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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思思小姐一脸嫌弃的样子,用了一半盒的纸巾把红色的塑料凳子铺满,才肯就坐的样子,江策就气不打一片。
“思思小姐,你知道不知道?一颗参天大树,能做多少包这样的纸?”
思思小姐愣了一下,我特么的管它能坐多少这样的纸呢。
“看来思思小姐肯定是没学过数学和生物学的。
不如我来告诉你?”
思思小姐当场就毛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造出这么样的一包纸,需要的树,至少是二十年年龄的,才能在各种工序下造出大概500包这样的纸出来。
也就是说,你半分钟里,用掉的纸,需要树成长十五天的量。
你真不环保!”
思思小姐又哑了。
特么的,这是人吗?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不是眼睛瞎了?
他,怎么能对一个美女,一个选美冠军,说得这九不搭八的话来?
这不是人,这是毒舌之神吧?
这一次轮到严少脸挂不住,思思小姐可是他带来的,刚刚才上手,还没腻味呢。
“这位江少是吧?这么会算数,不会还是个学生吧?”
脑子里快速转动起来,哪个江家的二代,还有这个年纪,还在学习中的?
江策大度地摆一下手:“嗯,不是,毕业一年多了。

思思小姐气到不行,刚想起身要走,严少一只手在桌下拉住了。
“这么说,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是澳洲还是加洲?或是美洲?”
江策大气地给柳总倒了杯茶:“都不是。
赣州!”
三男一女的脸,同时呆了一呆。
赣州?没听错吧?那个离本省最近的一个外省地级市?
这地方能叫国外?他能是海归学子吗?扯淡嘛。
这就没意思了吧?
说个明白的出处都不愿意?太看不起人了。
“看来,柳总的这位小同事,有点看不起我们哪。

知道内情的柳总和小太妹,还有刚刚赶到的刘旦,脸上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本来江策说的也是事实嘛。
确实在那个地方帮老董干过项目的。
火车来的时候,也是经过的。
听到小夏总这么说,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
但关键是,谁也不想替江策说明,或者说,谁也不想去在这几个纨绔子弟面前告诉他们真相是什么。
就这么让他们误会下去就行了。
反正老江见到这种人,是分分钟都想怼的,他们也是理解和支持的。
柳总摆了一下手:“他就这性子。
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就行。

江策郁闷地扫了她一眼,看在她今晚陪自己吃饭的份上,算了。
要了一个大圆桌。
两边的人,分得很清楚。
以柳总为中心,这边是江策小太妹,刘旦几个。
那边是小夏总,严少,思思小姐和杜少。
“你的朋友大概多久能到?”
柳总边拿着菜单边划拉边问江策。
“哦,你说赵叔他们啊?现在不堵车的话,大概也要半个小时吧。
接他们的车,出去没多久。

柳总是认识赵叔他们的,第一次和江策滚布条,就是在赵叔他们的工地上。
几个纨绔子弟坐着有些别扭。
他们可是从来没在这种环境下吃过饭的。
“几个少爷,思思小姐,晚上我们喝当地的花城啤酒,怎么样?”
柳安姿是没招了,她不招呼他们的话,估计江策一伙,都能自己吃自己的,完全不管他们。
哎,这几个小家伙,知不知道这几位是小金主啊?
那边刚刚到的刘旦从小太妹那里,已经大致知道了几位公子的身份和地位了。
看了江策一眼。
习惯性先用眼神交流一下:
今天晚上怎么整?这是几个有钱的家伙啊。
要不要抗一把?
行啊,你来吧。
我懒得鸟他们了。
刘旦移了一下位置,告诉杜少爷的那一边上。
“这位杜少,看着像个艺术家啊。
不会是玩美术的吧?”
杜少看着眼高于顶,一幅艺术家的派头,但刘旦靠上来打招呼,他居然也不鄙视他,慢慢地回答着。
“差不多吧,学过几年美术,弄过几回彩绘展览什么的。

刘旦吃惊了一下。
“是那种人体彩绘吗?”
杜少这才斜过眼来看他一下:“你也知道这个?”
刘旦兴奋地一拍大腿:“哎呀,我也是听说在东海市那边有办过一回,老想去见识一下了。
可惜现在没听说有办了。

“我办的!”
杜少平静地说着,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刘旦呆了一下:“居然是杜少办的?这么利害?啥时候再办下一场?一定要通知我们一下,记得给我们弄几张门票才行啊。

小太妹低头问江策:“什么是人体彩绘?”
“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些干什么。
赶紧吃你的东西。

小老板上了一些小吃的,咸水花生,毛豆什么的。
“不吃,不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要不然今晚我一直问你。

小太妹就是这个劲头,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江策被缠得没办法。
“就是在人的身体上画画。

小太妹愣了一下:“就这?”
“不穿衣服的那种!”
江策补了一句。
这一下小太妹猛地明白过来,马上来了劲头儿了。
“是不是都是女的?有没有男的?那种身体特棒的那种?”
呵,小夏总翻了一下白眼,这都什么人?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啊。
江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
“你这种,肯定不太行。

小太妹气极了,故意挺一下胸:“我,我怎么了?我哪哪都有,哪哪都行好吧?你什么眼神?”
“不,我是说你的气质就不像。
就你这坐姿,你这三五分钟就要换坐姿的人,还想弄那种艺术?算了吧。

斗着嘴,也不怕柳总听到。
柳总一边和小金主们聊着天,一边等赵叔,一边等菜,还一边听着江策和小太妹的斗嘴。
突然之间,柳总的心里浮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比以前的自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但又好像没失去些什么,
以前的自己,经常出入高档酒店,西餐厅,私人会所,私房菜,豪宅,名车什么的。
可是,都不如现在的自己,坐在这种路边的摊子上吃饭来得舒服和有意思。
这一切,好像都是从碰见他开始的?
柳总看向了正和小太妹斗嘴的江策。
说话间,车子回来了,小金主们,都看向了车子,看看接回来的都会是些什么人。-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