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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竟然看得起这酸书生,不如后面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跟先生汇报。”
高明看了眼天色,不是很确定地道:“人应该快带过来了吧。”
他们这会儿,不在别处,就是在陈阳家里的小院子里。
高明讲梅文信的故事,一路从城北的窝棚处,一直讲回了陈阳的院子里。
故事还没讲完,陈阳边上的红泥小火炉已经烧开了水。
陈阳泡茶,一盏给高明,一盏自己品茗,并冲着其他捕快歉然表示没法泡那么多茶,请他们自取开水解渴。
做完了这些,陈阳才摇头道:“他来了,我自有话问他。
高明兄莫要偷懒,且将后面的事情道来。”
陈阳是真的感兴趣,不管是对故事本身,还是对梅文信这个人物。
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个人物了。
高明只好润了润喉咙,继续讲道:“梅文信守了半夜,没看到金子突然地出现,反倒是看到了一艘船顺流而下......”
......
梅文信一直等到了接近丑时的时候,眼前犹如静止了般的湍流垂杨柳的画面,终于出现了变化。
一艘客舟,客舟头悬挂着盏孤灯,从上游顺流而下。
看到这一幕,梅文信并没有跟书箱藏金的事情联系起来,只是顿生伤感。
中年听雨客舟上。
那种漂泊感,只有一盏孤灯陪伴在身边,直到天明的苍凉孤单,忍不住涌上心头。
默契地的中年苦,中年穷。
梅文信刚浮现出了这个念头,就知道他错了,他错得厉害,并且有一股恐怖感涌现出来,如一只无形的大手忽然从身后伸出来,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这下,不用刻意掩藏,梅文信本能地摒住了呼吸。
他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中年书生,背着书箱,从客舟的船舱里走了出来,站在船头。
孤灯昏黄,但月色正好,梅文信清楚地看到那个书箱是如此地眼熟,像极了藏金的那个。
有了这个念头后,梅文信再看那个中年书生,顿时看出了不对来。
中年书生略略地弯着腰,不是天生的驼背,更像是背上的东西有点分量,背久了之后的不堪重负。
梅文信刚刚发现这一点后,就看到一个身着短打的矮壮汉子,拿着撑槁走了过来。
这会儿,客舟已经在湍急的水流里面打起了旋儿。
这处水文特殊,不是本地船夫,往往把握不住,很容易撞上暗礁,把船弄得支离破碎。
从刚入湍流位置,船就打起旋儿,船夫又姗姗来迟的样子来看,当不是吃惯了水上饭的本地人。
紧接着,梅文信就看到中年书生似乎与矮壮船夫发生了冲突。
两人就在船头直接扭打了起来。
书生似乎不是对手,几个呼吸功夫就被矮壮船夫用胳膊扼住了咽喉。
他们就保持住这个姿势纠缠在一起。
梅文信眼瞅着看到中年书生膝盖渐弯,挣扎也变得无力,眼看就要被船夫生生地扼死了。
他这下彻底忘了什么黄金不黄金的,强行压下了恐惧,压下了船夫被撞破杀人后,一不做二不休再杀他灭口的担忧,就要大喊一声惊动对方。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
“哐当~”
客舟的船头好死不死在这个关键时刻,撞到了河里面暗礁上。
船头几乎是瞬间破碎。-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