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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白接过春兰春兰递来的果茶,一点点喂给姜月窈喝。
姜月窈舔了舔嘴巴,突然道:“兰兰,我想吃酸梅、酸菜鱼、糖醋排骨、酸汤羊肉卷儿、酸萝卜老鸭汤。

一连串的“酸”字听得众人牙根发酸,嘴中不自觉分泌出口水来。
众人吞咽一下。
春兰喜得连连应声,只要小王爷肯吃东西,月亮她都能摘下来煮咯。
一行人在祥云客栈落脚,春兰借用客栈的厨房,做出了一桌子要么酸口,要么酸甜口的菜来。
姜月窈抽抽小鼻子,光是闻着味儿就胃口大开。
见她捧着小碗大快朵颐,大家心里一松,都跟着多吃了两碗饭。
一桌子菜竟然被众人吃了个干净。
陆临川摸摸吃撑的肚子,感叹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吃相那么像土匪呢?”
正气拍了陆临川一掌,“你要说就说你得了,千万别带上咱,不熟。

众人齐齐一笑,姜月窈也跟着弯起眼睛笑。
一见小王爷总算露出笑脸来,正气和陆临川对视一眼,又互相打趣几句,逗得桌上的氛围更欢快了些。
等笑闹够了,姜月窈掩嘴打了个哈欠,带着浓重鼻音道:“白白,困了。

以前宋予白怎么也要带着姜小猪出去走走消消食才放她去睡觉,现在看着那小了一圈的脸蛋,他也不想折腾了。
月月还是胖点好,看着放心,也让人瞧着高兴。
他把人抱起来,略吩咐众人几句后,带着人回房休息。
天光大亮,睡得香甜的小女娃在床上翻了个身,四肢张开,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软乎乎的肚肚从寝衣下露出来一小截,瞧着很好戳。
这一觉,似乎把连日来赶路的疲惫都睡没了。
她踢了踢小脚丫,把小被子踹到一边,由着春兰替她穿衣洗漱。
“兰兰,今日不用赶路吗?”
“小公子说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走。

姜月窈点点头,选了条嫩绿色的裙子穿上。
等打扮妥当后,姜月窈叫上大家一起出去逛街,目的地便是承鸣县最繁华的东市。
一行人逛累了,就近找了间茶楼,要了间包厢喝茶休息。
姜月窈推开窗,撑着小脸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们。
根据他们的穿着打扮,一个个猜他们做的什么营生。
猜着猜着,正气和陆临川也加入进来,两人还以此打起了赌。
赌的也不多,谁输一局就给对方洗一天衣裳,包括臭袜子。
“怀里抱着书,长得清秀斯文,举止也颇文雅,我猜应是书院的学生,或者哪家的秀才。

正气摇头,“这人明显是女扮男装,寻常男人哪里像她那样走路?”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仔细去看那人走路的姿态,发现真如正气所说,一点都不像男人。
陆临川不服气,随手一指推着板车的老者,“你猜他是做什么的?”
正气凝眸看去,“推着板车,周围人又捂着鼻子对他避之不及,想必不是运泔水的就是掏粪的。

“那不成,只能猜一个。
”陆临川故意给正气增加难度。
正气只好又往那板车看去,只这一眼,登时就变了脸色。
大街上的行人也惊恐地叫嚷起来。
“死人了!”
大家齐齐看过去,就见原本盖着那板车的草席不知何时滑落到一旁,露出底下血迹斑斑的尸体来。
胆小的行人尖叫一声,四散奔逃,胆大些的则留在原地,对着板车上的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姜月窈拧起眉,吩咐正气:“七七,你下去看看。

正气领命,踩着窗框就跳了下去。
百姓们见有人从天而降,又是惊呼一声,自觉地后退,给正气让出位置来。
正气落在板车旁边,他只粗略扫了眼尸体上的血迹,就探手将瘫坐在地的老者抓起来。
正要问话,五个差役列队跑了过来。
“让开让开,衙门办案,哪里有死人?”
“就在里面,板车上。

领头的差役看了眼尸体,视线移向正气,喝问:“你是何人?”
正气丢给他一块令牌,差役举起来一看,一个“靖”字映入眼帘。
“原来是靖王府的大人,失敬失敬。

差役笑着,双手恭敬地归还令牌。
正气接了,也不与他多言,看向老者问:“板车上的人可是你杀的?”
“啊啊啊。

老者嘴巴张合,却发出一串奇怪的音节。
这位老者竟然是个哑巴。
正气还想试探,就听旁边有认识老者的人说,“大人,他又聋又哑,听不见您问话。

“你认识他?”
见正气扭头看自己,那人连忙摆手,“我和他不熟,这杀人案可跟我没关系。

看他面露惊慌之色,正气倒没故意为难他。
略略点头后,将老者交给差役看着。
那领头的差役已经查验了一番尸体的情况,对正气道:“板车上这人已经死了至少有三天,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几道剑伤,致命伤在胸口,”
正气点头,扫视一圈围观人群,“你们可有人识得此人?”
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不认识。

“没见过。

“这血呼啦的,也看不清脸啊,谁能认出来?”
听到这么一句,正气朝差役使了个眼色。
差役乖觉地拿出随身的帕子,将尸体面上的血迹粗略地擦拭一遍。
不等百姓辨认,正气先倒抽一口凉气。
这人他认识,是公子派去保护单神医的侍卫之一,秦大。
秦大的功夫虽然不及他和浩然,但断不会连个又聋又哑的老头都打不过。
秦大死在这里,那单神医呢?
正气心下一凉,转身就要上楼禀报,谁知姜月窈已经拉着宋予白下楼来,正往这边走。
正气两步迎上去,朝两人行了一礼,“小王爷,小侯爷。

听得这称呼,差役们疾步过来,朝两人拜倒。
“属下叩见小王爷,参见小侯爷。

百姓们呼啦啦跪倒一片。
姜月窈摆摆手叫起,命他们驱散百姓。
正气上前对宋予白耳语几句。
宋予白面色一沉,也担忧起单逸的安危来。
“月月……”
他的话才起了个头,四五个着禁卫军官服的人骑马而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