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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俩儿坐上了大爷赶的马车。大爷看她去了趟镇上回来竟然还多了一个孩子,说,“你这是走亲戚接孩子去了?”
说着弯腰瞅了瞅小家伙,笑道,“这孩子真是会长,就挑你跟你男人的好看的地方。这鼻子像你男人,脸型和眼睛像你。”
这话听得南枫心里又是一阵子突突,都说外甥像舅舅,以前自己一百万分不信这些邪门儿的迷信说法。现在,信了,心服口服地信。一个人见了说这小家伙像余修远,她会觉得那人在放屁。可是,现在那么多人说,她不得不说,这余修远他们家的基因挺强大。小家伙滴溜溜的大眼睛像颗黑葡萄一样,大爷说得对,这么好看的眼睛确实跟自己很像。毕竟长得漂亮,也是一种本事不是。见南枫不接他的话茬儿,大爷手中的长鞭也不挥了,扭头瞧着她俩,问,“是不是跟你男人吵架了?心情不好?”
“啊?”
正处于自恋的南枫一听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就是稍微的沉浸在自恋的世界中一会儿,怎么大爷就这么会脑补呢?“没有,大爷你想多了!”
南枫咧着嘴否认,可是这在大爷眼中就是一种死鸭子嘴硬,强颜欢笑的行为。“唉。”
大爷叹了一口气,扭头挥鞭赶马,说,“大爷我一把年纪了,吃的盐比你们走的路都多。我的眼睛,毒着呢。”
“不是,大爷你真的误会了!”
南枫急忙赶紧解释,“我们好着呢,真没事儿。”
“你们年轻人吵架,不管不顾的什么话都能说,知道软刀子捅人疼,还专门哪儿疼捅哪儿。就是可怜了孩子,被你们这些当父母地扔在亲戚家,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给孩子的心理会留下多大的创伤!”
大爷似乎在这方面很有心得,自顾自的说着,那耳朵里面是一点儿没有听进去南枫的话。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除了家属院的那些老嫂子们那么八卦,这个大爷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低头跟自己怀里面的小家伙对视一眼,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当她坐直了身子,怀中的小家伙扯开嗓子就开始呜嗷地哭。正在喋喋不休的大爷被这哭声止住了话,慌忙地扭头问,“哎呀,哎呀,咋得了这是?”
“没事儿,大爷。”
南枫将小家伙横抱在怀里,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对大爷说,“孩子困了,闹觉呢!
我哄哄他。”
“小孩子多睡觉好,睡觉好。”
说着手中的鞭子挥在马儿的屁股上,能感受到那力道都轻了几分。为了防止大爷继续对着她说教,假模假样开始哄小家伙,嘴上念念有词,“哦哦哦,宝宝乖乖,睡觉觉哦~”
果然,这一招儿还真是有效,大爷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叨叨了。等到距离家属院不远处的停车点,南枫本想把怀中的小崽子放下来自己牵着他,谁知道,低头一看,一只白生生的小手紧紧地攥着她胸前的衣服,睡得香着呢。心道,这小家伙竟然不讲武德,假戏真做。大爷见她抱着熟睡的孩子不好拿东西,主动地上前将背篓从车上给她拎下来。“谢谢大爷。”
看着放在自己的脚边的背篓,道谢的同时腾出一只手从兜里面把钱掏出来,“大爷这是车钱。”
“大人六分钱,小孩儿不收钱。”
大爷接过那一毛二的车费,接着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五分钱钢镚,又抽出一分钱,把这六分钱找给她。“那就谢谢大爷了。”
南枫也不客气,接过钱揣进兜里。大爷驾着架着马车离开,她蹲下慢慢地把背篓背起来,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醒了怀里面的小家伙。前面抱着个孩子,后面背着个大背篓,走进家属院的时候她这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这才刚刚七月份就已经这么热了,没有空调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冬天还好说,虽然没有东北的那种大火炕,可是也有暖气啊,再不济也有煤火炉子不是?更何况,冬天冷了可以多穿两身,裹成熊都没事儿!
可是,这大夏天的,她不能像男人一样说脱就脱光着膀子,也更不可能裸着散热啊!
这要是遇上大姨妈来的时候,天了噜,湿热粘腻的感觉光是想想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再加上这血腥气,也太上头了。做女人,好难啊……这一路走来,没碰见什么熟人,还好,那群老娘们儿还知道热,没有坐在院子里面的嚼舌根子。但是,总是有一些意外出现。她这刚一进楼道,就被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挡住了去路伸手,上来就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南凤,真是给你脸了是吧?”
“我认识你吗?这是谁家的狗喂饱了不栓绳,让它跑出来乱咬人呢?”
南凤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嘴上丝毫不留情。“你,你说谁是狗!”
女人气急败坏地指着南枫,威胁道,“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
南枫上前一步直视着她的双眼,说,“谁家的狗没拴,你属插座的?这么会对号入座!”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敢骂我?”
说着,上手就要往往南枫脸上挠去。南枫看着朝她脸上伸来的爪子往后退了一步,那女人扑了个空,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从楼梯上崴了下来。可惜,她站的那阶楼梯跟地面就那么一腿的距离,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嘴巴这么臭,怕不是化粪池要来征用做器皿!
“你,你还敢躲?”
女人难以置信,曾经骂不还口的南凤今天竟然不仅怼了她还敢躲避自己的物理攻击。“你没病吧!”
南枫皱着眉看她,随后略带鄙夷地说,“你都要挠我了我还不躲?你脑子要是没病,铁定是你家人没带你去医院治疗。”
看着怀中的小家伙眉毛皱了皱,有要醒来的迹象,对着女人就是一阵输出,“滚开!
要是再逼逼吵醒了孩子,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院里面的树杈子上去!”
“孩子?”
女人震惊一下,丝毫没有把南枫的威胁听进耳朵里,反而因为她看到南凤怀中这个孩子的脸时,更得意了,“哈哈哈,南凤,你不是说这小野种是余修远的私生子吗?怎么,你想开了准备当后妈了?”
随着女人嚣张放肆的笑,南枫怀中的小家伙醒了,还听见了自己被叫做小野种,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掉金豆子。南枫气急,把小家伙放到地上,两手掐着女人的腋下就要把她扔出去,“我特么给你脸了!
上来挡住我的路就开始逼逼叨,当我说的话是放屁是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