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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WQB“宝儿,姐姐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屋子里,二夏坐在炕上,把秦卿拽了上来,她发现秦卿心情低落,于是小小声地安慰:“姐姐只是突然看见陌生人,有点慌而已,但现在已经好啦。

“宝儿,开心点好不好?”
“嗯,宝儿开心!”
秦卿点着小脑袋,但心里暗暗把这事儿记住,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加留意。
小姐俩凑在一起,很快气氛就又好了起来,而不久之后,秦老太也回屋了。
老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笑呵呵地过来看眼孩子们,然后就回老两口那屋了。
但刘刚干的事情已经在大队里传遍了,如今甭提孩子们,就算是秦家大人们,偶尔出门时,也总是要被指指点点。
那不靠谱的风言风语越演越烈。
“听说了吗?就是老秦家那丫头……不是秦宝儿,是秦淮珍家的闺女。

“被她亲爹卖给王家村的王瘸子,当人家的童养媳,被打得可惨啦!”
“哎唷,那孩子才多大,这就被卖了?”
“不对啊,我之前还看见老秦家那些孩子们一起上山玩儿呢,那孩子叫二夏吧,我瞅着挺好,不像是挨了打的模样。

“反正老秦家已经气疯了,把刘刚和王瘸子全都弄进派出所了,估摸要判刑呢。

若只是讲这些,也还好些,可架不住一些人往阴暗的方面揣测。
“那王瘸子四十来岁,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他可啥都懂了,又不是小孩子……”“秦淮珍家的闺女被送进王家,你们大伙说……”这种话逐渐传进秦家耳朵里,秦卿听后小脸一青。
她一把攥住二夏的手,“二夏姐,不怕!”
乡下地方长舌妇太多,整天闲着没事儿干,东家长西家短的实在不少。
而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二夏她们的成长。
秦卿板着小脸儿,当场没发作,但一扭头就悄悄找上了秦淮珍。
“小姑姑,咱回城吧!”
秦淮珍听见这话愣了愣,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嗯”了一声。
她很清楚,如今这情况,还是尽快带着孩子们搬走比较好,二夏已经九岁了,也算懂事了,那些风言风语着实不好听,日子一久,天晓得孩子会怎么想。
秦淮珍低着头,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老太太看着这一幕,不禁叹口气,接着又狠狠地剜了一眼几个从秦家院外路过的长舌妇。
那些人一脸讪讪,本来正在嚼舌根,但被秦老太瞪了一眼,当场熄了火儿。
……秦淮珍东西挺多的,娘几个刚搬回来时只有几件破衣裳,但这一年多添置了不少新东西,收拾出来两大包。
关引玉听说这事儿后立即去了趟公社,从公社雇了个长途小客车,日子已经敲定了,明儿就走。
但秦卿发现一件事,“奇怪?”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诏安诏平他们不见了。
她走向小八小九问:“八哥九哥,有看见大哥哥吗?”
这俩孩子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摇晃着小脑袋,“不知道哇!”
“嗯?”
秦卿琢磨着,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小九很少撒谎,每当撒谎就小脸儿通红,比如现在,那小脸蛋儿红得跟秋日海棠果似的。
“九哥是真不知道吗?”
秦卿觉得这事儿挺稀奇,比起哥哥们瞒着她,她更好奇诏安他们到底是做什么去了,为何小九他们拼命帮诏安打掩护?难道是有什么事情不适合被自己知道吗?小九一哆嗦:“宝儿……”他好险没撑住,差点就要吐露出实情,但马上又想起秦诏安临行前的交代。
于是又闭紧了小嘴巴。
秦卿:“?”
满头雾水。
“好吧,那我不问了,不过……大哥哥他们今晚会回来吗?”
“会的!用不到晚上就能回来了!”
这个倒是可以说,小九回答得很痛快。
秦卿心想大不了等一等,等晚上诏安回来,再问诏安他们,她的好奇心已经全被挑起了。
而另一头。
“嗷——!”
雪地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大胖小子被人套着麻袋,另外几个大孩子一声不吭,但一顿拳脚,揍得这大胖小子嗷嗷直叫。
“秦诏安,你给我等着!我知道是你,准是你们!”
这个正在挨揍的,正是多日不见的狗剩。
想当初搬家前,老秦家和狗剩一家起过不少冲突,甚至有回狗剩还勒住秦卿的小脖子,把秦卿脖子都勒得发青了。
打那之后,狗剩就没了消停日子,动不动走在路上摔几跤,再不然就是被人拿弹弓打几个小石子,总之各种辛酸不言而喻。
直至秦家搬走后,本以为日子能好过一点儿了,谁知秦诏安竟然是个黑心的!甭看他几乎一直和家中的弟弟妹妹们在一起,但其实和其他人家的孩子也玩得很好。
搬家之前他特意交代几句,甚至还给了那些孩子一把糖。
这下可好,哪怕他人走了,但狗剩照样凄惨!“呵,知道是我们又能怎么地!”
小三秦诏远已经打红了眼,“我问你,最近咱大队有不少人说二夏的闲话,那些话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是不是你们家?是不是你娘和你奶?”
老秦家弄出两个作坊,带着生产队的大伙儿一起搞创收,凿子岭这边都挺感激老秦家的,尤其感激秦淮珍。
毕竟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那两个作坊一直是由秦淮珍来负责的。
按理二夏她们出了这种事,不说雪中送炭,至少不会雪上加霜,可偏偏那些谣言传出来了。
秦家这些孩子都是聪明的,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暗地里散播谣言的准是和老秦家有仇的。
这样一来他们就怀疑到秦二奶奶一家人头上。
狗剩一哽,心说怪不得自己被揍了,原来是他奶闯的祸,这事儿还真是他奶干的,秦二奶奶嘴碎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他怕挨揍,但没敢承认。
秦诏安一步上前,扯掉套在狗剩身上的麻袋,盯着狗剩的脸瞅了几秒,霎时脸色一沉。
“果然是你们!!”
“秦诏安?”
狗剩瞳孔一缩,见他面色不善,吓得连忙抱住了脑袋。-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