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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h她讲话时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她大哥哥这模样真太吓人了,她还从未见秦诏安这么生气过。
她大着胆子说:“咱先别回家,先去找二叔他们好不好?我怕爷他们出事。

秦诏安气息一沉,他顿住几秒,这才咬了咬嘴唇,“诏平,诏远,你俩跑得快,你俩去通知咱爸,还有三叔四叔、三婶四婶,把她们也喊上。

人多好办事,今儿这事别想掀篇。
他低头看了看秦卿的脖子,小孩儿皮肤娇嫩,本就长得白净,而过了这么一会儿,起初的红印子,已经发酵成淤青,看起来骇人极了。
这叫秦诏安神色一暗,脸也更冷了几分。
但秦卿还是惦记。
“大哥哥,咱也去好不好?”
她嗫嚅着:“宝儿有大姐姐保护,宝儿肯定不会再受伤了,可爷他们年纪大了,宝儿害怕。

秦家所有人都知道秦卿有个神仙大姐姐,而这位“大姐姐”的名头很是好用。
至于秦诏安,他一心想送小秦卿回家。
在他看来,只有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但奈何架不住秦卿的软萌攻势,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很惦记老头老太太那边。
他败下阵来:“那等会儿宝儿乖一点,老老实实趴在哥背上,别下地,万一情况不好,哥也能立即背着你跑。

“好,宝儿知道。

秦卿认认真真地点着小脑袋。
不久,这一堆孩子兵分数路,喊来了秦家的叔叔婶婶们,而一听之前那事儿,秦二叔几个霎时变色。
“走,快走!”
他们抄起家伙直奔秦二奶奶家,半路上听闻老头老太太他们在村子口打了起来,于是又临时拐了一个弯儿。
秦卿搂着秦诏安的脖子,如之前所言,正乖乖趴在秦诏安背上。
当她抬起小脑袋向前方张望,霎时瞳孔一缩。
秦老太是真彪悍,此刻正把秦二奶奶按在地上一顿捶打,扁担已经扔到了一旁,挠得秦二奶奶满脸开花。
秦老头和秦二爷爷也打得不可开交,而二婶陈翠华正在被好几个人围攻,反而要数二婶这边的情况最惊险。
她身上已经受了一些伤,头发散开了,从未有过这么狼狈的模样,衣裳更是早就叫人扯歪了。
“个贱娘们,看老子不拍死你!”
突然一个男的冲过去,那是秦二爷爷家的小儿子,他抄起板砖就要往陈翠华脑袋上砸。
“住手!”
秦卿惊呼,但孩子声音软嫩,嗓门也不大,现场又实在太嘈杂。
打人的、挨揍的,还有四周拉架劝架的,很快就被这声浪淹没了。
她心口突突直跳,连忙隔空投物,微型电击棒打开了开关,砸在那个人身上,强烈的电流瞬间窜过了四肢百骸,叫那人浑身抽搐着瘫在了地上。
“翠华!”
秦二叔笔直地冲向陈翠华,一把将他媳妇揽进了怀里,同时护着陈翠华的脑袋,抬腿踹开了另一个人。
秦三叔等人也连忙上手帮忙,场面再度乱了起来,秦卿则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局面不算控制住,但至少她自己家的人吃不了亏。
她不是圣人,她心眼很小,她做不到兼济天下,她心里只装得下他们老秦家这一大家子而已。
“住手住手,够了够了!都咋回事?别打了!”
大队长刚送走刘彩霞和狗剩他们,回来时就看见这边打成一团,连忙指挥着人手把两家人分别拽开。
秦老太拂开脸上的碎发,呸地一声,恶狠狠地冲着秦二奶奶那边吐了口口水。
“赵大花,我告诉你!往后管好你家狗剩那小子,不然我见你们一回揍一回,我见他一回削一回!”
小宝儿就是老秦家所有人的逆鳞,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解气,恨不得再揍他们一顿。
“郭咏梅你这条疯狗,一个死丫头片子被你当成香饽饽,我呸!”
秦二奶奶浑身疼,但输人不输阵,俩老太太隔空对骂了起来,吵得大队长脑仁直疼。
直至一个惊呼声响起:“山子!山子?”
“娘,快来看啊,山子这是咋了?咋吐出白沫子闭上眼了?”
之前被秦卿隔空利用电击棍撂倒的男人,正是叫秦山。
秦二爷爷家一愣,秦二奶奶更是脸一变,她连忙一看,差点没昏过去。
“山子咋了?这咋又出事了?咋又躺下一个?”
“郭咏梅!!”
秦二奶奶冲着秦老太大叫,认为肯定是这老秦家害的。
“你们欺人太甚,打了我家狗剩还不够,还打了我们,还把山子弄成这样,我跟你拼了!”
秦卿:“……”无措。
这事儿是她干的,但并不后悔,不然刚刚那情况,她二婶挨上一板砖,少不了得开瓢。
可是如今面对这情况,她也是心急,感觉不大好收场。
正当她为此犯愁时,突然听见“吱呀”一声。
下意识地看了眼,竟然是军车?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儿绿军装,披着一条破旧军大衣的男人,身手矫健地推门下车。
“怎么回事?”
男人一下车便立即问。
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大伙全都愣了愣。
大队长试探着问:“那个……同志,您是?”
男人肤色晒得很黑,一瞅就糙,但短发如钢针,躯干笔直,并且生得浓眉大眼,一看就一腔铁血正气。
“我是高庆阳,隶属103军第八师第一侦察营,前来探望我们秦营长!”
大队长:“?”
震惊地看着高庆阳,这才想起,这边事情闹得大,但秦淮山瘫了。
而秦淮山从前是个当兵的,刚从部队退下来不久。
……高庆阳认出秦家这些人,毕竟老秦家的大人孩子眉眼相似,很好辨认。
他凌厉地瞥眼秦二奶奶一家,在这份威势的震慑下,秦二奶奶麻了爪子,就跟哑巴了似的,突然哑火了,不敢嚷嚷了。
而这时秦二叔上前:“高同志,您好!”
秦二叔之前帮秦卿她爸寄过一封信,这收信人正是部队那边。
高庆阳连忙道:“可当不起这句您,同志,这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秦二叔刚要开口,这时一声呻吟,秦二爷爷家的山子竟然醒了。
“山子?”
秦二奶奶一脸着急地问了声:“咋回事,你咋样?你咋还吐白沫子了?”
“我没事,不过刚刚……”山子刚想说,之前突然一阵电流袭来,那事儿可诡异得很,但“作案凶器”电击棍已经被小秦卿收回空间里了。
如今秦卿趴在秦诏安背上,一听要露馅儿,连忙小手一指。
“二叔,他!”
“他刚刚拿板砖,想砸二婶的头!”-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