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宋予白一脸无辜,表情十分坦然。
姜大哥把心里的怀疑收了收。
姜渝阳则想的比较简单,只当小妹是听谁提了一嘴,才有样学样这么说。
童言无忌嘛,不必当真。
“母妃。
”姜月窈摇晃靖王妃的胳膊,“好不好嘛,母妃。

靖王妃头疼,但凡月月大个四五岁,她就应了。
三岁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小女娃缠人的功夫一流,靖王妃很快抵挡不住,就要沦陷。
靖王爷赶紧救场。
他揉了揉姜月窈的脑袋,慈爱地说:“月月啊,你这样做予白那小子会伤心的。

姜月窈眨巴眼,这关予白哥哥什么事?
经王爷一提醒,王妃也想出个缓兵之计,当即帮腔道:“对啊,月月,你觉得选予白做你的未来夫婿如何?”
“母妃!”
姜渝君和姜渝阳同时喊了一声,怎么说着说着,当真要给妹妹订亲事了?
月月才多大啊。
就算宋予白那小子懂事,也绝对不能当未来妹夫!
绝对不能!
姜月窈朝予白哥哥看过去,只见平日里情绪不显的人,此刻僵成了块石头。
少年人板着脸,不敢朝这边看一眼,似乎要将桌上的碗盯出花来。
他不是月月的四哥吗?
未来夫婿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娘亲帮他和月月订了娃娃亲没告诉他?
姜月窈收回视线,鼓了鼓脸:“不行,予白哥哥是哥哥,不算的。

掌柜姐姐说过,夫婿是夫婿,哥哥是哥哥,不能混为一谈。
不要欺负她年纪小不知道。
她可懂了。
姜大哥和姜三哥同时连连点头,对对对,予白是老四,不能当未来妹夫。
宋予白也松了口气,跟着道:“对,我是月月的四哥。

靖王妃和靖王爷对视一眼,语气惋惜道:“那我先帮月月相看相看,有没有同龄的优秀儿郎。

姜渝阳嘴角一抽,都是三岁的小屁孩,相看什么?比谁哭的声音大?
为了避免小妹从父王母妃的话里听出敷衍来,姜渝君赶紧转移话题。
“李太尉邀我晚上去他府上赴宴,月月想不想和大哥同去?”
“李太尉?”
姜大哥伸手指顺着鼻梁做了个弯曲的动作:“昨日月月见过的。

哦,那个大黑球呀。
姜月窈当即点头表示要去。
万一那个坏人对大哥存了坏心,她可以帮大哥的忙。
为了更保险一些,小女娃跑到宋予白身边,拽拽他的袖子,糯声道:“予白哥哥一起去。

予白哥哥武功好,能保护她和大哥。
姜渝君朝宋予白一笑:“李太尉的次子也在青鹿书院念书,你们应该见过?”
“嗯,我们同班,关系还行。

“如此,你就当是去会友吧。

“好。

宋予白答应下来,余光扫到姜月窈偷偷舀了勺红油到蛋羹上,便伸手给她换了碗白味的,浇上一勺肉酱汁。
姜月窈鼓了鼓脸,眼巴巴看着那碗红油淋酱的蛋羹进了宋予白的肚子。
宋予白安慰她:“下次让厨房做不辣的红油给你。

姜月窈不满地哼哼两声,不辣的红油就没味道了。
但她也知道予白哥哥不会在这件事上妥协,只好乖乖吃面前这碗淋了肉酱的蛋羹。
嗯……其实加了肉酱的蛋羹也好好吃哦。
夜晚,姜大哥带着一大一小去太尉府上赴宴。
跟着领路的丫鬟进去,姜渝君不由皱了皱眉。
府里太过安静了些,不像在举办宴会的样子。
他牵住蹦跳着往前跑的姜月窈,叮嘱她等会跟好宋予白,不要乱跑。
姜月窈乖乖点头。
等进了主厅,看清在座的人之后,姜渝君算是知道为何府里会如此安静。
原来这是一场单独请他的宴会。
从收到邀请开始就存着的疑惑不由更深了些。
他平日里与李太尉也就是点头之交,关系虽然不坏,也着实算不上好。
这突然单独宴请他是为何?
心中如何思量,姜渝君面上不显。
李太尉没想到姜渝君会把姜月窈和宋予白也带来。
他只好从主位上站起来,客气地朝这边拱手:“小王爷,小侯爷,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宋予白戳了戳姜月窈的背,让她说话。
姜月窈只好收回盯视大黑球的目光,但没有开口。
她一点都不想和大黑球说话。
眼见李太尉面露尴尬,宋予白只好道:“无妨,李太尉免礼。

推让一番之后,李太尉在主位坐下,三人坐在客座。
姜月窈罕见地不和宋予白坐一块儿,抱着姜渝君的胳膊不撒手。
妹妹黏自己,做大哥的自然宠着。
就是李太尉看着兄妹二人相处,那些准备好的话现下却不好说出口。
姜月窈一边吃菜,一边听两人官方寒暄,很快就没了耐心。
小身子晃来晃去,伸着短胳膊,不是抓流苏就是玩玉佩。
肉手手还格外灵活地在姜大哥的发尾编了一条麻花辫。
宋予白眼角抽了抽,不由轻轻咳了一声。
李太尉当即出言关心,宋予白借口去花园透透气,顺手捞走了开始编第二条麻花辫的小女娃。
两人随着引路的丫鬟走到花园,宋予白让丫鬟退下,自己抱着姜月窈,一跃跳上屋顶。
姜月窈紧紧抓住予白哥哥的衣袖,小心翼翼探头往下看。
“予白哥哥,二哥说了,随便跑别人屋顶上不好。

宋予白拍拍她的小脑袋,将她的斗篷裹紧两分。
“不是闷吗?上来吹风透透气。
那老家伙肯定有话要单独和大哥说,咱们等他们说完再回去。

“哦。

姜月窈撑着小下巴,视线在下方花园扫来扫去,小眉毛慢慢皱了起来。
好多好多黑气啊,大黑球坏,他家里人也坏。
“予白哥哥,你看那边,有个红衣服的美人。

宋予白只朝那边扫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抬手在姜月窈脑袋上一敲:“小小年纪,还知道看美人了。

姜月窈摇晃着小脑袋:“古人云,食色,性也。
看美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而且那美人浑身都缠绕着一层浅浅的红气,在满府的黑气中,就像一盏移动的灯笼,姜月窈想不注意都难。
宋予白无奈地摇头:“这话又是谁教你的?”
姜月窈脆生生道:“二哥!”
宋予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寻思着赶明儿找大哥告二哥一状。
月月还小,二哥怎么能教月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