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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有可能,说不定他的身上也被下了蛊呢。

姜月窈皱起小眉头,觉得自己该去见一见这位新科状元,看一看他身上的气是否还如当初在御花园所见一样。
对于蛊虫之事,皇帝能相信的确实只有姜月窈。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一切保全自己为上,若此人真有问题,你尽管回来告诉皇伯伯。

姜月窈笑得眉眼弯弯,脆生生应下:“好。

事不宜迟,姜月窈当即就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回王府挑了些礼物,前去状元府拜访。
结果门房告知姜月窈,主人家去了郊外庄子上,不在府中。
姜小王爷还是第一次碰到自己要找的人不在府里的情况。
她鼓了鼓小脸把礼物留下。
在门房诚惶诚恐的恭送中,又坐着马车往郊外去。
春兰煮了杯奶茶端给姜月窈。
喝了口奶茶,姜月窈白嫩嫩的小脸儿上又带了笑,大眼睛微弯着,推开窗看沿路的景色。
小嘴儿里还不时哼两句不成调的曲儿,显然心情又好了。
春兰笑着抿了抿嘴儿,小王爷的性子是真的好,这不高兴来得快也去的快。
“小王爷,咱们要去哪儿找那位状元郎?”
“不知道。
”姜月窈方才走得着急,没问。
春兰微微蹙眉,正寻思着是不是派个人去附近庄子上问问,就听姜小王爷道:“随便走吧,肯定能找到的。

不知怎的,听姜月窈这么一说,春兰那心就定了下来,半点怀疑都没有。
小王爷说能找到就绝对能找到。
出了城门不多久,窗外就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农田,绿茵茵的,瞧着就让人高兴。
行了一阵后,姜月窈坐不住了,命令马车停下,带着春兰跳下马车,顺着田埂走进那些农田里去。
她伸着胳膊指着最近的那块地问春兰:“兰兰,这里面种的是什么?”
春兰瞧了眼,不确定道:“应该是水稻吧。

“那,那个呢?”姜月窈又指着稍远一些的地问。
春兰瞧了又瞧,这下是真的认不出来了。
她正想回答不知道,突听一男子的声音传来,“是棉花。

两人齐齐回头,就见一穿着青衫短打,戴着斗笠的男人朝她们走过来。
来人斗笠戴得低,只瞧得见半张晒得有些黑的脸。
春兰迈步挡在姜月窈身前,警惕地看着来人,喝问:“你是何人?”
姜月窈在后面支着小脑袋看,来人身上那缕紫气她可太熟悉了。
她脆生生喊那男子:“刘博涛。

刘博涛一愣,打量一番姜月窈的穿戴后,心中冒出一个猜测来。
“你是小王爷?”
姜月窈点点小脑袋,笑着看他。
刘博涛面色一冷,朝姜月窈行了一礼,“小生参见小王爷。

“小生?”姜月窈疑惑道,“皇伯伯没给你封官吗?”
听了姜月窈的问话,刘博涛的脸色更冷了些,硬邦邦吐出一个字,“没”。
姜月窈挠了挠脸。
奇怪,二哥都受封翰林院学士,在翰林院任职。
刘博涛怎么还没封官呢?刘丞相没有替他请命吗?
这么想,姜月窈也就这么问了。
刘博涛怎么可能当众揣测皇帝的想法,又不是不要命。
他态度冷冰冰的,想着方才就不该过来多那句嘴。
姜月窈打量一番他的装扮,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博涛环视一圈,看向农田里那些小苗的眼神十分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说出的话却依然冷冰冰的,“小王爷何必明知故问?”
春兰拧眉,十分不喜刘博涛的态度。
姜月窈也察觉出来刘博涛似乎很不待见她。
她瞅着刘博涛,直接问:“你是不是讨厌本王?”
刘博涛一噎,不知该怎么回答姜月窈的问题。
讨厌不至于,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就是因为这位小王爷的举动,他才会陷入如今的困境。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姜月窈,索性就冷一点,礼数不出错就行。
见他不答话,姜月窈又问:“你害过太子吗?”
刘博涛一惊,话语脱口而出:“我怎敢谋害太子殿下?”
“哦。
”姜月窈点点头,话题又拐了回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博涛:……
他吐出两个字:“种地。

诶?姜月窈惊讶地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我能去看看吗?”
刘博涛臭着一张脸,走在前面为两人带路。
春兰有些怀疑,“小王爷,他真的就是那位新科状元郎?”
“对啊。
”姜月窈肯定地点点头,迈着小短腿儿跟在刘博涛身后,不时问两句旁边的农作物是什么。
刘博涛虽然板着张脸,但对姜月窈的问题还是耐心地一一答了。
见姜月窈跟得吃力,他还特意放慢步子,不时停下来等一等。
看着看着,春兰觉得这位状元郎奇怪,小王爷也奇怪。
寻常要是有人对小王爷冷脸,小王爷要么命人教训一顿,要么转身就走,哪里会留下来听那人的冷言冷语。
春兰沉默地跟在两人身后,听着两人说话。
等走到一块长得格外好的稻田时,刘博涛停下步子,转身看着姜月窈道:“到了。

姜小王爷就是个门外汉,看不出庄稼长的好坏来,但她能感受到这里旺盛的生命力。
她拍着小巴掌夸赞,夸得刘博涛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状元郎,你喜欢种田吗?”
“喜欢。
”刘博涛的脸上带出一点发自内心的笑意,注意到对面的人是姜月窈后,那点笑意又收了回去。
姜月窈看了他身上的气运一会儿,笑着问他:“状元郎,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刘博涛一愣,与姜月窈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对视片刻,不由说出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
“我希望天下人人都能吃饱饭,再无饿殍遍野。

回程的马车上,姜月窈一直撑着小脸儿,看着窗外神游。
考上状元之后,刘博涛的气运更盛,紫气也增加不少,他的身上也没有中蛊的迹象。
姜月窈觉得,一个心忧百姓衣食的人,或许会害人,但不会危害国家。
谋害太子就是动摇国本,刘博涛不会做这样的事。
但如果不是他,那给太子哥哥下蛊的人又是谁呢?-contentend