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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窈还是笑,双眼都弯成了月牙。
她看到了黑衣人身上缠绕的功德金光。
“白白!”她激动地朝黑衣人扑过去,秒变身体挂件。
宋予白一僵,赶紧伸手把人抱住。
他屈指在小女娃脑袋上一敲,声音已经恢复原有的清澈:“跳什么跳,掉下去怎么办?”
“不会不会,白白会接住我。
”姜月窈将宋予白的蒙面黑巾扯下来,嘟嘴在少年脸上连着“吧唧”好几下。
“想白白。

对上小女娃那双似落了星光的大眼睛,宋予白心里那最后一点怒气和怨气也没了。
他伸手捏捏姜月窈依然肉乎乎的脸,不满道:“想我怎么不给我写信?小没良心的,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他憋不住从书院回王府,看到的就是空落落的小院,连个口信都没有,气得他差点把练武的木桩打断。
当晚他就打包行李要追上来,结果被师父和师娘拦住了。
定国侯班师回朝,他这个亲儿子怎么能在这个当口离开?
年初就和爹娘分开,宋予白自然也想他们。
还有书院的课业也不能落下。
定国侯夫妇回到京城,宋予白搬回侯府陪伴自家爹娘。
结果就过去十天,定国侯就嫌弃亲儿子碍眼,分走了自家夫人太多关注。
他亲手把宋予白打包送去王府,美名其曰体贴儿子学武功两头跑辛苦,还是住在靖王府更加方便。
被亲爹嫌弃的宋予白:……
行叭。
他准备好材料,向院长提了游学申请。
鉴于他每次考试都在榜首,院长盖章批准。
宋予白小包袱一卷,留书一封,骑马离开京城直奔江南。
半路上他听说青峰寨的山匪被人一锅端了,感觉是大哥他们能做出来的事儿,便想来辽萍县衙碰碰运气。
哪知才寻到后院,正巧看到姜月窈开门出来。
存心想吓吓小女娃出气,宋予白抱起小女娃就跑。
谁知姜月窈不哭也不闹,半点也没害怕的样子,弄得宋予白一点吓人的成就感都没有。
“月月,你怎么认出我的?”
宋予白觉得自己伪装的还不错啊。
姜月窈咧出一口小白牙:“秘密,不告诉你。

宋予白伸手揉搓她的脸,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较真。
“来,叫声哥哥听听。

“白白。

“月月,叫哥哥。

“白白。

“哥哥!”
“哎。
”姜月窈清脆地应了声。
宋予白:……
是哪个混蛋教坏了他可爱的月月?
姜月窈转转眼珠子,赶在宋予白揉搓她之前,糯糯地喊了声:“予白哥哥。

宋予白本来要落在小女娃肉脸蛋的手,改为轻轻放在她的小脑袋上。
“乖。

姜月窈弯弯眼睛,冷风一吹,张嘴就打了个喷嚏:“阿嚏!”
她揉揉小鼻子,无辜地看着黑了脸的宋予白。
被喷了一脸的宋予白:……
他僵硬地抹把脸,伸手从包袱里拿件厚实的外袍裹住小女娃,抱着人返回府衙。
此时的府衙后院。
春兰被房门吹进来的晚风冷醒,睁眼一看,自家小王爷不见了。
她赶紧出去找,结果找遍了院子都没瞧见人。
春兰这才慌了,赶紧禀告了姜渝君。
李昊想起下午在书房碰见的崔县令,怀疑他狗急跳墙,派人掳走姜月窈,想要拿姜月窈威胁他们。
他提着剑就要去找崔县令,正巧与抱着小女娃回来的宋予白撞个正着。
路上夜风吹脸,姜月窈贴心地帮白白把蒙面巾戴好挡风。
看见李昊,姜月窈挥手跟他打招呼:“昊昊。

李昊眼一瞪,提剑就朝宋予白刺来。
“哪儿来的贼人,把小王爷还给我!”
“还给你?”宋予白轻巧避开,提劲站在剑尖上,声音冷得冻人,“耗子,你是不是骨头痒,要我给你松松骨啊?”
这熟悉的声音,这欠揍的称呼……李昊手一抖,差点把剑丢了。
“卧槽!宋予白?你怎么会来?”
这家伙不是该在京城吗?
宋予白扫了眼垂下的剑,凉凉瞥他:“出息。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李昊:……
靠!
别问,问就是打不过。
宋予白同姜大哥打了声招呼,先送姜月窈去换身暖和的衣服。
本来姜月窈就不喜欢自己走路,宋予白来了,她更是变身没有腿的小锦鲤,快乐地当起了人形挂件。
姜渝君方才已经跟少东家谈妥了。
原本少东家还什么都不肯说,姜渝君默写了几张自个儿母妃的保养秘方,少东家顿时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一番问询之下,姜渝君不仅知道了那笔钱款的去向,还得知了另一则消息。
崔夫人每个月都会去钱庄,在单开的账户上存入一百五十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银子比起那笔大当家存入的钱款确实九牛一毛,可对一个靠俸禄吃饭的县令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了。
崔夫人娘家也是普通人家,不可能每月拿出一百五十两来补贴女儿和女婿。
崔县令对外又是个不收受贿赂的清官,那这笔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姜渝君的手指在桌案上轻点。
他手上掌握的证据虽然足以处理了崔建元,可是难免会因此惊动吴知州以及他身后之人。
若是能查出崔建元的其他把柄……
“大哥。
”宋予白抱着姜月窈走进来,在离姜大哥最近的位置坐下。
姜渝君回神,先关心地询问一番宋予白,然后听宋予白说了些京城的情况。
“二哥过了会试,正专心准备两月之后的殿试。

姜渝君笑着摇摇头,“书白这小子,竟然一直瞒着我。

宋予白替姜二哥解释:“二哥说考上贡士不算什么,等他考上状元之后再告诉大哥。

姜渝君面上笑容更深:“我等着他的好消息。

“予白,你是什么打算?”
宋予白无意识地捏着姜月窈的肉手手,迟疑片刻才开口:“大哥,我想同你们一起。

姜渝君没急着训斥他,又问:“书院那边该如何?”
南巡非一两月就能结束,若宋予白一直同他们一起,功课必然落下许多。-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