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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您节哀……大火发生的太突然,您太太没能够及时逃出来,她现在已经去世,您跟我来认领尸体吧。”


员警走到他身侧,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开口。话音刚落,傅尊猛地一手拎著员警的衣服,幽深的眸底翻滚著滔天怒意。


“你说什么?你给我闭嘴!”


员警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懂,可是连在一起傅尊却不敢想是什么意义。


他面目猩红,眼神冰冷,“念苼她怎么会死?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暴怒的气焰好似能將人焚毁,对面的员警面对这样的傅尊忍不住的腿抖。


“傅尊,你装什么装?你从来没有信任过念苼,要不是是你亲手她送进监狱,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念笙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却以最难看的姿態躺在那里。亲手將她推向死路的就是你傅尊!你不是恨透了念苼,恨不得她死?她死了,你不是最开心的吗?你在装什么?”


一道哽咽隱忍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傅尊驀然回头,看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的关月。


下一秒,傅尊的视线慢慢偏移,最终落在关月面前盖著白布的一具尸体上。


傅尊眸底骤然一深,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心臟,让他一下子呼吸不上来。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摇摇欲坠。


看著那尸体。


他的脚步无比沉重,头脑眩晕,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


快接近时,不知被什么绊了下脚,踉蹌著扑倒在地。


关月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傅尊如此狼狈。


只听到他猛地摇头,不住地说:“不……不会是念苼……一定不是!明明之前她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傅尊试了几次想要重新站起来,眼睛的余光瞥到露出白布的右手,没有一寸完全好的肌肤,手指蜷曲,生前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几乎是一瞬间,他抬手,用力的抠开尸体已经僵硬固定的手掌。


一个还装有一半香水的透明小玻璃瓶,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路念笙爱惜如命的香水,无论她去哪里都会带著。


所以,即便是他再不愿意承认!


路念苼也死在了这场大火中!


他手指用力的握著玻璃瓶。


后悔不已。


撕心裂肺大叫。


“念苼!”


剧烈的疼痛似乎要撕碎自己的身体。


傅尊感觉口腔里驀然涌上一股腥甜。



他身子一歪,直接跪在了尸体面前,整个人也扑倒在白布上。


路念笙,真的死了……


傅尊瞳孔骤然瑟缩了下,嗓子里涌起一股腥甜,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他薄唇轻启,声音里带著不可抑制的颤抖。


“念苼,我带你回家……”


见到他抱著念苼的尸骨要走,关月猛地起身拦在他面前。


“傅尊,你要带著念苼去哪里?別碰她!你不配碰她的尸骨!”


路念苼已经死了。


她也不必再去顾忌!


“让开。”


傅尊嗓音低沉,声音也如同这寒风刺骨。


关月再也忍不住,报復似的嘶吼。


“你没有资格带走念苼!你以为念苼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以为念苼是贪念你的权势,你的富贵吗?不过是因为你身体里那颗心臟!若不是那颗心臟,你以为,念苼为什么会委曲求全任由你欺辱,也要留在你身边?”


傅尊闻言,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


可未等他反应过来,关月的声音便又传来。


“念苼也说过了!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未!如果可以,她一定不会希望死后还跟你有任何联系!你把念苼还给我!”


嗡——


傅尊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抱著焦尸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路念苼!


你够狠!


路念笙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將他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傅尊一次次將她伤的体无完肤,將她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她也从来没有动过要离开的念头。


直到他习惯了路念笙的无孔不入,终於发现自己爱上她的时候,才知道,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傅尊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所以他亲手將陆念笙送进监狱,想要等到有一天她匍匐在他的脚下求饶。


可是这一天还没有等到,路念笙就变成了一句焦尸。为了报復他,路念苼寧愿用这样的办法来惩罚自己!


傅尊的脸瞬间又苍白了几分,嘴里再次涌起腥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沾染了白布。


他再次用力的抱紧了怀中的尸体,低头,眼眶里的热泪混合著飞舞的雪花,他痛苦笑起来。


“那又如何……”


“只要我不同意,她就休想逃开我,生的时候不许,死了也不许!哪怕死了,她也是只能是傅家的鬼!”


“傅尊,你松开她!”


傅尊没有理会关月的呼喊,抱著尸体,踉蹌起身,一步一步离开这凌乱残破的废墟。


你不是想要离开我吗?路念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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