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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也正因为此,待得国宴散场,满朝文武和来宾一脸心满意足的散去时,乔浅月的脸色则是要多沮丧就有多沮丧!当皇帝本身就够累的了,处心积虑的不想当皇帝,还想不出办法来不当皇帝,那就更累!偏生的,乔浅月的这种累,好像还没有人能体会,就……更丧了!饶是乔浅月沮丧到了极致,可是,当看到所有人散去,太后在陈嬷嬷等人的搀扶下,终是起身往外走的时候,乔浅月还是扶着自己头上快要支撑不住的王冠,巴巴的跟了上去……“……体统!”
太后回头,看到自家孙女那一手拎着冕服裙摆,一手扶着王冠的不端庄模样,老脸上满是嫌弃之色,无奈的道。
“体统不动了!”
乔浅月闻言,当即可怜巴巴的道,“这衣服和王冠都太重了,我的穿着这衣服跟全身上了镣铐一样,还有这王冠把我的脖子都快压弯了!”
有句谚语是怎么说来着?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乔浅月觉得,说这话的人指不定就是个皇帝,因为只有当过皇帝的人才能切身的体会到这种痛苦!丫的!真心是太重了!“!!!”
太后听到自家孙女这不着五六的话,再看看自家孙女那狼狈的模样,老眼停在乔浅月那张可怜兮兮的脸上,到了嘴边的呵斥之声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转头看向搀扶着自己的陈嬷嬷等人,既心疼又无奈的道,“快别愣着了,快给她摘下来,哀家瞧着,若是再不给她摘下来,她都敢弄得掉地上摔坏了!”
“这冕服王冠可是涧儿费了不少心思命人紧赶慢赶赶出来的,可金贵着呢!摔坏了可了不得!”
虽然太后的话说的不是很好听,可是,乔浅月闻言双眼顿时就亮了!“多谢祖母!快快快!快帮我摘了!”
“还有冕服!把冕服也一起脱了!”
“……”陈嬷嬷等人得了太后的吩咐,在乔浅月的咋呼声中,只能听命行事!“你!你个不成体统的啊!你摘了顶戴王冠也就罢了,怎么能连冕服也一起脱了?你好歹是个女儿家,如今还是东宸的女帝……”太后见此气的连一贯的雍容气度都差点儿没了,指着乔浅月急道,“别脱!快别脱了!脱了难不成要让她堂堂女帝衣衫不整的招摇过市不成?”
“你们……”“你们别听我祖母的,我才不会衣衫不整!”
任凭太后如何阻止,乔浅月都没让陈嬷嬷等人停下动作,极其配合的又是抬胳膊又是扭腰的忙不迭脱衣服……陈嬷嬷等人瞄了太后一眼,最后,还是只能顺着乔浅月的意思来!没办法!太后是太后,她们的主子,可是……浅月殿下如今已经成了东宸女帝,是他们整个东宸的主子!他们断然没有为了自家主子连陛下的话都不听的道理,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也看出了乔浅月的态度坚定,还有太后对她的纵容……片刻之后……乔浅月终是摆脱了身上那些个厚重的顶戴花翎……“祖母你看,我没有衣不遮体吧?”
褪去冕服,乔浅月巴巴的在太后面前绕了一圈儿,在太后错愕的目光之下,一脸自得的道,“祖母真心惯会说笑,我再不济也记得我还是个女的啊!哈哈……”“你!你……”太后闻言,看着自家孙女身上穿的端端正正的银色长裙,忍不住的道,“你登基的冕服里面,怎么还套着原本的衣服?”
这身衣服,太后眼熟的很!这是以前她孙女时刻穿在身上的衣服,太后好像还听人提及过这银衫的布料叫什么月华锦?据说有价无市……“祖母这个问题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乔浅月闻言也不转圈圈了,睇了太后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怎么登基的,我是怎么被人强迫着套上冕服的,别人不知道,难道祖母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吗?”
“!!!”
太后闻言,顿时就无言以对了,看向乔浅月的老眼里也露出了一抹局促之色。
乔浅月见此:“呵呵!”
