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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台吉建元称帝,南面而坐。群臣叩首,四夷拜服。
麾下虎贲南征大明,摧城拔寨,无往不利。
大清江山看起来繁华似锦,兴盛无比。
按理说,他应该志得意满,心情舒畅。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黄台吉的心情很不好。
原因只有一个。
萨哈廉死了。
年初的时候萨哈廉就染病在身,只是当时谁也没有在意,觉得只是小病。
谁曾料到,萨哈廉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竟渐渐不支。
黄台吉登基之时,萨哈廉就是抱病勉力主持,耗尽了最后一次元气。
就在阿济格和豪格领兵出征之后,萨哈廉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黄台吉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没说上几句话,就送走了自己最为倚重的心腹。
萨哈廉的死,对黄台吉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虽然是代善的儿子,可是萨哈廉和岳托却是黄台吉心腹中的心腹。
清国内部便有传言:满臣萨哈廉,汉臣范文程。
这两人可谓是黄台吉的左膀右臂,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再加上能文能武的岳托,让黄台吉得以大权在握,威权日盛。
可是现如今再看看自己的身边,黄台吉不禁悲从中来。
范文程在崇祯二年死在了遵化,如今萨哈廉也死了。
岳托自从上次受了重伤之后不良于行,一年之中倒有大半的时间卧病在床,只能处理一些文政。
至于领兵出征,根本不可能了。
即便如此,黄台吉遍招满、汉、蒙各地名医为岳托诊治,可结论都非常不好。
所有大夫都说,岳托最多只有两三年的寿命了。
接连失去三位心腹大臣,让黄台吉的登基称帝都显得暗淡无光。
就在这个时候,阿济格想要进攻京师的奏疏送到了面前,立刻惹得他大怒。
“阿济格愚蠢,明国元气尚存,精兵良将还有许多。此时攻打京师,岂不是陷入十面埋伏之境,自寻死路?”
他看到了奏章下面豪格的署名,又要开口唾骂。
还未出声,侍从跑了进来,再次呈递上了奏折。
“陛下,肃亲王急报。”
黄台吉颇为意外,忍住了怒火,拿过奏折仔细一看,不由转怒为喜。
“真是想不到,豪格居然长进了。来呀,给武英郡王、肃亲王回复。告诫他们不可妄动,理应班师回朝。如有延误,军法处置。”
下面的人连忙拟旨,当天就送了出去。
同样传递出去的,还有黄台吉夸赞豪格的话。
皇帝的一举一动必然众所侧目,豪格领兵在外竟然得到了夸赞,其中的意味不免惹人深思。
多尔衮是在稍晚一些时候才获悉了事情的经过,不由愁容满面。
“阿济格冲动鲁莽,焉可自作主张?经此一事,他必为陛下所厌。”
多铎倒是没有什么感想。
反正他和阿济格也不亲近,这个胞兄倒不倒霉,他才无所谓呢。
他更关心别的。
“豪格速来蠢笨,想不到这一次竟然如此通透,难道此人当真转性了?”
多尔衮脸上布满阴霾,缓缓摇头。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事究竟如何,我也参不透。日后需小心些,可不能栽在豪格的手中。”
皇太极的严令飞速传递到了前线,阿济格闹了一个灰头土脸,豪格却得到了夸赞。
两位主帅的鲜明对比,在八旗将士心中烙下了深刻的痕迹。
阿济格不敢忤逆黄台吉的怒火,当天便下令撤军。
反正他们出来的已经足够久了,四个月内横扫京师北部、西部三十余城,劫掠的人口超过了二十万、牲畜七万八千头,财宝也有数十万之多。
凭借这一次的战果,后金足以大大缓过一口气来。既能度过接下来的严冬,也可以为征伐朝鲜提供支持。
各路明军面对清军的行动,全都无动于衷。
一来他们已经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同清军作战;二来他们也没有得到出兵的将令,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何没有得到命令呢?
因为张凤翼和梁廷栋终于死了。
他俩也知道这一次犯了大罪,事后肯定会被崇祯严惩。
为了避免被抄家灭族,遭受千刀万剐之刑,干脆日夜不停吞服大黄,自杀了事。
失去了两位主帅,各路明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驻足观望。
只有高起潜率领祖大寿胆战心惊的尾随在清军之后,却不敢动手,宛如护送的保镖。
得知卢象升已经到了宣府,接任宣大总督,并且做了严密的部署。阿济格和豪格商量之后,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从清水关出塞。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却遮蔽不了万千被掳百姓的哭号。
群山耸峙,雄关当道,却起不到万一的作用。
豪格端坐于马上,回望后路,却看到明军远在数里之外,向这边窥探的模样比老鼠还不如。
他轻蔑一笑,指着眼前的关口问道:“当初阿敏就是在这里为左梦庚斩杀?”
听他提起左梦庚的名字,范纪咬牙切齿,双眼都红透了。
“正是此獠。伤大清名将,还杀了奴才全家。主子,如果将来此贼落入您的手中,还请交予奴才,让奴才报此深仇大恨。”
豪格哈哈狂笑。
“耐心等着,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因为明军的胆怯,清军的撤退十分顺利。
骄狂的清军对明军愈发的瞧不起,干脆将抢来的漂亮衣服披在身上,一路吹吹打打、奏乐缓形,宛如游玩。
阿济格落在了最后。
临出关之际,让人砍了一块木头,上书“各官免送”
四个大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了日薄西山的大明心脏上。
这一天,崇祯躲在后宫当中,谁也不见。
王承恩找到他,小心翼翼地禀告。
“皇爷,兵部张司马、宣大梁兵宪已经撒手人寰,东虏也离去了。”
一场浩劫过去,崇祯却不见任何喜色。
他的目光悠悠,不知看向何方。坚毅的神色证明,显然他已经有了决断。
“杨嗣昌何在?”
王承恩有一些没跟上他的思路。
“杨大人如今正在老家丁忧。”
崇祯咬紧的牙缝之中吐出了几个字。
“传旨,夺情,让他速速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