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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很冷傲,此刻,却份外贴心。
因为昨晚没睡,明明上车,就靠在墨白肩上,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地铁已坐过了很多站。
“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看忘了。”
某人毫不犹豫的应了出来。
明明深吸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周围,还好,到了终点站,并没什么人在。
因为地铁坐过了,俩人到余淮那时,都快傍晚了。
远远的,就听到唢呐声,看到了门口白色的花圈。
明明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她转头看着萧晨,脚步迟缓了起来。
“是不是走错了?”
墨白问她。
明明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口气,“可能他搬家了,那房子他租的。”
说着,明明就往前跑。
速度太快,以至于,她到的时候,步伐有些踉跄。
扶着破旧的门框,她往院子里看了过去,黑框白底的照片里,有个笑得很灿烂的小女孩。
“怎么会这样?”
她自言自语。
不是手术成功了吗?不是都没事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死了?
院子里就坐着几个人,都背对着她。
场面,十分萧然凄凉。
不知道谁叫了声,“那个是萧晨吧?”
接着,一波人涌了过来,“萧晨,你去哪儿了?”
“萧晨,你怎么来了?”
明明看着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却半天应不出话。
之前,兼职,日夜颠倒,她想了好多次,来看看豆豆和余淮,却一直抽不出时间。
“萧晨……”
余淮的声音,他的头发花白,人消瘦很多,那天天被她打击的啤酒肚,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明明指着那张黑白照片,声音颤抖。
余淮强颜欢笑,“她走了,走得挺安祥。”
安祥?一个孩子走了,能称为安祥吗?
明明想骂人,却哽咽的说不出话。
“怎么回事?不是手术很成功的吗?”
她的声音嘶哑了几分。
“你走了没多久,有天,她在院子里玩,突然就晕倒了,后来,医生说,脑子里之前残留的血块移位了……”
余淮说到这,大手抹了把脸,随即垂下头,“手术需要好几十万,钱凑不够,手术一直拖着没做,后来,眼晴看不到了,身上也感染了……”
声音说到最后,变得越来越小,“我没本事啊,我……我救不了她。”
说完,抱着头,跪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明明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来?
心里堵得厉害。
哪个混蛋说钱不重要的?钱可以买人命呀?
她慢慢的滑下身,瘫坐在地,看着余淮,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现实的惨酷。
有钱人,一瓶酒动辄就是十几万,可是,一个孩子的命,却因为缺了这几十万,而没了。
爷爷死时的那种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平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我……我我……”
她说不出话。
墨白俯身,扶着她站起来,磁性的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明明没说话,抬头看着墨白,很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是不是和你见识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对于你们随手拈来的钱,到了我们这,就是天文数字。”
所有人闻言,一下子都朝着墨白看了过来。
墨白皱眉,“我并不知道,否则,我可以帮忙。”
明明抱着双膝没说话。-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