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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柚宝贝刚进屋,眼圈就红了,委屈地抽噎起来。“小迁哥哥,你要走了吗?不走好不好?”
宝宝很喜欢这个像疯子一样的哥哥呀,不想让他走的。韩时迁一看小家伙的样子,心也酸涩起来。他也不想走啊,他喜欢这个小村子,喜欢江家的每一个人,但他清楚,他终究是要离开的。虽说现在他与钦差大臣叫板,赖着不走,但其实他心里清楚,若是他不走,老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还会给江家惹麻烦。他蹲在地上,与柚柚平视,忍着心口的酸涩开口道:“柚柚,要是哥哥真的走了,你要记得想哥哥好不好?”
柚柚红彤彤的大眼睛里瞬间滚落一串的金豆豆,乖巧地应着:“好。”
这让韩时迁更难受了,他更宁愿小家伙没心没肺,他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把他忘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他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将腰间的玉佩给解下,塞进她的小手里。“柚柚,听哥哥说,要是以后你们去京城了,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春江酒楼找哥哥好不好?只要你把玉佩给酒楼的掌柜,哥哥就会来见你的。”
柚柚紧紧握着玉佩,不停的点小脑袋,但大眼睛里却还在不停地掉金豆豆,看得韩时迁心一阵一阵的难受。江庭、温婉和沈清砚都守在门外,虎视眈眈地看着钦差大臣。钦差大臣表示他很委屈,但他不说。他也没办法啊,他也不想拆散他们啊,但是相爷有令,他做不到的话就惨了啊!
顶着三人虎视眈眈的压迫,他不得不再次出声。“公子,相爷的为人您是了解的,您若执意要留在这儿,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您就听下官一句劝,和下官回去吧。”
虽说相爷下令,要是他不愿意回去,可直接命人将他绑了,但这位小少爷的身份可不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想将人给得罪狠了,徒给自己增添麻烦。他话落,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韩时迁怀里抱着柚柚,瞪了他一眼。“滚出去,小爷和他们说几句话,会和你回去的。”
柚柚宝贝不哭了,但大眼睛是红彤彤的,也委屈巴巴地瞪了钦差大臣一眼。江庭、和温婉更不必说了,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就连沈清砚这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也暗戳戳地给钦差大臣翻了个白眼。被多方嫌弃的钦差大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退出了客栈,在外面等着韩时迁。而此时客栈内,气氛有些低迷。韩时迁耷拉着脑袋,不复以往的浪荡不羁,苦涩地开口:“你们也看到了,小爷这次不走是不行了,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此别过吧。”
江庭和温婉心里有些不好受,他们是大人,想的自然比孩子多些,这个看着混不吝的小少爷,身份一定不简单,这些世家大族背后的利益牵扯,不是他们普通人能帮得上忙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要是以后有机会了,就回来看看,我给你做好吃的,我现在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带回去。”
温婉也强忍着落泪的冲动,站起身去准备:“对,对,他喜欢吃你做的腊肠和腊肉,多给他带些,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得上了。”
沈清砚也起身往外走:“我家里有几本孤本,我回去拿来送你吧。”
柚柚宝贝也没闲着,小短腿倒腾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个布袋子,把自己的小零食全都装进袋子里,又拿了自己喝水的小葫芦,装了一瓶灵泉。她人小,对于灵泉这些东西她其实不是很了解,但她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可以救人,要给小迁哥哥带上点,说不定他能用得上。韩时迁见众人都在为了他忙碌,心里又酸又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柚柚是最先回来的,手里拎着个大布袋子,走得一摇一晃。“小迁哥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零食,要是吃完了,你就回来拿哦,宝宝给你留着。”
说着她又拿出一个小葫芦,里面装满了沉甸甸的灵泉。“这是药药,要是你生病了或是受伤了,就喝这个药药,很管用哒!”
小家伙很聪明,爹爹娘亲说不能将灵泉的事情往外说,她就换一个说法,反正灵泉的作用和灵丹妙药也差不多。韩时迁此时的心已经暖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哪里会反驳小家伙,别说告诉他葫芦里装的是药,就算此时她指着一坨狗屎说是金子,他也相信。江庭和温婉忙前忙后,大包小包地给韩时迁准备东西。江庭自己做的腊肉、腊肠、小咸菜,都分门别类地装了不少。温婉烤的小糕点也用牛皮纸包好,让他带到路上去吃。客栈后面的小菜园里结的各种各样的番茄是韩时迁的最爱,这小子鼻子比狗还灵,第一次见菜地里的蔬菜,就知道是好东西,隔三岔五去偷吃。江庭给他摘了一筐的小番茄,平日摘几个他都心疼,今天却怕他不够吃。韩时迁的小厮,小五此时也是泪眼汪汪,舍不得回去,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和客栈上下打成一片了,如今要走,躲在角落里哭了好几次。他的好朋友也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带走,江庭和温婉也没忘了他的那一份。主仆两人相顾无言,泪眼汪汪,恨不得抱在一起放声痛哭。在韩时迁要走时,宋丞允也赶来送他了,他在军营里任职,平日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能经常和韩时迁一起四处游荡,但两个兄弟感情一直挺好的。待江庭和温婉将东西给准备好,也到了韩时迁离开的时候了。东西太多,韩时迁让小五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来拉这些东西,虽说都是些吃食小菜,但对于他来说,却比别人送他的真金白银、珊瑚玉石更为珍贵。日暮西山别离时,江家客栈门口站着一行人,目送韩时迁离开。他翻身上马,策马奔腾,又成了那个鲜衣怒马、放荡不羁的少年,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用这种形式来掩饰内心的落寞。只期待有缘能再见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