇不知您所指的腌臜之物是何?”
知州被问得噎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别和本官耍嘴皮子,本官说的是什么,你心知肚明!
身为青楼女子,不躲在楼内自省,还敢抛头露面做生意,你是想将华阳县的民风给败坏吗?”
这么一打顶帽子扣下来,余三娘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底升起无限的凄凉。难道身为青楼女子就没有好好生活的权利吗?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藏着掖着吗?虽然小荷花在私塾里陪柚柚,但是他们系统出品的隐形摄像头可以自动跟随拍摄主体,所以温婉和江庭来县衙,摄像头也跟着来了,此时还处在直播镜头下。网友们听着知州吐出来的话,都要气炸了,恨不得能扔一块板砖过来将他给拍死!
【来人!
朕的带刀侍卫呢,给朕看了这狗东西的脑袋!
】【你踏马有病吧?人家不做生意你给钱吃饭啊?】【就你这样的狗东西还能来当官,要是放在现代,扫黑除恶第一个除的就是你!
】温婉缓解了一下自己暴怒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落落大方的走进公堂。她没下跪,对这么个狗东西下跪,她觉得自己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很抱歉,知州大人,民妇不赞同您刚才说的话,敢问大虞朝的律法可曾写明禁止青楼女子做生意?”
知州见居然有人打断他的话,还敢反驳他,不由勃然大怒。可定睛一看温婉,才发现是个十分美艳的小妇人,立即眼冒绿光。但眼前这个美艳的小妇人嘴皮子实在利索,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由最开始的惊艳变成了暴怒。“律法确实没禁止妓子做生意,但士农工商,商本在末流,更何况她们还是身份低贱的妓女,让他们所做的腌臜之物流传开来,这不是有辱民风吗?”
温婉冷笑:“腌臜之物?敢问她们做的绒花上是有污渍还是有尘土,何来腌臜之说?若像大人一样以出身论品格,那是不是这世上所有的乞儿、穷人都不配活着?”
这话言辞犀利,一直在自己地盘上被高高捧着的知州还从未听过如此直言骂他的话,所有贪图美色的小心思消失殆尽。他勃然大怒,面红耳赤:“放肆!
你是何人?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还不给本官跪下!”
温婉知道今天自己有些冲动了,这里是阶级森严的古代,可是她的灵魂永远属于现代,实在忍受不了这种不公。江庭上前将妻子护在身后,今就是拼得个鱼死网破,他也要护住她。公堂上的气氛剑拔弩张,知州大人气得乌纱帽都歪了,气急败坏的吩咐一众衙役去抓人。“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本官抓住他们!
掌嘴!”
卫廉于心不忍,躬身道:“大人,是下官治下无方,念他们是初犯,就先绕过他们这一次吧。”
知州的小胡子一翘,明显不理会他的求情。就在江庭即将与一众衙役干上时,一直站在公堂外看热闹的俊俏少年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堂,丢给了知州一块金色的令牌。令牌像是长了眼睛,直直砸向知州的脑袋,他躲闪不及,被砸中了额头,发出一声傻猪般的惨叫。“啊!
是谁!
给本官抓起来!”
这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公堂上兵荒马乱一片,卫廉趁机看了眼砸中知州的令牌,顿时眼睛瞪圆。宰相府?他看向那大摇大摆,放荡不羁的少年,眸中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消散。少年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到了知州的身边,拽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公案前拽了起来。“起开,起开,给小爷我腾位置!”-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