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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你逾矩了。”没什么起伏的声线却让人立刻意识到祁承璟的不悦。


太医连忙起身告罪,“微臣该死,王爷恕罪。微臣这就去给王爷开药,请王爷先行歇息。”


祁承璟点了点头,太医连忙领著一大帮王府下人悉数退出新房,连翘也被管事的带了下去。


新房


里只剩下百里清如一个人干站著,而床上的人早在方才朝太医点头的时候就又闭上了双眼。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也悄悄地退出去的时候,床上的人忽然开口,“丫头,过来。”


百里清如想了想,还是靠了过去,好歹这个人又救了她一次,和上次加起来,已经是两次了。


祁承璟睁开眼,虽然面色依然苍白无半分血色,但是眸子却是清亮的,见百里清如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拉她在床榻边坐下,“刚才……嚇著你了吗?”


百里清如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她確实没被嚇到,她可是特工出身,在她面前喷血的场景都见得多了,这种吐血晕倒只是小儿科而已。


但是祁承璟却以为她是被嚇到了,所以才会如此呆呆地摇头。


是以,他伸出骨节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发,带著七分的诱哄,“莫怕,凡事有我。”


男人的身上隱隱带著一股子的药香,不同于香料和现代香水的刺鼻,闻起来霎是凝神静心。


房內燃著婴儿小臂粗的红烛,上绘龙凤呈祥。有烛泪颗颗落下,在描金的託盘上凝固成一片红色的晶体。祁承璟的脸被烛光照著,原本有些惨白的色,此刻也多了一抹殷红,越发衬得他面冠如玉。


香龕內点了龙诞香,內中加了药,应和著房中似明似暗的烛火,更显出了几分的曖昧不明。


百里清如一时看的有些痴。许是这夜晚太过静謐,又或者男人身上的味道太过令人安心,她竟情不自禁的靠近了他,將巴掌大的小脸贴近了他的掌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祁承璟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心內一片柔软,情不自禁的將长臂一伸,把百里清如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还未感受怀中的柔软,下一刻,怀抱里便空了下来。


百里清如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跳了开来,心中是一片警惕,脸上却带著三分的怯意,呐呐开口:“羞,羞羞。”


祁承璟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这个新娘子,可是个稚子心性呢。


念及此,他出声安抚:“清如莫怕,我只是要帮你取暖。”说著,將身上大红的龙凤锦被掀开,起身下床。


百里清如心內暗自吐槽,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只是到底碍於这身子的心智,未曾说出口。见他起身,不禁问:“你干嘛?”


祁承璟身上仅著大红的中衣,一张脸唇红齿白面如春晓,一双眼睛狐狸似得微微上挑,此刻只垂了眸含笑看她,百里清如就禁不住有些脸上发烫。


“清如若是不喜欢,我便去外间睡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些休息吧。”將手安抚似的摸上那头青丝缎发,祁承璟开口。


见祁承璟果真抱了床被子走了出去,百里清如反倒有一丝愣怔。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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