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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卫国自然有底气,认为就算和高庆阳翻脸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自个儿的升迁已经是十拿九稳,用不了多久就能和高庆阳平起平坐……然而。
“疯?你说我疯了?我还真就是疯了!”
“你个龟儿子,鳖孙杂碎!敢算计我们宝儿?宝儿算我半个闺女,我可是宝儿的干爹!甭提老秦家那边能不能放过你,我高庆阳首先就和你势不两立!”
“我让你歪门邪道,让你不做人!老子我今儿就活活抽死你,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高庆阳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太多,挥舞着手中的皮带,一下又一下地抽在刘卫国身上,直叫刘卫国皮开肉绽。
“高庆阳!”
刘卫国怒吼着:“你他妈住手!你可要想清楚,往后那姓秦的丫头就是我侄媳妇了,你敢这么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哈啊??”
高庆阳差点没气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呸,我们宝儿才十六,甭提还没到嫁人的岁数,就算真嫁人,也不会嫁给你们老刘家这样的!”
“少他妈往脸上贴金!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嫌弃抽皮带不够解气,高庆阳竟然一把丢开了皮带,撸起袖子上拳头了。
办公室里乒乒乓乓的叮当作响,他把刘卫国按在地上狠狠地一顿揍。
外头有人路过,登时吃惊:“高师?住手,快住手啊!”
有人想阻止,但小八站在门口,横着身子挡住了对方。
之前正是他找上高庆阳,也是他向高庆阳汇报情况的。
这会儿小八冷漠地看着刘卫国挨打,甭提多解气了,恨不得自个儿也掺和一下,奈何刘卫国毕竟是个有身份的。
“高叔叔,再打重一点!!”
小八唯恐天下不乱,竟然还在那儿摇旗助威。
就这么闹腾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刘卫国已经被揍得跟条死狗一样了。
高庆阳也累得不轻,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我呸!畜牲东西!”
他恨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正好这时。
一伙人正气凛然,携带肃杀氛围,面无表情地涌到了这间办公室中。
“刘卫国,跟我们走一趟!!”
刘卫国挨了一顿揍。
高庆阳停手时,他本来还挺庆幸的,可如今一看外头那些人,带头的那个号称铁面无私的黑脸陆判,那可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平日就连刘卫国见了都得敬礼的。
而对方身后陪同的,那来头一个比一个吓人。
这顿叫刘卫国一阵眼晕,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完了!这怎么跟他和刘宇提前计划的不一样?难道秦家那边把这次的事情捅出去了?但,怎么可能呢?那个姓秦的丫头……难道不要名声了?还是说,这件事儿,其实是出了什么岔子?又或者,秦家那边,是发了狠,宁可和他们玉石俱焚?不然怎么会这样?按理秦家只能闷闷咽下这个哑巴亏啊!为什么这事儿竟然闹大了?刘卫国满脸的不明白,而等待他的,是一副铁手铐,以及接下来连续数日的审问轰炸。
……刘卫国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而另一头儿,秦卿对此并不知情,不过,似乎也想象得到。
毕竟,关疏云之前就说,这事儿必须要一个说法。
为此,他甚至动用了关家。
他是关家第三代的扛旗人物,是关家的继承人,他的态度便代表整个关家的态度。
可是纵观这些年来,他自己的事业从未寻求过家中的帮助,却因为秦卿的事情而首次动用了关家。
此刻已经夕阳西下了,季节也已经进入了五月中旬,不过这边因地理位置的原因,气候仍然偏向于清冷。
秦卿之前揍了刘宇一顿,身上沾了些血迹。
回到大院后就被大伙儿撵回了宿舍,让她尽快梳洗一下。
她感觉有些热,脱下身上穿着的毛衣,换上一条的确良的白衬衫,长发在脖子后面绑成了一条麻花辫,然后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等她处理好个人的卫生问题,穿着一条黑裤子、橡胶鞋,顺着水泥楼梯走出宿舍,一眼就看见了关疏云。
他臂弯上搭着一件皮夹克,白衬衣的扣子松开了几颗,正一副慵懒模样伫立在宿舍外一棵香樟树下。
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那悠然又俊雅的模样着实是吸引人得很,导致一些路过的小姑娘频繁地朝他那边张望,甚至还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搭讪。
不过对于那些搭讪的,他一副冷淡模样,丝毫不给人机会,全部干脆地拒绝,倒是显得有点儿不近人情了。
秦卿顿感忧心:“云哥……咱就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吧?该娶媳妇了吧?”
关疏云:“?”
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瞧他一眼:“我怎么就老大不小了?就我现在这模样,就算说我二十三四都有人信。

秦卿嘴角一抽,“你自己多大你自己知道。

“嫌我老?”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哪敢?”
秦卿赶紧摇晃着小脑袋,反倒把关疏云给逗笑了。
而秦卿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楚衡和小九,她有点儿担心,怕那两个人钻牛角尖,于是问:“他们呢?”
关疏云:“……真冷淡,我大老远地来看你,可你却只惦记那些和你朝夕相处的?”
秦卿:“……”无语。
她咋觉着,云哥今日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呢?难道是在闹小脾气吗?还是说男人也像女人一样,每个月都有“那几天”,所以才显得这么难搞?秦卿说:“或许咱俩可以好好说话?不必阴阳怪气?”
关疏云叹气:“小丫头还真是长大了,管天管地还敢管哥哥了。

秦卿:“……”再次无语。
瞅了他半晌,突然翻了个白眼:“我生气了!本来还想带你在这附近逛逛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扭头就要走,但故意走得很慢,仿佛在等谁挽留她似的。
关疏云摇摇头,一脸好笑地追上了她,然后一把牵住了她的手:“好了,别生气,我的错,是我自己没控制住情绪。

秦卿悄悄弯了一下唇,“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啦。

“是是是,咱们卿卿最大度了,你云哥我受宠若惊。

“噗——”两人一对视,忍俊不禁。
在这风和日丽的晚晴天,纷纷笑了起来,气氛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微妙了,反倒只剩春风一般的柔和。
而当清风一吹,他身上那特有的,清冷的,又好似夹杂着几分成熟男人烟草味道的气息拂面而来,顿时叫秦卿感到安心了许多。
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不知从何时开始,似乎只要有关疏云在,她就可以很自在,很惬意,不必担心任何问题,有人为她遮风挡雨,而她也深信,无论外界是地震山摇,还是洪水海啸,都无法影响她分毫。
秦卿共有三个舒适圈。
一个是秦家,一个是关家,还有一个,就是关疏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