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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厚爱,隨行的马车中光是带过去的服饰吃食就装满了两辆,又特意派了宫中的御厨跟过去,就怕长乐吃不管九龙的饭菜。


“路上小心,有事传信,万不可委屈自己。”


长乐点点头,眼角湿润,“父皇莫担心,阿兮会平安归来,”说罢嘱咐李长琰送父皇回宫。虽然只是初冬,但这早晨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刺痛。父皇已经年迈,长乐不想老人家陪自己在外头站著。


淑贵


妃也是起了大早,顶著冷天里来给长乐送行,想博点好感,还专门给长乐赏了一个宫女,说这宫女有些医术,擅长药浴,一道过去说不定还能对长乐的病情有好处。长乐也不好推辞,说了声谢谢,就把宫女交由飞遥指派了。


眾人在宫门中送別,长乐辞別了太子和父皇,在飞遥的搀扶上了马车出了宫,到了城门口才和穆川的队伍匯合。


初冬时候,地面还不算湿,所以一路上马车还算平稳,谢媯和穆川各自骑著马带了一支队伍,穆川走在前面引路,谢媯则在后面。


马车里坐著长乐和飞遥,虽然门窗紧闭,但还是抵挡不住逆流而来的寒气,又是坐在马车不是运动,穿得再厚也得手脚冰凉,飞遥中间换了很多次暖壶,长乐的手还是难以保持常人的温度。


长乐早已经习惯自己这身子,“无妨,再走两天就到了。”


还有两天呢,飞遥皱著眉头,透过马车纱窗看见外面已经是荒芜一片,那马车轮子滚过的地方,间隔好久才能听见回声,他们没有走官道,走了这条比较陡的捷径,这也是出於长乐身体考虑,尽可能缩短行程,只是但愿一路不要出事才好。


长乐似乎是看出飞遥的顾虑,拍了拍她的手道,“有这么多护卫在,不会有事的。”


其实在安慰飞遥的同时,她也在安抚自己,那种不安实在有些强烈,她想著即来之则安之,端坐在马车中,耳边只听见外头寒风吹拂的声音,还有马蹄声,她知道穆川就在前面,离自己不远,莫名的,她居然有一股安全感,她觉得可笑,前世里害自己死的不正是那个男人吗,她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居然试图从他身上渴望保护。


长乐在未央宫,到下午总是要睡个觉,这会儿在马车上,路上开始顛婆,但也挡不了这困意,马车太小,飞遥弄几床厚厚的棉絮经长乐垫上,自己就换上其它马车。


长乐刚合上眼,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距离不远,位置就在正前方,紧接著就是周围士兵拔刀戒备的声音,以及谢媯严肃的命令,“保护公主!”


“把东西统统交过来,老子留你们一命!”为首的独眼大哥气势囂张。


谢媯亮出长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旗帜,敢在这撒野!”


有小贼抬头看了看,懂点文化的认出那是个皇家字型大小,“大哥,这好像是宫里头的人啊,咱们惹不起啊。”


那山贼有几十号人,手里都是利器,看见这么大一单生意,管他什么王权富贵,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车也要劫,独眼老大手一挥,“去他妈的,老子可不怕,就想从这活著离开,最好识相点!”说著又瞄了眼那香车中的美人,一脸色样,“这山上我可比你们熟多了,这四处我早已经布好天罗地网,就等著鱼儿入网,嘿嘿嘿……呃,你……”


说话声突然戛然而止,只听一身巨响,那为首的大哥就这样被穆川的飞鏢刺中另外一只眼睛,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眼睛,动弹不得。


穆川冷冷的声音响起,“看了不该看的,这就是代价。”


大哥一倒,小弟就跑,这一伙人瞬间就乱了套,但谢媯岂会轻易饶过他们,刀枪相交,血肉横飞。长乐所坐的马车,那马也似是被这场面嚇到了,瞬间失惊,笔直朝前冲下去,怎么也停不下来。


马声嘶鸣,长乐已经控制不了,想跳车奈何被棉絮裹住脚。谢媯和穆川都听见声响,拼命在后面追赶,几次施展轻功却都差一点。那马车速度极快,眼看前面就是悬崖,穆川和谢媯都在极力抓住马车,可是那马车在快速的奔跑中已经和马脱离,重心失衡,最后连车带人一起落入那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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