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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m+k=当秦卿他们上火车时,另一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儿绿军装,背着一捆铺盖卷,手里还提着两大包行李。
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大开大合的气势一看就很爷们儿。
“幸好赶上了!”
千钧一发,赶在火车发车之前,钟律终于挤了上来。
他暗暗抹了把冷汗,接着脸色一阴。
“那个疯女人!”
他不禁想起了钱婷婷。
今日是他返程的日子,休假这么久,他得回部队了,可一出家门就遇见了钱婷婷。
那女人纠缠不休,他真是不懂那娘们儿到底在想什么?上次他跟小宝儿、关疏云,和那两人一起去旱冰场,却被钱婷婷追上来,厚着脸皮污蔑他耍流氓,为了这事儿钟律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他耍个屁的流氓!老子他眼瞎吗?律哥他眼光高着呢,就算真耍流氓也不可能对钱婷婷那种人下手啊。
倒不是钱婷婷长得丑,可那性子娇里娇气的,骄纵又狂妄,满满的大小姐派头,一看就脑子有病的样子,这搁谁受得了啊?“呼……”长吁口气,钟律买的是卧票,一进车厢就先把行李安置好,不禁抬手揉了揉肚子。
本来按他的打算,早上没吃饭,打算在火车站附近对付一顿,谁知因为钱婷婷耽搁了时间,连火车都差点没赶上,这饭自然也就没着落了。
天可怜见的,他饿得有点儿胃疼。
从前在部队爬冰卧雪,有时出任务三餐不及时,本就落下了胃病,这会儿疼得他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去餐车看看吧。

他这么说着,摘下帽子,随意地剥了两下头发,一头板寸衬得本就威武高大的他,更是精悍了许多,一对锐利的眼睛更是衬出几分委实来。
他是英俊的,不过他的英俊并不深沉,反而很爽朗,很阳刚,给人豪迈的感觉。
然而,钟律不知,虽然他已经尽力甩开钱婷婷了,但那人竟然锲而不舍地追上了这趟火车。
她早就知道钟律今日要回部队,所以一大早就去钟家门外堵人,不但如此,因为不清楚钟律搭乘的是哪一趟火车,今日所有车次她都托关系买了一张票。
所以两人其实是前后脚上车的。
这会儿钱婷婷正一脸恼怒。
“他至于这样吗?”
“我都说了,我就只是稀罕他而已,而且上次旱冰场的事情虽然是我不对,但我也只是因为太生气了,看见他和那个姓秦的丫头那么亲密,所以我才……”“后来我不是找过他,已经跟他道歉了吗?”
钱婷婷阴着一张脸,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就不明白,钟律怎么就那么难追呢?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可轮到她这里,竟然偏偏反过来了。
心里酝了一口气,钱婷婷开始在火车上走动,这一节又一节的车厢人实在太多了。
有小孩子在哭,有大人在哄小孩子,有人坐在椅子上,也有人没买到坐票,只能站着,把过道挤得满满当当,而过道上也堆满了行李。
车上的味道实在不大好闻,真不知有些人是怎么想的,比如一个醉醺醺的老头子,竟然脱了鞋子,那臭脚丫子可熏死人了。
还有几个大婶儿,竟然带着自家养的老母鸡上火车,那老母鸡咯咯咯的可真烦,真是还拉了一泡鸡粪。
钱婷婷阴着一张脸,“让一下!前面的,都别堵着了,给我让一下!”
她嫌弃地瞪着四周众人,语气不好,脸色更不佳,活像羞与这些人为伍,仿佛这些不是人,而是什么肮脏恶心的臭虫一样。
好不容易,总算是通过了几节车厢,但迟迟没能找到钟律的踪影。
钱婷婷越发不开心,甚至皱起眉毛来。
然而,就在这时。
“是她??”
她猛地抬头看向不远处。
火车上有水房,秦卿正拿着个暖壶接热水。
“宝儿?”
楚衡小心地留意她表情,察觉她似乎不大开心,出狠轻抿一下嘴。
他不禁想起之前上车时,看见宝儿和关疏云道别,两人那副模样像是很舍不得彼此,这如一根刺扎在了楚衡的心上。
可偏偏楚衡又知道,宝儿那副模样,是正常的。
如果今日是与诏安他们分别,又或者是宝儿为自己送行,她也会不开心,也会很舍不得,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然而,他还是心头一哽,会为此感到慌乱,感到紧张,会担心,会害怕,仿佛她很快就会被别人抢走一样。
楚衡长吁口气:“只是三个月而已,三个月后,我们就能回来了,开心点,行吗?”
秦卿:“???”
她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她早就调整过来了。
这会儿乍一听楚衡这么说,她简直都懵了。
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讲的是什么。
“哈哈~~~”不禁笑了开来。
“你安心啦,我没事。

况且去部队那边参加训练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不管是她,还是家里人,其实早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如奶奶虽然舍不得她,但也只是口头上念叨几句,并未真的阻止。
所有人都很清楚,秦淮山其实是家里最宠她的,当爹的怎能不为自己的亲闺女着想,送她去部队那边参加特训,看似是心狠,会害她吃苦,但这其实是为更长远的未来做打算。
毕竟她出国这事儿都拖了好几年了,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以后到了国外,有个一技之长傍身,总比遇到事情时抓瞎要好。
她抬手摸摸楚衡的头:“别愁眉苦脸啦,而且,我觉得,这也算是一趟难得的体验。

她爸她妈都是部队出身,她爸当兵时有个战友叫高庆阳,后来高庆阳只要一休假就会跑来他们老秦家,她和高庆阳关系好,甚至私底下认了个干亲,会管高庆阳叫高爸爸。
她其实对部队生活挺好奇的,所以其实心里多少有点小期待,先天上就对那边抱有极大的好感。
这感觉怎么说呢,自从副业?这形容或许不大合适,但能走一遍爸爸妈妈们从前走过的路,她心里确实是挺开心的。
楚衡本来怕她难过,是想安慰她的,谁知竟然被她反过来安慰了。
他一愣,接着弯了弯薄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来。
他这人平时看起来冷冷的,但并不是没温度,本人长得漂亮,是从小精致到大的,但那张俊美的面容乍一看很不好亲近。
可每当他像这样笑起来时,秦卿就会感觉——啊!好乖呀!好奶呀!衡衡怎么能这么奶乖奶乖呢?-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