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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并不打算拖下去。
天雄军到底人少,开战之后已经处于被包围的状态。
正面还好,有楯车配合,火枪兵还能够跟清军打的有来有回。可两翼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直在拼命坚持。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露出破绽。
一旦被清军的骑兵抓住,突入进来,那等待天雄军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卢象升拿出了法宝。
“将火炮推上去。”
麾下领命,中军左右分开,数十门青铜炮露出了真容。
看到青铜炮,孙承宗无比讶异。
“这炮也是从山东买的?”
卢象升沉重点头。
“当初晚辈在凤阳,就是靠着此炮打赢了高迎祥,方才保住了中都。”
孙承宗不由欺近几步,想要将青铜炮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在他的眼中,青铜炮显得十分精巧,远不如红衣大炮和佛郎机沉重。
而且炮管闪闪发光,打磨的十分光滑。不像明军原本使用的火炮,看起来黑漆漆的,而且表面凹凸不平。
只需要四个士兵就能推着一门火炮进行移动,而且还能调整炮口的指向。
当看到火炮在中军阵前不远就开始架设,孙承宗大吃一惊。
“这炮能及多远?”
卢象升凝视着自己的炮兵阵地,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爱惜。
“此炮不发则已,一发则糜烂三、四里。中者难当,精准非常。”
正说话间,火炮开始了第一轮的轰击。
按照卢象升的命令,第一波的炮击对准的是清军的楯车。
此时清军的前锋同天雄军之间已经不足三十步了。
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敢用火炮轰击,着实令孙承宗吓了一跳。
然而炮弹凌空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死神的呼啸,精准的砸入了清军的阵列中,近在咫尺的天雄军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二十多枚炮弹,仅仅只有七枚砸中了楯车。
可即便如此仍旧令清军的楯车阵列空白了一大截。
楯车被炮弹砸的稀碎,所有的碎木都变成了催命符,向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去。甚至连对面的天雄军都受到了波及,好几个人受了伤。
清军本来将楯车当成了依靠,士兵都躲在后面,这一下全都倒了霉。
楯车抵挡火枪的效果很好,但是面对沉重的炮弹就跟纸糊似的。
炮弹砸碎了楯车,去势不减,撞入了步兵当中。一路胡乱翻滚,凡是沾着的、挨着的、碰着的,全都骨断筋折,当场殒命。
尘烟滚滚之中,死伤不知其数。
这个变故惹得豪格悚然而惊。
“该死的,这伙明军居然有炮。”
他原本想仗着人多势众,将这股明军消灭,以此来彰显武功。
可是现在不行了。
明军阵中的火炮出乎他的意料,也给清军造成了重大的损伤。
豪格所部全都是轻装行进,连稍微大一点的城池都不能攻破,自然面对火炮也没有抵挡之力。
明军有此神器,显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范纪也对明军的表现颇为意外,不过和火枪一样,这种火炮清军也是见过的,自然知道厉害。
他刚想要开口,豪格已经下定了决心。
“命令各部不要打了,徐徐后退。”
听到豪格的命令,范纪长出了一口气,反而对这位主子刮目相看。
他就怕豪格脾气倔强,一心想要立功表现,反而令清军损伤巨大。
他却不知道,豪格有着野兽一般的敏锐嗅觉。
当面前的敌人强大时,野兽是绝对不会硬来的。
豪格岂能不知,一旦继续打下去军队损失过大,超出了劫掠所获,他回去可没办法同黄台吉交代。
既然得不偿失,那不打便是了。
清军各部得到将令,立刻停止了攻势,彼此之间互相掩护,朝着远处退去。
见到清军退了,明军上下发出欢呼,便想要乘胜追击。
卢象升赶忙下令,让各部稳住阵型,不可散乱。
见他如此沉稳,孙承宗赞赏有加。
“东虏退而不乱,显然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这四周地形开阔,最适合骑兵奔驰。倘若我军盲目追击,阵型不能彼此照应,只怕会被东虏分而歼之。”
一老一少两位能臣,显然想法一致。
“只恨晚辈兵力不足,若再有一万兵马,岂容东虏从容而退?”
知道了这伙明军拥有火炮,而且作战稳健,豪格丝毫不恋战。他连保定也不要了,带着劫掠而来的人口、财富,沿着原路朝北退去。
卢象升挽救了局势,却也仅此而已。
他挥军跟随在清军的后面,一直想要寻找战机。
可是清军布置严密,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路上所过之处,看到村镇乡野被清军破坏殆尽,无辜百姓家破人亡,妇人遭受凌辱,孩童被剖腹晾晒,卢象升几欲发狂,险些要同清军决一死战。
要不是有老成持重的孙承宗一直劝慰,他恐怕真的要怒而兴兵,给清军找到机会。
“我辈读圣人书,沐浴教化,修身、持家、平天下,唯愿国泰民安。现如今却只能坐视东虏肆虐,毫无办法,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孙承宗比他还要萧索。
“情势如此,日益艰难,远非建斗独力所能扭转。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以待时局变化。”
两人在这边悲愤难抑,可是朝廷那边却已经弹冠相庆。
得知卢象升出兵击退了清军、保住了保定,而且一路撵着清军往边关而去,崇祯可谓是欣喜若狂。
“前有孙传庭妙计擒贼酋,后有卢象升悍勇退东虏。有此二人,大明江山当可转危为安。”
看到崇祯高兴了,王承恩只感到身子骨都轻松了许多。
这些时日陪在崇祯身边,听到的全是坏消息,肉眼可见的这位帝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结果先后两个天大的好消息传来,眼见得局势有所好转,崇祯就差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哭诉一番委屈了。
“卢象升到哪儿了?还要多久才能灭掉东虏?”
听到崇祯的问话,王承恩傻眼了。
卢象升的奏疏里说的很清楚,他只是击退了清军,而且寻找不到战机,自己的兵力还不足。
这样的情况下,能够维持现状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皇帝竟然还想要卢象升去做根本做不到的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