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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鲤鱼,王满银打算留着卖钱,暂时舍不得吃。
外界冷风呼啸,气温差不多到零度。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太长时间没吃鱼的原因。
他感觉自己做出来的鱼汤格外鲜香,没有半点土腥味。
空间内温暖如春,绿草萋萋,野花盛开。
王满银吃着煎鸡蛋,喝着鱼汤,这日子神仙都不换。
唯一郁闷是大黄在身边陪伴,要换成女人就更好了。
略作休息,王满银继续化身挖土狂魔。
又挖了一阵子水塘,他才停下来休息。随便找了片干燥的黄土地,铺上被子……
第二天醒来时,王满银看着周围灰蒙蒙的环境,过了几秒钟才清醒过来在什么地方。
从空间亮度看,外界应该没有天明。
未验证想法,王满银闪身出了空间。
果然,东边山塬上刚泛红,月亮还挂在西边呢。
洗了把脸后,他开始忙乎早饭。
早饭简单,熬锅玉米粥,里边由丢几块红薯,再热几个二合面窝窝了事。
暂且垫吧垫吧肚子,等进入米家镇再吃顿好的。
等王满银吃完饭现身外界时,天色已经大亮。
他第一时间去收取昨晚放置的几个捕鱼瓦罐。这次时间更长,差不多十几个小时,收获也相当不错,又得了一百多条鱼苗。
因为急着去米家镇鸽子市,王满银没有再在继续,而是领着大黄急匆匆赶路。
米家镇因为地处交通要道,集市远比石圪节公社密集。
日期采取的是三六九(农历每月初三、十三、二十三、初六、十六、二十六、初九、十九、二十九),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天一大集。
根据记忆,在镇东头牲口行附近,民众自发形成了一个交易市场,鸽子市就设在市场末端。
这个地方选择的很好,两边都是胡同,周围还有几条岔道。交易的人一旦被围堵,很容易脱身。
这会儿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集市人头攒动。
不过别看现在挺热闹,一有情况,立刻鸟飞雀散。
王满银刚走进集市,就有一个带着头巾的中年妇女凑到跟前。对方小声叽咕道:“后生,要棉絮不?”
说话间,抬了抬袖筒,露出一团棉絮。
闻言,王满银摇了摇头。
对方依然不死心,继续跟着轻声道:“上好的棉花,做棉袄棉裤穿起来可暖和了……”
“真不要,”
王满银再次拒绝。
如果自己手头有充足资金的话,买些棉絮倒也可以。关键这一百多块钱都准备买土鸡用。
见他确实没有意识,中年妇女掉头离开,又四处挑选下一个目标。
“表弟,这不是石窑村表弟吗,你也来赶大集了……”
王满银没走两步,又被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后生拦住。
单看对方那流里流气的气质,王满银就知道和前身是同类。
他还以为认错人,刚要出声,就听对方压低声音问:“要粮票吗?全国的,地方的都有,便宜,保证不骗人。”
得,又碰到一个票贩子。
王满银接连拒绝几次后,总算没有人往身边凑。
他没敢耽搁时间瞎逛,看到角落里有个买土鸡的妇女,立刻凑了上去。
对方摊位前放着两只鸡,一公一母。
简单问了下价格,王满银直接掏钱买下。
钱货两清,他没有在市场上转悠,而是带着大黄钻进小巷子。看前后没人,悄无声息将两只鸡放入空间,再次返回。
这么做,自然为了降低存在感。否则自己提几只土鸡在集市上黄油,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很快,他又来到一个卖鸡的农民跟前……
如此再三,王满银总共买了八只土鸡。
看到有人买大米,他忍不住买了十斤。这些日子天天和玉米打交道,实在吃的够呛,换换口味也好。
不过价格真贵,供销社一斤米一毛五,对方直接喊价六毛。
王满银算硬着头皮买了十斤。
正事儿办完,王满银也没敢多待,打算先去饭店买些吃食。不愧是大地方,米家镇国营饭店的早餐远比石圪节公社要丰盛许多,里边吃饭的人排着长队。
这些顾客大多穿着工作服,应该是附近石刻马煤矿上的工人。
这年头挖煤危险性很大,但是工资绝对高。工人一个月工资能拿四五十块,关键是还有各种福利,每月60斤的粮食定量,还可以领到酒票、糖票、肉票、油票、鸡蛋票、甚至自行车票,等等。
不过虽然煤矿每年都会在各公社招工,但是没有关系,想进去很难的。
要不然后来孙少平去煤矿当工人,田少霞还专门跑到市里打招呼,才留下一个名额。
王满银看不少工人买饭时还外带吃食,自然也多点了些,毕竟来一趟不容易。
八个大肉包子,一斤脆麻花,外加几个芝麻大饼。王满银还想多买,结果人家服务员说啥不卖了。
接着,又去附近供销社买了一斤水果糖,准备讨好未来的小舅子和小姨子。
白糖要糖票,水果糖不要。
一斤大概有百来颗,零卖一分钱一个。
一番折腾,王满银手头只剩下七十多块钱。不过他半点没慌,最困难的时刻马上结束,空间很快就要见效益了。
等离开米家镇前,他特意到集市上看了一眼,发现那片区域早空无一人,只剩下几个带红袖箍的嚷嚷着什么。
这让王满银清醒了几分,明白自己处在什么年代。
接下来有近四十里山路要赶,他没敢耽搁时间。
带着大黄一路没停,等赶到双水村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王满银照例在后河湾崖畔上找了个圪崂,继续等心上人出现。
差不多的时间,就见一个女子挽着荆条筐走来,筐里还放着不少野菜。
“兰花,兰花儿,”
他赶忙起身招了招手。
“满银!”
孙兰花看到崖畔上的男人,也兴奋地跑过来。
“你这几天干啥哩,咋没来看我?”
自从和男人好上后,她感觉心里就多了点东西,一天不见想得慌。吃饭的时候想,干活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
她没上过学,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只觉得想要把自己变成水揉成面,和男人天天在一起才满足。
有好几次,孙兰花都想去罐子村看看,又害怕被外人瞧到说不知羞。
“我这几天有事儿,对了,我给你买的芝麻大烧饼和脆麻花,还有肉包子……肉包子凉了,拿回去热热吃,你尝尝脆麻花。”
王满银说着拿出一个布袋。
“你咋又乱花钱哩,”
兰花结果男人递过来的脆麻花,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酥香脆甜,一直甜到心里。
吃了一个脆麻花后,她便停下来。
“咋不吃了?多着哩,再尝尝这烧饼,有点凉了。”
王满银又拿起一个烧饼。
“不吃了,饱了……”
兰花摇摇头。
“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王满银有些不耐烦开口。
自己的女人自己心疼。
孙家什么光景他很清楚,顿顿稀饭,没一点象样的干粮。兰花干半天活,这会儿肯定饿的要命。
“那我们一人一半,我吃不完。”
孙兰花犹豫一下,把烧饼掰成两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