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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然的言语,回荡在营帐之内。
几乎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陈天良的身上,他们都想知道在面对拓木海如此激将的言辞之时,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
然而,让众人意外的是。
陈天良竟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若无其事的坐回到了位置上,这一幕也使得在场的西域诸将心中一阵失望,看来对方也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莽夫。
居然没有上套!


“咳咳,算了,看在大家同袍一场的份上,本将就不再追究下去了,”
只见陈天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尴尬异色,随后尽力的收起了脸上怒气,摆了摆手,装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既然千岩城暂时难以攻下,那咱们也不能急于一时。”
“慢慢来吧!”
好厚的脸皮啊!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场众人的心中都闪过了一个相同的念头,哪怕是那些同属太师权华一脉的将领,也都没能例外。
尽管早在西元帝国之时,他们对于陈天良就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对方在不要脸这一方面,可谓是颇有心得。
当初也正是凭借着这点,才攀上了太师权华这棵大树,有了今日的光景。
可是,如今面对面的感受了一番。
他们才算是真正的领教了!
“太师吩咐过,千岩城之事不用太急,”
不顾众人无语的目光,陈天良就像是没有瞧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我们只需要将徐离林等人包围起来,困死在城内,同时不断地消磨他们的精神就行了。”
“等到太师率领主力大军杀至,届时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下凡,也别想把徐离林等人救走!”
从一开始起,权华便没有指望过陈天良能够攻破千岩城。
原先陈天良得到的命令,只不过是让他率领大军将千岩城团团围住,把徐离林等人困在城内不得逃脱,再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南墨众人,给予他们生理与精神上的双重压力就够了。
可是陈天良哪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
在他看来,若是自己能够在太师到达之前,就把千岩城给攻破了,将徐离林等人抓到了手里,定然能够得到权华的夸奖。
那他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不就更高了?
一想到这里,陈天良就有些克制不住了。
当即调集了一大半的先锋大军,前去攻打千岩城,他原先以为,有着太师安排的战术方法,再加上数倍于南墨大军的人数。
攻破一个小小的千岩城,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谁知道却是无功而返!
“我也不为难你们,”
经过了这一次的试探,陈天良也算是明白了这支南墨队伍的难缠之处,顿时打消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从今日起,军中的将士划分为两支队伍,轮流交替,日夜不停地前去骚扰南墨大军。”
“即便我们攻不下城池,徐离林他们也别想好过!”
说话间,陈天良的语气颇为得意,脸庞上更是浮现出了一丝狰狞之色。
一个都别想好过!
。。。。。。
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笼罩着整座天地的黑暗霎时崩解。
原先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现在也全数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之内。
鲜血,浸透了土壤,尸身,堆积成了小山。
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在这处空间的每一寸,飘扬在众人的鼻尖之下,有很多才上战场不久的新兵蛋子,瞧见这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模样。
一边呕吐着,一边瑟瑟发抖,
“伤亡如何?”
徐离林伫立于城头之上,询问着前去统计伤亡数字的田民信。
“启禀将军,此次防守当中,我方阵亡将士八百五十七人,重伤一千三百余人,轻伤两千四百多人,”
田民信的手中捧着一张纸,上面有着详细的记录。
“西域大军呢?”
“战场上西域大军留下的尸体差不多有一千六百多具,从昨晚的战况来看,西域的伤亡数应该在我们的两倍左右。”
根据纸张上的记录,田民信做出了一个大概的推测。
也许最后的结果会有所偏差,但是绝对差不了太远!
“辛苦你了,”
徐离林点了点头。
作为一名小将,田民信如今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他与解飞豪一样,都是来自于最普通的底层百姓,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军中将领的位置,相比起父亲便是大将军的应腾和应力而言。
两人的崛起更像是一段励志故事!
也正是因为两人家世清白,没有和其他的家族势力牵扯在一起,徐离林才会对他们升起爱才之心,时不时的指点一二。
只不过在指点的方法上,徐离林对两人用的是不同的路子。
解飞豪个性强势,擅长武艺。
徐离林便用武艺为切入点,在指点对方武艺的同时,也在教导着对方冲锋陷阵的经验和方法,将他偏向于猛将发展。
田民信个性谦和,喜欢动脑子。
徐离林便以兵法谋略为切入点,教导对方排兵列阵、谋略诡计,同时在平常的日子里,更会将一些军中事务交给对方处理。
时日一久,也渐渐的有了成效!
“将军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面对徐离林口中的辛苦之词,田民信用手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我跟在将军的麾下,便一直受到了您的多番照顾,不仅教导了我许多以往未曾接触过的知识,还被委以重用,这是属下以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父。。。师父一样!”
情绪激动之下,田民信差点就把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还好他反应的够快,急忙改了口。
呼,好险啊~
他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跳险些骤停。
差点就在将军面前丢脸了!
尽管在田民信的内心当中,徐离林不仅仅是一名顶头上司,更像是一名亦师亦父的慈和存在,每一次在对方的教导之下,他都能够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可是,他却从不会将这种感觉给说出来!
这并不是说田民信觉得徐离林不配成为自己的父亲,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配成为徐离林的儿子,更何况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军营,军中只讲究能力。
强者上,弱者下。
田民信若是将自己心中的感觉说出来,不管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都难免会给其他人留下一种趋炎附势的小人错觉。
虽然他的出身普通,但是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