她就说吧,她登基称帝这事儿,东宸的满朝文武和独孤涧还有自家祖母,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没闲着!她那身冕服还是在裘老大人和一众皇室宗亲的盯梢下,在回来的銮驾上换的!说实话,即便是隔着一道纱帘,只要乔浅月不同意,那些个武婢也不敢真的把她身上的衣衫扒了,是以……那一身厚重的帝王冕服,就直接套在了她的银衫外……她就这么穿着两套衣服,被耍猴一般的耍了一整天!她不累谁累?“咳咳!好了,祖母知道为什么巴巴的跟着祖母,你不就是想知道你父亲的消息吗?”
太后现在最见不得乔浅月那副幽怨的样子,只能假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你想找的那个名唤裘正的老太监,哀家已经给你找到了,就在哀家那里,你想见的话,就跟着哀家去见见吧!”
“好嘞!”
乔浅月一听这话,顿时就顾不得幽怨了。
那个老太监事关自己父亲的生死,虽然乔浅月的心底早就有了猜测,可是不亲口问出来父亲的消息,乔浅月到底是不能下定论,如今……眼瞧着就要找到自己父亲的消息,窥得一点儿自己穿越的线索了,乔浅月怎么可能不激动?“你啊!”
太后见乔浅月那副激动不已的样子,忍不住的摇了摇头,转身搭上了陈嬷嬷的手,再次往自己的下榻之处走去。
一路之上,太后自然少不了要叮嘱乔浅月一些身为女帝要时刻注意言行的话,可是……太后说她的,乔浅月姑且也就那么一听,根本就没往身上放!当皇帝这差事儿,她正想方设法的撂挑子,至于要如何当一个好皇帝这事儿,那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太后见乔浅月的敷衍态度,老眼中露满是无奈,最后直接也不多说讨人嫌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帝位,她处心积虑的拱手奉到了自家孙女面前,可是……谁能想到,她老人家竟然会摊上一个视权势真正如粪土的孙女?对此,太后的心底也很绝望……片刻之后,乔浅月终是在太后的偏殿之中,见到了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那老者满头白发,可是面上却一点儿胡须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农田巷陌中忙碌的老农一般,任是谁见了他都很难将他和昔日东宸后宫中的第一高手联想到一起……“老奴裘正,拜见陛下!”
看到乔浅月在陈嬷嬷带领下出现,裘正只算是稍微抬眼打量了她一眼,就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
“……无须多礼!起身回话!”
饶是当了女帝,乔浅月对这样正式的拜见之礼一时间也很难适应,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在偏殿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单手托腮打量着毕恭毕敬的裘正,缓缓道,“听说祖母是通过裘老大人找到的你,看起来你和裘老大人应该关系匪浅才是?”
“回陛下,正是!”
裘正闻言迟疑了一下,颔首恭敬的道,“老奴乃是裘家的外室子,真要论起来和朝堂上的裘正义也算是兄弟!”
虽然裘正回话回的毕恭毕敬,可是乔浅月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愤愤不平……世家豪门的那些个肮脏龌龊事儿,乔浅月虽然经历的不多,可是听说的也不少,裘家身为东宸名门勋贵之家,就算是一个外室子也不该落得入宫当太监的地步,可见其中的故事定然不少,只是……这种时候,乔浅月却不方便多说什么,直接切入正题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想见你的原因,裘正,二十年前,你是最后一个和我父亲乔德交手的人,我有些事情想找你确定一下……”“陛下请问!”
裘正闻言,当即正色道,“老奴自知有罪,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万仞山一战,我父亲落入万仞崖下前,可还活着?”
乔浅月闻言,当即挺直了背脊,沉声道。
这种时候,再来说裘正有没有罪,已经太迟了!当年就连先皇,也是就是她皇祖父,为了稳定东宸朝局都不敢妄动独孤德,裘正身为东宸宫廷第一高手,他的所作所为更多的是上命难违!“当然活着!”
裘正闻言老脸一皱,当即抬头道,“乔德……不!是尊父!尊父是老奴生平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当年他即便是在宫中时就已经身中剧毒,可是在万仞山与老奴交手之时,他也未曾露出过败相,老奴那一身修为,就是被他所废!”
“什么?!”
乔浅月闻言,当即满脸惊喜的站起了身,疾行两步行至跪地的裘正面前,惊疑不定的道,“你确定?你确定我父亲坠崖之时人还活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